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女朋友应该是被自己的铁证如山惊得哑口无言了,杨景行就得意了:“果然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天道酬勤,不然我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
抱着一堆证物的何沛媛气势全无,小模样几乎就要变成被告了,但眼睛里还残留一丝挣扎,她用下巴点了一下自己怀里的东西,眼神里增加的那点倔强应该是尽力而为了:“肯定这些里面就是别人的。”
杨景行简直敬佩对手的智慧:“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那你都过目一遍,看一个月……”
何沛媛紧张得连忙把自己的怀抱扭到一边:“不给!”
杨景行又有点鄙夷了:“来呀,我们用事实说话。”
“不给……”姑娘好像穷途末路了,居然开始耍赖,还带跺脚的:“不准你抢。”看她视线,还非常担心柜子里那些不能得到自己保护的证物。
杨景行明白姑娘的意思了:“那就不送了,反正我也舍不得。”
何沛媛抬起脸来看无赖,神情逐渐从走投无路万念俱灰中觉醒,她尽快尝试发出坚贞不屈的呐喊:“送,没说不送。”可惜气势并没怎么恢复。
杨景行点点头:“那你自己决定吧。”看姑娘也抱不下了,就把手中盒子放在了中间的坐凳上再去取下一样。
“等一下……”何沛媛深蹲下去,把怀里抱着的也放在的长凳上,但是并不敢松开怀抱,她仰起头来尝试盯着无赖,把腕关节扭曲过来点一点自己所指,软弱地严厉:“你没说清楚,这什么?”
杨景行继续摆事实:“这是出差内蒙带给老婆的连衣裙……”
何沛媛轻嗯一声,基本认可地点下头,观察思考了一下后把暂时确认的这一件往右平移一段避免弄混了。
杨景行也不敢催,等姑娘把东西摆稳妥了后再指认下一件:“恋爱满月手链,三十颗水晶好好看……”
何沛媛排列着按住了袋子,严肃正告:“不要你说东西,讲时间就行,地点。”
杨景行愚笨:“不说是什么怎么选怎么送?”
何沛媛抬脸看着无赖,思索出近乎不耐烦的神色语气:“不要你管,我知道!”
杨景行似乎也相信女朋友自有妙计,就照吩咐办事:“吻媛媛一百天说过了,包包你知道……”
何沛媛可不会让对方蒙混过关:“什么时候?”已经有点逼问态势了。
“一百天。”杨景行招供:“就我走之前,二十八号,里面都写了,满月纪念日后几天。”
何沛媛可怀疑的样子,指着装大包包的袋子抽查一般审问:“这个呢?”
杨景行也不敢不耐烦:“跟媛媛表白后第一次分别,我去平京剧组那次。”
何沛媛似乎有什么联想:“原来放外面,为什么要收起来?”
杨景行还不满呢:“你又不肯要,放外面吃灰呀,东西原来多。”
何沛媛瞥眼柜子里,确实不算少,就问:“还有谁的?”
杨景行自己也清点一下:“还有标杆的,标准件的,小何的小媛的,我女朋友的,我老婆的,我好朋友的,我的梦中情人……何沛媛小同学,就这么多。”
何沛媛皱眉噘嘴几乎要气愤起来:“你梦中情人是谁?”
“我的梦中情人最不喜欢收礼物了……”杨景行继续拿证物:“我追了她一个月一个月又一个月,每到一月我就选一件礼物,报复她!”
这一下就是三样,何沛媛先不接手:“哪一个月?”
杨景行依次摆放的:“一二三。”
何沛媛勉为其难接收,其实从防尘袋也能大致判断一下内容,这姑娘似乎又看出什么不满,小嘴唇无声嘟囔了两下。
杨景行还回忆得激昂起来:“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梦中情人答应当我的女朋友了,变成真正的情侣了,为了纪念这一盛事也为了告诉自己一定要好好珍惜,我在一零年十月二十五号这天,也就是在名正言顺当了媛媛两天的男朋友之后,以此化报复为感恩。”
这个袋子上完全空白没标志没文字,何沛媛多检视了两眼:“头两天干什么去了?”
杨景行大方承认得骄傲:“乐在其中得意忘形。”
何沛媛不屑哼,还记得严峻的时间问题:“快点。”
杨景行又拿出一样,嘿:“这个就不说了,私密纪念……”
何沛媛也是自取其辱,不依不饶之后得到了的流氓答案乃是第一次同床纪念,气得她差点就扔了。好在另外几样证物并不下流,也都有各自的名头,什么媛媛回母校搞交流的纪念,媛媛打扫家里卫生的伟大壮举纪念,让媛媛伤心落泪的自我警告。杨景行怀疑口红都快过期了,何沛媛勉强答应尽快试用。
一米出头的长条凳上已经码放得很密集,几个大袋子还只能放在地上,何沛媛都得讲究点技术方法了,期待着:“没了吧?”
还有个服装袋子,杨景行自己看了下后坦白:“这个,严格意义上说不是给媛媛的。”
何沛媛才不在乎:“爱给谁给谁。”
杨景行当然解释:“送给她的……”说着就往袋子里掏,掏出来一张照片递给女朋友。
何沛媛扫一眼,本来不经意的,可发现是自己的照片后就变成凝视了。就是她七岁时那张笑得美美的白衬衣黑长裙的照片,这张照片还被杨景行玷污过,这无赖把照片扫描后把现在的自己合成进去。
眼前这张照片是干净的,就是原始版本的扫描后放大打印,何沛媛还是看得很认真,似乎被自己七岁时的美震惊。
杨景行翻过照片,让女朋友看照片背面写的字:谢谢媛媛让自己成长得这么美丽优秀高洁。
没有日期呀,不过何沛媛好像不准备追究了,抬眼看了看男朋友:“……干嘛?什么?”
杨景行说:“衣服,一模一样,定做的。”
何沛媛看看袋子,怀疑得有点伤感:“怎么可能一模一样……”
杨景行有信心:“回头看了就知道……手表不拿了吧?”
何沛媛摇摇头,也蹲得够久了,缓缓起身,观察着凳子上的大小盒子底子。
杨景行又想起来:“对了,这次的……”跳去外面掏行李包。
何沛媛要探头看看柜子里还有什么没。
等杨景行拿了最新证物钻回衣帽间,发现女朋友正拿手机尝试从凳子正上方往下拍照,可是这个衣帽间的灯光设计有问题,头顶的光线会往下造成明显阴影。
何沛媛在调整站位的空当瞟了一眼男朋友,高傲地别过脸去。
杨景行自觉点,蹲身下去尝试把手里两个盒子放在凳子上,得把之前的东西再进一步紧密压缩。
“别动。”何沛媛几乎呵斥,她只信得过自己:“给我。”
杨景行不敢逞能,乖乖地移交,然后通过观摩学习找出自己的错误所在。他不该把两个盒子叠放,上面挡住下面了,对于证物拍照的这种必须严密的工作实在是不应该,侧立放置不是好得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