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雅竹出了点意外,听赵琨说,好像还惊扰了闵三少和……九爷?”
“说惊扰算不上,只是我专属的那间包厢有一面墙突然倒塌,心情受了影响倒是真的。”
席凤玲就这么笑着,“哦?那不知道事情过去了这么些天,闵三少受了影响的心情是否有了好转?”
“这是自然。”
“这就好,我就知道闵三少不是小肚鸡肠的人,更不会因为这样一件小事一直耿耿于怀。这样看来,最近几天那些出现在雅竹闹事的人是和闵三少无关了。”
“我本来想着,如果那些人和闵三少有关,随便打一顿就给放了,也算给闵三少一个面子,怎么说闵三少和我家那位也是堂兄弟,总是要给你一些面子的。”
闵霆面色一僵,而后眸光一厉。
他居然被席凤玲绕进去了!
就这么几句话的功夫!
分明一开始这个话题是他先挑起来,该占上风的是他才对!
他本想寻机将那几人要回来,现在看来是做不到了。
“有人去雅竹闹事?近来我都在帝都,不怎么清楚,不知雅竹损失是否严重?”
“是有那么一点严重,不过损失这种东西嘛,有钱就好商量,我已经让赵琨转告那几人,让他们联系亲戚朋友,如果能拿钱来赔偿,他们就能完好无损的离开。”
闵霆:“……”也不知道是他太蠢还是席凤玲说话太不按常理出牌,他分明想着席凤玲如果说“不算严重”,他就再说些诸如“那些人只是小混混,教训一顿放了就是”之类的话。
再不济,席凤玲挑明了说也好,这样他还能反过来质问她,墙倒塌可以用偷工减料来解释,但那天雅竹的监控明显出了问题,总不能都是巧合。
偏偏席凤玲要钱!
是缺那点钱的人吗?
分明就是想给他个下马威!让他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闵霆不知道的是,他派人去雅竹闹事,若不是看在他和殷九烬的关系不错,殷九烬又是颜瑾虞在乎的人,这件事哪是几个钱就能解决的。
席凤玲一向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人,不然她也不可能“毫无背景”还孤身一人在帝都混到如今和闵霆这样的世家少爷都能平起平坐。
“是么,那就希望那些人的亲戚朋友能凑足赔偿雅竹的钱吧。”派去的人当然不是他的亲信,只是一些在外面找的混混,但如果他这次弃那些人于不顾,会影响他的信誉,以后找人做事就没那么方便了。
不过,席凤玲不挑明了说也好,这样大家面上都还能假装友好。
既然雅竹是席凤玲的,若那面墙当真有问题,必然和他那个二堂哥有关。
他就想不通了,闵家以医立世,大权都掌握在那群学医的人手里,和他这个“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有什么关系?闵家的大权再怎么样也不可能落到他一个纨绔子弟手上吧?
闵如风夺权就夺权,干什么要一直盯着他?
他们二房都不是学医的料,根本轮不到他们当家。
不说他,就是他老爹,早在大学学医时就开始做生意,毕业后就开了家医院转幕后,虽然没明着做生意,暗地里却做了不少投资,尽管都是投资在医院上,却终究算不上以“医术”这门手艺赚钱。
闵如风盯着他,总不会是怕他支持闵楠吧?
嘁,他和闵楠的关系看起来有那么好吗?
闵楠,闵家大少,和闵如风同父异母。
“我也是这么想的,不然……经常这么断人胳膊腿的,太残忍了。”
又说“经常”,又说“太残忍”。
闵霆嘴角一抽。
连颜瑾虞都无语的看了席凤玲一眼。
断人胳膊腿算什么?他们身为杀手,还是顶尖的杀手,了结人性命的事做得还少吗?
还太残忍呢……
只有秦白露,听到席凤玲用如此随意的语气说出“断人胳膊腿”的话,就好像这种事她早就习以为常一样。
再想到她刚才差点得罪席凤玲,脸色瞬间煞白,手里的筷子没拿稳直接掉在地上,发出一声轻响。
除了淡定给颜瑾虞夹菜的殷九烬,包括颜瑾虞在内都闻声看过去。
见她面色煞白,席凤玲笑得妩媚,“秦二小姐这是怎么了?怎么连筷子都拿不稳?是被吓到了吗?不应当啊!生在秦家那样的大家族,应该见过更腌臜的手段才是,怎么还会被这种小事吓到呢?”
“说不定,买凶杀人这样的事,秦二小姐都见过不少呢,甚至有可能,秦二小姐都买过凶……”
“你胡说什么!”秦白露面色煞白又惊慌的打断她。
罢了忙看向殷九烬,一副生怕他误会的模样解释道:“九爷,你别听她胡说,我只是个在校大学生,平时除了学习就是练芭蕾,根本不可能……”
颜瑾虞轻笑着打断她:“你的事,和我的未婚夫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