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他并不认为蒙虎的武艺在他之上。
见此,蒙虎瞪大了眼睛,当即叫嚷着要跟华虎分个高下。
“行了行了。”
蒙仲笑着劝阻了二人,旋即宽慰华虎道:“那赵贲与廉颇……跑了就跑了吧,反正昨日一役,那二人最起码折损了五六千兵士卒,这已让我等有更大的把握拔除阳文君的那座军营。”
对于赵贲、廉颇二人逃走这件事,蒙仲并没有在意,毕竟在赵贲、廉颇铁了心要逃离的情况下,纵使华虎带着几百名代郡兵前往追击,又哪里追的上有战马代步的赵贲、廉颇二人呢?
除非华虎率领的是一支骑兵,那倒是还有点希望。
约两个时辰后,蒙仲麾下五千余叛军,以及俘虏的近四千降卒,皆抵达了群丘一带的叛军军营。
回到军营后,蒙仲便下令降卒们退下了身上的甲胄,用他们的兵器,加强信卫军与那近五千名代郡叛军的武装,以弥补他们在厮杀时丢失的兵器。
至于甲胄,穿戴三层厚甲的信卫军就算了,但甲胄单薄的代郡兵,完全可以再穿一层,毕竟多一层甲胄就多一分保险。
至于那近四千被卸下了兵器与甲胄的降卒,蒙仲将其交给了蒙遂、向缭、乐续三人去管理,暂时就安顿在附近丘陵的偏营中。
若是真有人偷偷跑了也无所谓,反正在蒙仲看来,王师已经坚守不了曲梁几日了。
最多再三五日,要么是王师主动后撤,要么是公子章率领大军攻陷曲梁邑,几乎不会再有第三种可能。
而就在蒙仲、蒙遂几人安顿那近四千降兵的同时,已逃回赵豹军军营的赵贲与廉颇二人,正在帅帐内向阳文君赵豹讲述他们昨晚失利的经过。
在听完赵贲与廉颇满脸羞愧的讲述后,阳文君赵豹皱着眉头长长吐了口气,摇摇头说道:“此番,你二人总共折损了六七千兵力,这座营寨怕是难以保全了,与其接下来战战兢兢等着那蒙仲小子率军前来偷袭,不如我等主动弃营,投奔奉阳君的军营,与他商议对策。”
“阳文君……”
听了这话,赵贲与廉颇更加羞愧。
见此,阳文君赵豹摆了摆手,宽慰道:“不用说了,此事也不能全然怪罪你二人,说到底还是我方的士卒昨日精疲力尽所致……那蒙仲率体力充沛之士卒,袭我军力疲之师,已然立于不败之地。不过,你二人昨晚未曾深思这一点,贸然追击叛军,却是大为不智……罢了,事到如今,责怪的话也就不说了,赵贲,你召集营内的士卒,将营内的粮草、辎重,通通搬往奉阳君的军营,廉颇,你随老夫先往奉阳君的军营,向他说明情况。”
“……喏!”
赵贲、廉颇二人抱拳领命。
片刻后,赵豹便带着廉颇前往了奉阳君李兑的军营。
待他二人见到奉阳君李兑时,李兑对于昨晚的事并不知情,反而询问廉颇道:“听营内士卒说,昨晚我军营的南边传来阵阵喊杀声,莫非是你与叛军交手?战果如何?”
听闻此言,素来骄傲的廉颇满脸涨红,羞愧地说不出话来。
最后,还是阳文君赵豹代为解释道:“输了。昨晚赵贲与廉颇合谋伏击那蒙仲,结果却被那蒙仲杀地大败,死走逃亡近三千人,又有四五千兵卒反被叛军所围,不得已只能投降……可谓是大败而回。”
“什么?”奉阳君李兑闻言大惊失色,难以置信地看向廉颇。
见此,阳文君赵豹替廉颇解围道:“你也别怪廉颇,要怪,就怪你我既不能力挫公子章的叛军,又无法牵制那蒙仲……”
“……”
听了赵豹的话,李兑捋着花白的胡须不说话。
其实他也没想问罪廉颇,毕竟廉颇乃是他麾下最勇猛的将领,既然连这位猛将都在那蒙仲手中吃了大亏,换其余将领也不过是结局而已。
相比较责怪廉颇,李兑更担心的是接下来的局势。
“退守邯郸吧。”
仿佛是猜到了李兑的心思,赵豹正色说道:“此番我那座军营的驻军损失惨重,注定无法久守,虽然我叫赵贲率军前来投奔你,但你也明白,我那座军营若是弃守,蒙仲那小子便可毫无后顾之忧地袭击你,你白昼要抵挡公子章的叛军,夜里要防备蒙仲的偷袭,似这般如何能长久?不如退守邯郸,等待赵袑、李疵等人的援军……”
“就怕弃守曲梁,使叛军士气大增。”李兑皱着眉头说出了心中的顾虑。
而就在这时,忽然帐外有人喊道:“急报!”
李兑皱了皱眉,下令将其招入。
旋即,便见到一名身穿甲胄的将领急匆匆走入帐内,满脸惊慌地说道:“奉阳君,有叛军袭击了在下押运的粮草,数百车的粮草,皆被……皆被叛军放火焚毁。”
“什么?”
李兑闻言大为惊诧,旋即怒声斥道:“胡言乱语!邯郸与曲梁之间,哪来的叛军?!”
“千真万确!”那名将领急切解释道:“那支叛军身穿三层厚甲,在我赵国,就只有信卫军身穿三层厚甲!”
“……”
听闻此言,李兑与赵豹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