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章 袁绍的愤怒(2 / 2)

沮授脸色一变,经袁绍一语,竟是涉及到了这样的利害关系,当下也不敢再多言,只是将地上书函拾起,快的看了一通,心中微动,田丰的建议显然并非不可取,而恰恰是低估了袁绍对他的敌视和不喜,放在明面上的诱敌示弱之计,一但因为情绪的带动,自然而然便让袁绍起了猜忌之心。

沮授心中闪过一丝悲哀,田丰的计策,显然是可行的,甚至有可能左右壶关的拥有权。但偏偏也是因为他这样一个人,已经让袁绍早就恨上心头了,表面上的利害关系,必须要有一个善辩能言之士方能为袁绍除去猜忌,即便是酒是换一个人来提出这样的奇计,也不可能让袁绍有这样激烈的反应。

可事到如今,还能指望谁来为田丰的计策详细解说?自己?沮授可是明白,自己比起田丰来说,在袁绍心目中也是好不了多少的,更别提刚才自己出面求情了。

沮授环顾帐中如许攸,郭图上一章说郭图因为田丰出言得到袁熙认可而不爽,这里写错了,留在邯郸的是田丰和审配,而随袁绍出兵的是沮授,许攸,郭图,逢纪。逢纪留守邺城,其余人随同南下,抱歉……等人,只能从他们身上看到幸灾乐祸,又如何会上前帮忙?整个河北谁不知道田丰的刚硬脾气,没被他得罪的人,几乎就那么寥寥几人而已……

在这个时候,显然除了自己,根本就不可能会有人为田丰说话,他们更乐意看到一个与他们不合而讨厌的家伙落马下水,这个时候没有落井下石,便已经殊为不易了……

沮授无话可说,深知如果在这个时候强自在出头,恐怕不单单救不了田丰,反而还会彻底让袁绍下定杀心,甚至连自己也会了成为袁绍的下一个目标。

毕竟,现在袁绍只是独独将田丰囚禁,若日后能够大胜而回,未必不能将他救出来。想到此处,沮授默默的退了回去,只是心中越迫切希望能够彻底将这场战争继续下去,带向河北的庞大胜利。

袁绍冷眼看着沮授不语退回了自己的席位,心里刚才升起的一丝对沮授也有的猜忌,随着他的沉默,也缓缓消失了。

而显然,田丰的命运,在沮授沉默之后,注定将会遭逢到本不该有牢狱之灾。谁能想,忠心耿耿,绞尽脑汁的谋划,就被他寄托于希望的主公一笔否决,甚至还将他列入了防范的对象。

虽然已经对田丰做出了惩罚,得到袁绍的信物北上抓捕田丰的队伍已经匆匆而去,可敌军已经南下魏郡的消息,显然也摆放在了日程上。

一想到田丰的所作所为,袁绍不禁就是越盛怒,正当自己领兵十万南下要和卫宁决一死战的时候,偏偏又在这个时候,让田丰捅破了篓子!壶关本来就是在原计划中牵制为主,何须他画蛇添足?反而画虎不成反类犬,连带着整个南面战线也受到了掣肘。

但时已至此,先有颜良的战败,朝歌的受阻,田丰的纵敌,一件件烦心事情,让袁绍烦躁不已。

在征询了麾下谋士的建议后,袁绍还是一咬牙齿,继续南下行军,而又以逢纪在邺城调度兵马北上围堵那支从壶关潜入南下的河东骑兵。

而显然,袁绍完全低估了这支兵马的战斗力和决心。

魏郡既然是作为连接邯郸和邺城之间的通道,其作用不仅仅是形成以个有效的防御带,同样也是从北面运送粮秣,兵员的其中一个大的通道。

而就这样一个可以算作后勤补给线的地理中枢,被河东兵马偷袭潜入,可想而知危险有多大了。

魏郡,清渊县西十里外。

广阔的土地上一片狼藉,到处都是残破的尸体以及倒下的旗帜,一辆辆运送粮草的车架稀稀拉拉的倒放在地上。而比起地上倒下的数百具袁绍军卒的尸身,周围三千多黑甲骑士杀气腾腾的游走在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