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羽有些惊愕的看着楚道真，不敢相信对方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这个强者为尊的世界中这的确是一个事实，但是哪怕是从小在战场上摸爬滚打长大的老兵，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凡是都要弄一块遮羞布保持名声的政治家也不会将这些当做理所当然的事实来对待！

“不是的！”

就在齐羽全身有些发冷的时候，楚道真的话又一次让他愣住了。

自己反驳自己？这不是前后矛盾么？

“我们并不是掌握着力量的凡人，所谓的求道者在正式踏上了追逐‘道’的道路之后，我们和凡人在生命层次上就已经有了本质的区别！寿命，体魄等等完全不是一个等级！”

“蝼蚁蝼蚁，为什么是是凡人如‘蝼蚁’？因为凡人在已经是截然不同的生命的求道者眼里，就等若凡人眼中的蝼蚁！蝼蚁虽然弱小，但是能举起成倍于自己体型的事物；凡人虽然弱小，但是却有那个潜力突破到更高级别的生命层次！可是如果他们不踏出那一步，就永远只是‘蝼蚁’，你会在意你每走出一步就会死在你脚下的蝼蚁吗？”

听着这放到前世绝对会立刻被抓起来枪毙的说法，齐羽发现自己根本就无从反驳。

视凡人如蝼蚁和视‘蝼蚁’如凡人完全是两个概念。

前者是自己也只不过是一个掌控着力量的凡人而已，在得到了力量之后迷失了本心；后者则已经完全脱离了凡人的概念，对于凡人虽然也是一样的态度，但是那是高等生命对于低等生命本来的态度而已。

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去找一群蚂蚁的麻烦，如果一个人为了体现自己对于蚂蚁的优越感而在蚁群前不停地表现着两者之间的差距的话，只能够说那个人也是披着人皮的蚂蚁罢了。

看着齐羽的沉默，楚道真也明白这一番话对齐羽是很大的打击。毕竟齐羽的成长环境和楚道真不同，就算是明白世界本就是适者生存，优胜劣汰不会有不必要的伪善，也决计做不到楚道真刚刚说出的那种觉悟，可是对于求道者来讲，这就是事实罢了。

凡人都有超脱出‘蝼蚁’的可能，但是他们没有机缘也好，不去努力也好，还是努力了却走错方向也好，都只是他们自己种的因，自己结的果。

求道者的地位和力量是他们应得的，因为他们付出了努力和一生；凡人的地位也是应得的，因为他们自己没有办法做到所有人都有那个可能做到的事情，怪不得求道者们将他们不放在眼里！

平复下自己的心情，齐羽带着复杂的表情看向楚道真，有些低沉的问道：“那么这与我之前所问的问题有什么关联吗？”

“很简单，凡人有跳出‘蝼蚁’的可能，但是那个界限究竟在什么地方？”楚道真提出一个问题，然后自问自答道：“不管是仙道，还是神道，或者是武道，都会经历这么一个过程。而之所以说人人都有跳出蝼蚁的可能，无视了许多人所谓的天赋之说的原因，也正是因为这一界限的存在。”

“修仙者的天赋体现在灵根，灵根越好修仙越快；武修者的天赋体现在根骨，根骨越好修炼越快。根骨和灵根并不冲突，可能一个人没有灵根不适合修仙但是却是根骨极佳的武修天才，所以每一个人的天赋实际上都是符合求道的，只是他们没有找到正确的修炼方式而已。

万丈高楼平地起，如果将‘平地’比作界限，‘万丈高楼’比作‘道’的话，那么所谓的凡人就是一个‘坑’！只有将这个‘坑’填平了之后才算是‘平地’！而这个过程，我们称之为……筑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