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孔安国面上殊无喜色，顾佐惴惴不安道：“安国先生请看，我发现外围土地似乎大了一些，不知是什么缘故？”</p>

做错要承认，挨打要立正，赶紧第一时间表明态度、搞清状况，不要心存侥幸。</p>

孔安国瞅了瞅，笑道：“香客们虔诚祈拜，送上信香，庙里收到的信力多了，地盘自然就扩张了。”</p>

他知道顾佐在这方面什么都不懂，于是进一步解释：“主天界的产生和扩张，是靠规则支撑的，信力是其中主要的一种规则，天庭便是以信力构筑的，每一丝信力都能令天庭扩张一分。这座山神庙和庙里这方天地都属于天庭的一部分，同样受此约束。”</p>

顾佐消化了片刻，问：“安国先生似乎于此不是很高兴？”</p>

孔安国淡然一笑：“也谈不上高兴或是不高兴，信力多了，地盘也大了，当然不是坏事，只不过跟咱们关系不大，不过是住的地方大了一些而已。将来转任别处、或者老去了、隐退了，还有别人来接此任。”</p>

顾佐恍然，这方天地不是孔安国的，是天庭所有，因此对扩张土地并不上心，对收纳信力并不积极，换位思考，若是自己，恐怕也是一样的。</p>

既然如此，顾佐也就立刻消了这份热情，拉着孔安国打听自己的事了。</p>

“安国先生，蟠桃宴可还热闹？”</p>

顾佐询问蟠桃宴，关心的当然不是蟠桃宴，这一点，孔安国心知肚明。他简单讲述了蟠桃宴的情况后，便立刻转到了顾佐的事情上。</p>

“蟠桃宴后，老夫去了一趟桂香府，仗着老脸求告，桂香府的书吏帮忙查档，并未收到接引殿的报知。其后老夫又去了接引殿，接引殿当值司命去查阅去年那段日子的记录，的确有怀仙你合道时引发天地异象的灵签出现。”</p>

顾佐欣喜：“有就好，有就好！”</p>

孔安国道：“别忙着高兴，老夫请那司命调阅卷宗? 当时的记录灵签也确实被人取走了，一个月后，与其他两张灵签一并转送桂香府。于是老夫返回桂香府询问? 再次查阅时? 那批转呈桂香府的灵签只有两张，一个拜了南瞻部洲某镇的灶神? 一个拜了北俱芦洲的某处水伯。你的那张灵签，并没有送达桂香府。”</p>

“这……”顾佐眨了眨眼睛? “什么情况？”</p>

孔安国继续道：“老夫接着回接引殿? 想要查问当时是哪一位司命神办理的呈报手续? 为何没有呈报怀仙? 但当值司命却不给查了，怎么说都不行? 只是让老夫回来等消息。”</p>

顾佐急问：“安国先生有没有跟接引殿当值司命提过楼观十真人？”</p>

孔安国苦笑：“提了? 十真人已经身殒道消。”</p>

这是顾佐头一次得到正式消息，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却依旧被震慑到了，孔安国安慰道：“怀仙节哀，身殒道消之事常有……好在得了确切的结果? 今后不用再辛苦打探了。”</p>

沉默良久，顾佐长叹道：“祖师们仙去，我这做弟子的……心里不是滋味啊……他们是怎么死的？”</p>

孔安国不停点头：“明白，明白。但你我都是合道之人，生死之事，莫要看得太重，以免影响道心。至于死因，却不知晓。”</p>

顾佐道：“多谢安国先生宽解，其实此事晚辈早有预料，放心吧，晚辈没事……那……关于灵签的消息，要等多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