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景行没被吓到:“没事吧?”开了灯。
何沛媛边翻包包边检查情况,表情很是严重,很不高兴。
杨景行快速回头看一眼,然后就从箱子里摸纸巾往后面递:“没事,擦一下,别弄脏衣服,我正好要洗车。”
何沛媛接纸巾传过来的力道也满是怨气:“不够!还有没有?”
杨景行还笑呢:“力气这么大,我以后要小心了。”
“买这么大杯的……”生气是生气,但是何沛媛收拾的还是挺仔细,幸好杨景行没用什么坐垫。
杨景行再次提醒:“别弄脏衣服,我等会就去洗车。”
何沛媛说:“这么晚鬼给你洗。”
杨景行说:“多,我经常洗。”
何沛媛表扬:“夜生活丰富嘛。”
杨景行可怜:“难得车上有个人。”
何沛媛认真的:“下面也有……有没有便利店,不然我坐着不舒服。”
便利店比较好找,杨景行很快就靠边停车了,何沛媛还抢着担责任呢:“我去。”
杨景行也下车,到后座把袋子拧出来,情况是不太乐观啊,这么大杯子,应该是朝前撒泼的,前排护手上都有,脚垫更是遭殃。
何沛媛拿着一个卷筒纸快步回到车边,杨景行已经把脚垫扯出来了,伸手:“给我……大美女深更半夜买卫生纸。”
何沛媛一塞卷纸:“龌龊!”然后看着杨景行清理,自己又把袋子提起来,接住杨景行擦过的纸。
车内擦擦,脚垫擦擦,只能稍微弄一下。
何沛媛关注杨景行的进展:“是不是还是黏黏的,我最讨厌这种……我再去买点水。”
“什么时候了。”杨景行声明:“说清楚,这可不是我有蓄谋的……你只能坐前面去了。”
何沛媛不耐单地把袋子往杨景行手下接:“扔了……你把垫子放进去。”看周围:“我把垃圾扔了。”
杨景行没素质:“就放这边上,环卫会来扫。”
附近好像是没垃圾桶,何沛媛只能不甘心地放下东西,还系一下。
杨景行上车打开了空调,何沛媛也拉开副驾驶的门,上来后开包包,拿出湿纸巾:“擦下手。”
两个人都擦手,像是准备干什么,然后何沛媛又收集垃圾:“尽快去,椅子下面我估计也有,不弄干净生虫子。”
杨景行点头:“你千万记住了,这后座有虫子。”
“无聊。”何沛媛皱眉瞪眼鄙夷,又提醒:“你要一直这样,谁对你都没好印象了。”
杨景行开车,倒打一耙:“你怎么不先自我批评?”
何沛媛把手在出风口放一下,调节了出风方向:“因为只有你这么无聊……我估计你诺诺也不喜欢你这个毛病。”
杨景行苦笑。
何沛媛也挺反感的:“屡教不改,正正经经的多好,像跟长辈在一起那样。”
杨景行又得意:“也没多正经。”
何沛媛说:“我是说别的,像陆指、连指这样的,不是说李教授,她那么宠你你当然胆子大……或者就像排练的时候,偶尔幽默一下可以,别低俗,大部分时候该干什么干什么。你要一直没正经,我看你这个总监能当下去才怪。顾问就当得没效率。”
杨景行也有脾气:“怪谁!?”
何沛媛更严肃:“别说我,我从来不配合你嘻嘻哈哈!”
杨景行又找借口:“大家关系不一样,调节一下。”
何沛媛有一说一:“也要分时候,唱歌玩的时候,我没不配合吧……你给吴主任的印象就很好,前天那个陈哥,也觉得你不错。”
杨景行呵呵:“我这是老了?”
何沛媛看杨景行:“那个林姐,是不是很能干?我那天听司机说。”
杨景行点头:“嗯,不过是从有到无一点一点积累起来的,农村出身,听说小时候家里还很穷。”
何沛媛有点担心:“那上次,怪我不好,没影响你们的关系吧?”
杨景行摇头:“没有,她很理解……反而比较欣赏你。”
何沛媛明显不相信:“才怪……说漂亮话吧。”
杨景行说:“她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就是有她的过人之处,做经纪人看人必须准……我是挺佩服的,没见人就知道这姑娘很不错。”
何沛媛呵,回敬一下:“一个女人,真的很厉害,我本来以为她是给明星打下手那样的。”
杨景行说:“合作关系,算是娱乐圈,很多女人很厉害,不过都是磨炼出来的……其实她们有时候更羡慕你们,一步一步脚踏实地,付出就有收获,不用太依靠运气,不用作很多牺牲。”
何沛媛点头:“这我知道……我打工那个公司叫讯美,算很正规很正规那种,你就会发现现在漂亮女孩真的太多太多,如果把漂亮作为资本……但是我发现最后真正坚持出来的,大部分反而是不太出色的。”
杨景行点头:“你有资格这么说。”
何沛媛小白眼一下:“戴清,不是我,大部分人都觉得一般……她绯闻是不是真的?”
杨景行点头:“真的,被公司骂得狗血淋头。”
何沛媛不意外:“所以……有得必有失。”
杨景行说:“因为她的所得可以说都是公司给的,你们不一样。”
何沛媛说:“如果这样活着,我觉得得到再多也没什么意思。”
杨景行笑:“其实也没那么惨,大部分时候都是哄着的。”
何沛媛说:“是真心的呀……就是一种利用关系。”
杨景行点头:“难听点也可以这么说。”
何沛媛问:“你和她来往多不多?”
杨景行摇头:“简单合作,和那个老干妈有亲戚关系,照顾一下。”
何沛媛点头:“听齐清诺说过。”
何沛媛回忆:“其实我当时……本来也不是说不出口的事,可是我妈就觉得,她就觉得是他们对不起我……好像是把我卖了一样,把事情看得特别严重。”这姑娘罕见苦笑一下。
杨景行说:“这事是我没办好。”
何沛媛摇头:“不是,不是这个意思,我知道你是好心……你不知道,我妈是个特别乐观特别坚强的人,我爸病了之后,感觉都还好,好像没什么,家里经常还是说说笑笑的。”
杨景行轻轻点头听着,车速都不知觉地慢下来。
何沛媛也是说得兴起:“我见过的,我妈就哭过几次……大一的时候,下学期,我爸有时候会一个人出去散步,吃饭了就在小区里面走走,跟别人聊聊天。那天他把手机拉家里了,出去好久了还没回家,我妈就说出去找一下,我们也散步……”
连续说了好长一串,何沛媛有点累,要喘口气,深呼吸一下。
杨景行轻嗯一声。
何沛媛接续:“我记得特别清楚,我们还边走边笑,说什么……后来就看见围了好多人,好多人跑着看,说有人自杀……其实你后来想一想特别可笑,根本不可能是我爸……可我妈当时一下就哭了,我从来没看过她那种样子……就感觉特别可怜特别凄惨,边跑边哭……”这姑娘没掉眼泪,但有点难以为继。
杨景行说:“幸好我知道结局,不然光听你说也要哭了。”
何沛媛不信地哼笑一声,能听出明显哭腔,不过说话又好了:“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体会,一辈子都不会忘……那天晚上你说和林姐见面,我妈送我的时候,我看得出来,她也哭了。”这个自己的事,何沛媛就轻描淡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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