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如歌网第一届新声报道音乐会的演职人员聚餐,杨景行选了个挺不错的地方,人均消费近百了,不过还是要跟远道而来的歌手们抱歉,实在不好意思也没办法,让大家空手而回,如果有下次,会尽量让大家劳有所获。
歌手们并不介意,也相信了杨景行的鬼话,如歌自掏腰包做这些事本来就挺不容易的,也是只出不进精神可嘉,再说了,既然选择了音乐就要穷得有觉悟,别有什么怨言。
最后道别,握手拥抱着,大家还有点伤感呢,都是感性的人啊。
杨景行则带着黄倩池回峨洋,要自曝家丑,这是聚会的时候峨洋上下都不好意思提起的,如歌网的所属公司就是这么破败又迷你。
不过路上就聊开了,杨景行开始说实话,公司搞这个聚会,并不是因为自己也像一部分网友那样认为这些民谣什么的才是真音乐纯粹的音乐,所以要举旗呐喊。
杨景行不怕得罪人,告诉黄倩池,自己所认识的这些流行音乐从业者,作曲编曲乐手甚至歌手,其实大部分都是比较专业的,他们能挣钱是物有所值,而那些还没被赏识没出名过着穷日子的歌手或者创作者,并不是所有人都是被埋没的金子,或者是歌迷不会欣赏。
杨景行甚至就以黄倩池为例:“你的旋律和节奏是比较有特点,听一遍(www.biquwu.cn)两遍(www.biquwu.cn)很新鲜,如果能上个好点节目,多半会火一把,但是靠你自己的作品,肯定不能长时间维持住拿高额出场费的热度,因为你太缺少变化,这种例子很多很多,听众很快就疲劳了……如果我是你的制作人,我能想什么办法?还是要请好的编曲,用编曲来产生新意,也能掩饰旋律的重复感觉。”
黄倩池不介意杨景行对自己的评价,那些道理她也明白,公司嘛,赚钱是最终目的,自己又不漂亮,也不做那种想法……
杨景行要纠正错误,漂不漂亮不是关键,想赚钱也没错,这也是他想说的,虽然黄倩池可能没有资深的那些写歌人全面专业,但是相对而言,以她的创作质量和特点,应该能得到比目前大得多的汇报。
杨景行认为,流行音乐的门槛是很低很低的,应该是全民能参与的,但是现在的实际情况是门槛似乎很高,不光是对想从事音乐的人高,更是对听众太高了,事实上太多太多本来可以很优秀的听众,都被门槛挡住了。
“听众才是根基根本。”杨景行强调,“从听众到创作者,理想的情况应该是一个连续紧密的整体,或者说像个金字塔,能上能下,比如我就是幸运的,从听众变成了创作者,你也应该是……”
黄倩池点头:“都应该是这样的。”
杨景行说目前的问题是幸运者太少了,并不是说创作者太少,而是造成这个现象的原因才是问题所在,就是目前的金字塔的中间部分好像缺失了,或者是很脆弱不能支撑想往上爬的人,导致看起来实际存在的只有塔尖和底层,所以口水歌大行其道,黄倩池这样的音乐人生活不易,而某些歌迷又觉得好像这些音乐人只会口水歌。
黄倩池好像觉得杨景行说得有道理,开始深思。
想想峨洋那些便宜无好货的办公桌椅,少得可怜的工资,杨景行也只能用吹牛来给自己打气:“如果说我有什么构想,就是希望以后在如歌网,歌迷和歌手都有自己的一片天地,能很容易地找到自己的知音,创作者能到自己应有回报,互谅网的好处,歌迷和歌手的成本都会降低很多。”
所以呢,如果黄倩池想来峨洋,杨景行当然是欢迎的,肯定有她的用武之地,因为如歌网要面对的不仅仅是歌迷,也会从创作者的角度考虑问题。
到峨洋后,黄倩池并没嫌弃小门小户,和杨景行聊了很久,也说出自己的心思,本来她昨晚是满腔热情,到今天中午也还是,但是听杨景行说了那么多,才知道峨洋并不全是情怀与快乐,还有责任和理想。
黄倩池的决定是要仔细考虑一下,反正就算决定回浦海发展,也还得去丽江处理一些事情,所以要杨景行给她三天时间。
杨景行挺珍惜人才的,送黄倩池去火车站。
今天峨洋下班早了,聚会活动的总结被群策群力很顺利就做好了,看起来比现场更盛大更艺术更情怀,那些没到场的用户都纷纷呼吁下一次了。
杨景行很狡猾,还借着宏星的关系用后续的幌子把活动总结免费地广告了一下,因为辉煌就是放戴清唱《清风》的地方啊,齐达维的酒吧啊,果然不同凡响。
回住处的路上,杨景行接到王蕊的电话,他还嘴欠:“说话方便吗?”
王蕊严正警告:“我给你打电话!”
杨景行哈哈哈。
王蕊又警惕地期待:“你要说什么?”
杨景行说:“毕海洋这小伙不错……我怕他听到了骄傲。”
“切……”王蕊很女人地不屑,然后好像有点感悟:“他对你印象也好……说一看就知道是要成大事的。”
杨景行不知好歹:“我不用他评价。”
王蕊解释:“我问他的……”
杨景行叫嚷:“哟哟哟,还帮忙说话了。”
“不是!”王蕊完全气愤:“那你还说他不错!?”
杨景行哼:“我有点嫉妒。”
王蕊咦嘿嘿,温柔了:“阿怪你说真的?真的觉得他不错啊?”
杨景行嗯:“第一印象不错,看起来有正气,很稳重,和我不一样,太轻浮了。”
王蕊安抚:“哎呀,不熟悉的人都觉得你稳重,都不敢接近你。”
杨景行可怜:“是啊,两头都不讨好。”
王蕊一点不收敛幸灾乐祸地哈哈,同时安慰:“别这么说,懂你的人都懂你……不过我真的没想到,你会那样。”
杨景行心惊:“我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