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柔再次躲开筷子。</p>
顾雪抿了抿嘴唇，趴在顾柔身上，轻轻踮起脚尖，再来！</p>
顾柔还想躲。</p>
顾雪突然脚下一滑，重心不稳，像是要摔倒。</p>
顾柔立刻就忘了躲闪的事，垂在身侧的手，一把就揽住了顾雪的腰肢。</p>
“……”</p>
期间，她还张了张嘴，吸了口凉气，似乎想喊什么。</p>
而顾雪，就趁着这个机会。</p>
迅速的将装着章鱼丸子的盒子，放在了两人胸脯构筑的平台上，然后夹起一个丸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塞入了顾柔口中。</p>
“……”</p>
顾雪成功了。</p>
她重新端起丸子，趴在顾柔身上，笑颜如花。</p>
比四周的灯光，都要来得耀眼。</p>
顾柔：“……”</p>
……</p>
六个章鱼丸子</p>
顾雪最后吃了五颗……</p>
察觉到自己被骗了的顾柔，很快就放开了顾雪，拖着行李箱继续往前走去。</p>
顾雪这次，没有吊在后面，而是来到她身边，脚步时快时慢紧跟着她。</p>
顾柔绕着寺庙走了一圈，没有进去祈福，也没有等待新年的钟声，而是直接掉头又往出口方向去了。</p>
现在已经是晚上七点多。</p>
夜风有些刺骨。</p>
顾雪将下巴藏在围巾里面，跟着顾柔，一路无言地离开了增上寺。</p>
出了大门。</p>
顾柔停了下来，似乎有些迷茫。</p>
不知道该去哪。</p>
但这种状况没持续多久。</p>
顾柔很快就找到了方向，直接沿着来路，拐到了车站附近。</p>
接着搭乘电车。</p>
来到了松涛区。</p>
车站是这么写的。</p>
顾雪其实没去过。</p>
反正顾柔买票她就买票，顾柔下车她就下车。</p>
此时，已经是晚上九点三十二分。</p>
两姐妹离开家，已经很久了。</p>
顾柔出了车站，沿着大道，一路向前。</p>
沿街的商铺，亮着暖色的灯光。</p>
看起来很暖和。</p>
可外面并不暖和。</p>
又下雪了。</p>
但顾雪心情平静，走在顾柔身边，偶尔抬头望天，小声哼唱着自己想得起来的歌。</p>
两姐妹就这样一直走啊走。</p>
后来，估计连顾柔都不知道自己身处在何处了。</p>
“你还跟着我干什么。”</p>
终于，顾柔开口说话了。</p>
在整整七个小时后。</p>
“我还以为你不打算跟我说话呢。”</p>
顾雪转过头去，看着顾柔的侧脸，“至于我在干什么，跟你离家出走呀。”</p>
顾柔：“……”</p>
她再次沉默了下来，往前走去。</p>
但顾雪打开了话匣子。</p>
“当时制作《进击的巨人》时，钱是顾枭先打过来的，我拒绝过，但最后被说得心软了，所以就接受了他的借款。”</p>
顾雪仰望着星空，轻声道：“当然，这不是跟你解释，其实在当时，办法还是有的，我可以跟你要钱，虽然这会掏空你的积蓄，但我知道你肯定会愿意给。可就算我知道这点，也依旧选择了前者，虽然我刚答应顾枭，就后悔了，虽然是借的，但我确实拿了他的钱，这点我没办法反驳。”</p>
顾柔：“……”</p>
“他来YUKI工作室，就不关我的事了，是他自作主张，我那时候，由着性子，把童年时，他干过的破事，全都说了出来，就想赶他走，但他摆出了一副可怜的样子，就差当着我的面哭出来了。</p>
所以，那时候，我又心软了，因为看到他那副样子，我突然想到了你，我就让他去找你了。</p>
我跟他说，你原谅他，我才原谅他。</p>
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做，其实我也搞不懂自己，我就知道，他是你的心结，我想你解开心结。”</p>
顾柔脚步顿了顿。</p>
“而ETA大厦的事，是前几天决定的，很早之前，顾枭就不知道从哪里知道工作室要搬迁的事，并打电话给玉井姐，说要出租两层给工作室，我很早之前就知道了，但我怕你发现，不敢租。</p>
至于为什么前几天我又要租了，是我自以为是……”</p>
顾雪望着灰蒙蒙的天空，自顾自地说着。</p>
期间，顾柔看到了她被冻得通红的耳朵。</p>
她蓦然停了下来。</p>
在一家酒店门口。</p>
顾柔拖着行李箱，沉默着走进了酒店大堂。</p>
顾雪立刻止住了话语。</p>
跟着走了进去。</p>
顾柔开了一间房间。</p>
然后搭乘电梯，来到了房间所在的楼层。</p>
顾雪紧跟着，并在电梯里，就说明了，自己没带钱，手机也没电了的境况，顺利跟着混进了房间里。</p>
房间虽然很冷，但白炽灯一亮起，瞬间就让房间多了一份暖意。</p>
顾柔放下行李箱。</p>
顾雪锁好门，摘下围巾，打量了一番陌生的环境后，在床沿边小心翼翼地坐了下来。</p>
这是人在陌生环境里的正常反应。</p>
等顾雪打量完周围的环境。</p>
准备开口说话时。</p>
顾柔却拉开行李箱，拿出衣物，走进了浴室。</p>
顾雪想喊住她，但她已经进去了。</p>
并关上了门。</p>
顾雪坐在床上，突然觉得特别别扭……</p>
她打了个寒颤，想要钻进温暖的被窝里，但身上的衣服，特别是裤脚，因为雪的缘故，全是湿的。</p>
“……”</p>
顾雪看了看被窝，又看了看浴室。</p>
最终，咬了咬牙，还是站起身来，脱下了外套。</p>
浴室里。</p>
顾柔放好了热水，她脱下了衣服，冲洗过后，坐进了浴缸里，抱住了自己的膝盖。</p>
雾气升腾。</p>
她看着水雾，怔怔出神。</p>
咔。</p>
突然。</p>
门被拧开。</p>
顾雪走进了浴室，站在浴缸和顾柔面前。</p>
她娇躯轻颤，全身上下，仅有一条右手拿着的宽大毛巾，非常勉强地遮挡着曼妙的身体曲线和挺拔的女性特征。</p>
她来到浴缸前，和顾柔对视了一眼，然后抬起一只脚，用小脚丫探了探水温后，也走进了浴缸里，坐了下来。</p>
学着顾柔抱住了膝盖。</p>
两姐妹分别坐在浴缸得一头。</p>
顾雪仍在轻颤着。</p>
她忍着寒意和羞意，解释道：“我有点冷，而且我话还没说完呢……”</p>
顾柔抿了抿嘴唇，伸直了曲起的白皙大腿，拉住了她的右手手腕。</p>
顾雪如蒙大赦，赶紧往前挪了挪，在她怀里躺下。</p>
暖意包围着顾雪。</p>
顾雪立刻停止了颤抖。</p>
顾柔靠着浴缸，终于，没有再抗拒顾雪。</p>
她双手环着顾雪的脖子，看着她的脸，久久无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