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前奏，叶羽释放了言灵·永恒，一股在濒临死亡的爆发的力量充斥了他身体，连带气体栓塞的症状都被克服，伤口处高压下不断流出的血减少，叶羽神志一清。

言灵·永恒是少有无视血统级别可以作用在血统高于自己对手身上的言灵，所以这个言灵的拥有者被成为行走在时间缝隙的杀手，而现在，叶羽快要走上死亡的不归路和那个男人一样

他知道，现在的清醒是言灵释放时，精神亢奋的时候，一旦，言灵用过度，疲劳涌上来，在水下接近200米的地方，死亡是唯一的选择

漆黑的鳞片，暗金色的巨大眼睛，狰狞的上颚张开露出两颗黄色勾齿····

“果然是脊椎动物”叶羽握紧里折刀，他心里想了很多次奥丁本身是什么样子，原来差不多是这样

“真是丑陋！奥丁不也是爬虫吗？不是吗！！”叶羽全力释放了自己的言灵，领域扩张将龙纳入，叶羽动了

急速带来巨大的压力，压得叶羽肺都快炸了，咬着牙冲到龙的身前，折刀带着水流狠狠斩在龙的颈子上，金属摩擦的声音在水良好导体传导下向四周扩散

龙影暗金色眼睛亮了起来，身子挣了挣，叶羽挥刀的手一顿，如遭雷击，领域险些崩溃。接着另一道领域也释放出来，言灵·君焰（觉得是从青铜城里出来的龙，言灵·君焰，应该会），龙影周围的水温急剧上升，气体从水里溢出，水也开始蒸发，形成蒸汽流。

叶羽再一次爆发了言灵，周围的事物又一次变得缓慢，叶羽暗淡的金色瞳孔放大，身子一阵无力和窒息的痛苦像潮水一样涌上来，将叶羽包围。

“终于到最后了吗？”叶羽越上龙影的脊背，灼热的蒸汽灼伤了他的手，再一次挥刀，狠狠扎进龙影的脊背，划开一道伤口，鲜血流出来，就像浓硫酸突然遇到水，剧烈的放热，到了极限，叶羽咬了咬了嘴唇，从龙影的脊背上滑下，手却不放手，死死抓住折刀

原来，龙的血不是金色的？

这个时候想这个，你真蠢！

嗯，我真蠢，很蠢呢？

言灵崩溃，巨大的水压作用在叶羽的身上，叶羽张了张嘴，吐出最后一口气，窒息的痛苦和眼前的黑暗笼罩了叶羽，灼热的水托着叶羽上升

下一刻，龙影的尾椎贯穿了叶羽的腹部，鲜血顺着尾椎弥散

叶羽瞳孔一缩，龙影带着他急速上升，追着叶胜背后的黄铜罐去，尾椎上的倒钩将叶羽卡住，在腹部不断的割出巨大的伤口，鲜血反倒不如之前流出多

因为流完了，叶羽像死鱼被挂在鱼钩上那样挂在尾椎上，鲜血流进的他的腹腔，温暖的感觉让他想睡过去，在急速的水流里，叶羽眼睛渐渐失去神采

据说，死亡的瞬间你能看见你的人生，和内心最在意的东西

柳淼淼？陈雯雯？纸一样的女孩？

一个个笑靥从叶羽脑海拂过，叶羽微微伸出手想要抓住她们，却如流沙从指尖划过

还是有点舍不得吗？

记忆里画面再次停留在樱花树下，女孩冰冷的脸

还有眼里的一点温和

矢吹樱？

叶羽想起他是认识她的，那个原来的自己

你才是我最重要的东西吗？

对不起，下次给你做好吃的

你会跟着我吧？

意识渐渐离开叶羽，黑暗里叶羽泛白的眼睛涌出璀璨的蓝色，金色也涌出来，不再是对抗，而是相互吞噬

失去空间感知的能力就是龙血侵蚀的结果，现在，失去大部分血的叶羽体内另一股潜藏的力量涌出来，原本缓慢融合的过程加快，短短几秒里结束了过程

而此刻，叶羽的另一端记忆也开始融合，假死状态的叶羽肌肉放松，在水流的作用下从尾椎上脱落，巨大贯穿伤口在腹部，一股极强的力量开始复苏并修复身体，新生的肌肉开始连接，血管止血，器官修复

叶羽在惯性下上升，缓缓到水面

·······

风中传来了隐约的“嗡嗡”声，伴随而来的是灯光，远处隐约有巨大的灯斑在漆黑的水面上移动，片刻之后，呼叫声出现在船头左前方的位置，“摩尼亚赫号请注意，摩尼亚赫号请注意，这里是三峡航道紧急救援机构，这里是三峡航道紧急救援机构，请亮灯回复，请亮灯回复。”

三副登上甲板，“船长，还要等么？”

曼斯狠狠地抽着雪茄，盯着水面，沉默了几秒钟。他低头看了看表，已经十四分钟过去了……忽然间，这位执行部精英领袖的目光软化了，他忽然觉得太累太累了。

“信号灯回复，接受救援，全部人员撤离。”他向背后挥了挥手。

这时候他听见船尾发出一声闷响。他掏出手电照了过去，船侧的救生艇边，浮起了两个漆黑的人头，两张惨白色的脸。

“叶胜亚纪……”曼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最钟爱的学生酒德亚纪，那个总是闪烁母性光辉的日本女孩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超越了人类潜水的极限，成功的生还了。她正吃力地和叶胜一起把一只几乎和她差不多高的黄铜罐往救生艇上推，那个黄铜罐子在水中因为浮力的缘故并不显得多么沉重，但是一旦离水就完全不同了。

“塞尔玛！塞尔玛！救人！”曼斯惊喜的大喊，随即又破口大骂，“上来！别管那个罐子了！”

叶胜亚纪都没有说话，一起用力将黄铜罐推上救生艇，叶胜先爬上救生艇，伸出手抓住亚纪的手。虚弱的亚纪几乎被握不住叶胜的手，但是眼神却亮的摄人

两人被曼斯和塞马尔一起拉上摩尼亚赫号，两人对视一眼都是沉默了

曼斯像是反应过来，一把抓住叶胜，“叶羽呢？”

叶胜抓住亚纪的手，对着曼斯摇了摇头

曼斯身子一颤，连叶胜亚纪当着他面牵手的事都忽略了，满脑子是怎么向昂热交代

三人都沉默了，就只有满船的雨声，摩尼亚赫号在风雨中疾驰

雪亮的氙灯在船顶打开，打出了三次短闪的光信号，这是求救信号。

低空游弋的直升机收到了信号，灯光立刻向着这边靠近，“嗡嗡”声百倍千倍地放大，从上而下的巨大风压压得人喘气都艰难，一架漆黑的直升机出现在信号灯的光圈里，七片巨大的旋翼，目测长度足有三十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