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局面下,我们忍无可忍,只能奋起反抗,一番惨烈的激斗过后,骑兵队被我们击退,至于那位安德森上尉……”
斯露德苦涩一笑,盯着乔安的眼睛缓缓道:“安德森上尉,在混战中被我亲手开枪击落马下,其后不久,一名愤怒的猎手挥刀割下安德森上尉的头皮,就在短短两分钟之前,安德森上尉刚用军刀刺穿那位猎手胞弟的胸膛——那可怜的孩子,年纪还不满十五岁。”
“没错,是我杀了安德森上尉,这是他咎由自取,我对此没有一丝愧疚!”
“乔安,我不清楚鲍勃·安德森是你什么人,既然你专门写信向我打听他的死因,想必关系不浅,这次来到维穆尔河谷,也是怀着为他报仇的目的吧?”
乔安不知该怎么回答斯露德的质问,心情之纠结无以言表,只能继续保持沉默。
林间寂静无声。
听斯露德亲口道出鲍勃·安德森之死的真相,跟乔安同来调查的海拉尔和锡安姐弟也都心情复杂,不知该将这场悲剧归咎于谁。
安德森上尉因执行公务而殉职,固然值得同情,但是斯露德在当时的情况下也是别无选择,谈不上有罪。
归根结底,要怪只能怪策划这场病毒阴谋的野心家,那些不幸染病的原住民,还有被他们传染的亲友,都是阴谋的受害者,至于安德森上尉,假如他对阴谋的内幕一无所知,仅仅出于军人的责任感前去营救贩卖病毒毛毯的奸商,一位帝国公民,那么毫无疑问,他本人也是阴谋的牺牲品。
令人感到压抑的寂静持续了许久,斯露德从储物袋里抽出魔晶步枪,装填子弹,抛向乔安。
乔安下意识伸手接住步枪,抬起头,茫然的望向斯露德。
“该说的我都说了,我敢对众神起誓,没有一句谎话,杀死鲍勃·安德森的那把枪,此刻就在你手中,如果你要替他复仇,尽管冲我开枪!”
少女凄冷的话语,在乔安耳畔回荡,触动他的心弦,使他不由回想起安德森太太面对爱子尸体时悲恸的面庞,转而又想到伊丝塔阿姨慈爱的面容……
乔安从打记事起就没了母亲,安德森太太和伊丝塔阿姨,都曾使他感受到母亲一般的温情,恍惚之间,两位“母亲”的脸庞仿佛在他眼前重合为一,握枪的手,无力的垂落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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