“saber,不肯接受事实的是你!你凭什么说这些都是你自己的过错?
一个国家,由包括国王、大臣、骑士、人民……在内的千千万万的人组成!就算是王,也只是国家的一部分而已!
既然如此,你有什么资格背负起所有人的过错?一个人承担一切,即使是出于善良的本性,那也是一种傲慢和自负而已!
王并不是国家的全部!
把所有的过错都揽到自己身上,会让你忽视其它问题,一辆车坏了,难道就一定是引擎出了问题?不列颠灭亡了,除了你,其他人就不该为此负责?
其他人难道就没犯错,没有拖后腿?!”
王不是国家的全部……
阿尔托莉雅怔怔的看着雷恩,她微微低头。
虽然知道他所言非虚,不过,少女更愿意把罪责独自抗下,因此不服输的反问道:
“archer,那你倒是说说看,其他人谁犯错了?谁又需要为此负责任?!”
雷恩摊了摊手,理直气壮的的说:“猪队友多得是,首先就是梅林那个老混蛋!”
“梅林?不不,他没有做错什么……”阿尔托莉雅直接反驳,不过她说着说着底气就有点不足了。
“saber,闭嘴!别为他开脱了,梅林那个屑家伙,整天就知道划水打卡,国师一周休七天,真是好雅兴!
就算如此,我也觉得他是个有能耐的人。
本来本王还指望他能在最后关头力挽狂澜,结果……他发现搞砸了,他跑了!”
雷恩歪着脑袋,向不列颠国师“梅良心”开炮。
阿尔托莉雅听得哑口无言,片刻后弱弱的说道:“这个……这个只是个例而已。”
“个例?接下来是崔斯坦那个家伙!”雷恩继续开火。
“不,崔斯坦卿人很好,只是有点多愁善感。”
“我也知道他人很好……但是──王不懂人心!口嗨,动摇军心!而且,本王怎么就不懂人心了?瞎扯淡!”
呆毛王:“……”
“然后是兰斯洛特!”
见她很无语,雷恩乘胜追击,“旧剑”的马甲这个时候的作用就完美体现出来了。
别人这么说圆桌骑士她估计会翻脸,但另一个亚瑟王,有资格点评圆桌骑士。
况且,真正点评的也是他麾下的骑士,只是会让她联想到自己的骑士而已。
“archer,这不可能,兰斯洛特卿是骑士典范,品格高尚……”呆毛王试图为好友说话。
你就宠他吧……
雷恩心中腹诽了一句,然后歪着脑袋对她说道:“所以,他品格很高尚,就可以勾引大嫂,给本王戴绿帽子?”
呆毛王:“……”
凛和士郎:“……”
雷恩继续怼长江骑士,气急败坏的向他开炮:
“小兰,也就是兰斯洛特,我把他当兄弟,他竟然背着我勾搭王后,这些年真是白宠他了!
别吹什么纯洁的精神恋爱,扯淡,这坏了道上……咳,这坏了王国的规矩!”
小兰是什么鬼?
呆毛王的脸皮微微抽搐了一下,她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考虑到亚瑟是个男人,她就更没有反驳的底气了。
就连士郎和凛也觉得,雷恩这个“苦主”生气是情有可原的。
“还有莫德雷德,我出于大局考虑,不承认她的身份,没想到,这个带孝子竟然真的造他爹的反了……可恶,气死爸爸了!”
雷恩的情绪突然有点“失控”,气得一脚狠狠踢飞了马路边的一个易拉罐。
“shit!当初要不是不慎中了姐姐摩根的魔术魅惑……打死我,也不会生下这个大孝子!”
呆毛王:“……”
她还能说什么?
况且,亚瑟怼他麾下的骑士,她也没资格管啊。
“……”
真是涨见识了啊,贵圈真乱……远坂凛和卫宫士郎听了一路,心中也觉得很无语。
亚瑟王和圆桌骑士们的故事,太曲折离奇了。
最后,雷恩直视着呆毛王眼睛,缓缓说道:
“saber,我现在也不恨他们,也不打算把责任都推给他们……不列颠灭亡了,那时我们或多或少都犯了错。
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试图一个人揽下这一切罪责,用圣杯的力量拯救国度。
我其实也曾这么想过……但是,不管对与错,这份历史是由我们共同创造的,荣耀和罪孽,辉煌和落幕,血与尘埃,胜败生死……它不属于任何一个人。
就算是我,没有得到大家的允许,也不能去推翻它……因为,那归根结底,不过是骑士王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
毫无疑问,雷恩这个“亚瑟王”的话对阿尔托莉雅造成了很大的冲击。
斗篷遮住了呆毛王的半张脸,她沉默着,既没有认同,也没有去反驳,反正之后她整个人就变得有点心不在焉。
有些话、有些劝告,她未必没听过,但同样的道理,说话的人不一样,效果有时就天差地别。
这就像是名人名言一样,谁努力想一想,想不出几句充满了哲理的漂亮句子?
然并卵,你不是个名人,再有道理的话也成不了名言警句,而某些大人物,就算是在瞎几把乱吹,也能被无数人奉为圭臬,解读出各种哲理内涵……
毫无疑问,雷恩以“旧剑”亚瑟的身份说出的话,绝对能让呆毛王高度重视。
有什么比另一个自己说出的话,更有参考价值?
言语间,几人已经走到了有点破旧的教堂外。
月朗星稀,望着造型古朴的铁艺门,阿尔托莉雅这才有点回过神来,她在此驻足不前,没有选择进去这个教堂。
言峰绮礼这个人,她当然还有印象。
他是曾经让卫宫切嗣都非常重视的对手……
雷恩则和凛大小姐,以及卫宫士郎进入了这个光线昏暗,气氛颇为阴森的教堂内。
在教堂的洗礼台之前,一个高大的背影合上了手中的圣经,他神色平静地转过身,望向了门前走入的少年少女。
麻婆神父有着一头棕色的中长发,里面穿着凯夫拉纤维材料制成的法衣,外面披着暗紫色的长款风衣,胸前佩戴一条十字架项链,目光略带笑意地望着眉头微皱的远坂凛和审视着他的士郎。
“凛,又见面了,而且这次还给我带了个奇怪的客人过来……”
说到这,言峰绮礼语气顿了顿,目光移向了旁边的卫宫士郎:
“少年,你就是这次圣杯战争的第七个aster了吧?我是言峰绮礼,你呢?”
“卫宫士郎。”士郎微微皱起眉头。
不知为何,他对这个说话语调相当奇怪的中年大叔本能地有点反感,哪怕知道他就是远坂同学的监护人也一样。
“卫宫…士郎啊。”
熟悉的姓氏……言峰绮礼的嘴角情不自禁地翘了起来:“让我确认一下,你就是saber的aster吧,卫宫士郎?”
“嗯,我确实是跟saber签订了契约,但我对圣杯战争都没有丝毫的兴趣,如果aster必须都是像远坂同学这样正统的魔术师的话,你们最好还是另选一个吧!”士郎态度坚定的说道。
“另选一个?”
还可以这样?
似乎没料到这个少年会这么说,言峰绮礼脸色有点诧异,目光不禁望向了远坂凛。
远坂凛双手抱胸,耸了耸肩,叹气道:“我说过了,你最好是从头教他一遍。”
“呵呵!”
言峰绮礼低笑一声。
太妙了,有趣,卫宫?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