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庄子居后,蒙仲拆开了他兄长蒙伯托人送来的包裹,此时他才发现,包裹内装着满满一叠的布,而布上有字,大概就是兄长的“家书”。
只不过,为何这些信不能被母亲看到呢?
蒙仲有些不解。
他拿起其中一块布,仔细观阅布上的文字。
只见这块布上面写着:
「二月初四,终于抵达彭城,族兄蒙挺等几人由于抱怨途中辛苦而遭到了蒙擎叔(划掉)——家司马的斥责,被罚不允许用饭,相比之下,我一路上能站在战车上,实在是太幸运了。哦,原来在军中时,不允许再称呼蒙擎叔,必须尊称司马。」
看到这一篇,蒙仲脸上不由地露出了几分笑容。
毕竟这篇信的字里行间还是很欢乐的。
蒙仲拿起第二块布。
「二月初五,今日跟着蒙挚叔还有其余几位族兄到彭城内逛了逛,原来彭城有这么繁华啊。阿仲你知道么,原来彭城才是我宋国的国都啊,我原来还以为是商丘呢。晚上,彭城的官吏带来了一些女子,据说是犯刑之人的女眷,大概有三四十人,这些女子的年纪大概在二十余岁到十几岁左右,看上去都很可怜。蒙挚叔把其中一名女子交到我手里,这是什么意思呢?是让我照顾她么?她好像很畏惧的样子,为什么?我又不会加害……她走过来了,她要做什……」
“喂喂喂,没有这样的。”
见该篇信到这里戛然而止,蒙仲不禁为之气闷。
摇摇头,他继续往下看。
第三篇信:
「二月初六,昨日真的是把我吓了一跳啊,原来那些女子是……不说了,阿仲你还小,暂时还不需要了解这些,总之,那些女子真的很可怜。另外,为兄昨晚什么都没有做啊,虽然今日因为这件事被蒙珉、蒙横几位族兄笑话了。……方才被蒙挚叔喊过去了,说是彭城传下了命令,各家族族兵在彭城歇息整顿三日,然后跟随王师征讨滕国。」
第四篇信:
「二月初九,今日是歇整的最后一日了,明日所有人都得赶赴滕国。这两天,族内兄弟在私底下议论我宋国攻打滕国的原因,没想到被路过的军司马听到了。军司马是一位年纪很大的老者,听蒙挚叔说好似叫做“景敾(shàn)”,跟蒙荐长老一样,是一位很和善的老者呢。那位老者告诉我们,因为滕国的君主失了德,做了不好的事,所以我们要去讨伐这个国家。阿仲,我跟你说,担任家司马的蒙擎叔,在军中原来只是一个很小的军吏,真是不可思议,明明执掌着七百五十人呢。不过据我听说,那位叫做“景敾”的老者,手底下居然管理着过万人的军队呢,真是太厉害了。」
第五篇信:
「二月二十九日,二十天没写信了,因为途中赶路太急了,据说是君主要求我们在一个月内从彭城赶到“沛县”,阿仲你肯定不知道沛县在哪,哈哈,它在(划掉)——沛县跟咱们的景亳差不多,它的北面有一个很大的湖泽,湖泽的对面就是滕国。这个湖真的好大啊,难道君主要叫我们游到对岸去么?族中兄弟又在抱怨了,不过确实,湖里的水太冷了。」
第六篇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