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铁？”楚子航皱了皱眉，有点疑惑的重复了一句，“你真的觉得龙王可能会在地铁上每天跟着列车在北京来回循坏走？”

“为什么不呢？”叶羽反问，这是陈雯雯失踪的第五天，叶羽已经坐着地铁绕着北京走了三圈，但想象中那种莫名失踪的事情并没有出现在叶羽身上，于是叶羽临时改变主意，找到楚子航坦明了所有自己认为的线索

“我倒觉得可能”芬格尔扔下桌上他当做早餐的鸡腿，随意的擦了擦嘴，“你想啊，我们去年干掉的那个龙王不是个小孩吗？”

叶羽和楚子航齐齐扭头，看着芬格尔

芬格尔嘿嘿一笑，“你看嘛，龙王都可以是小孩，那为什么不能是大叔，你要知道北京的地铁可是很挤的，要是活了这么年的龙王是个绅士，坐地铁当然是一种享受”

说完还自信的挤了挤眼睛

楚子航脸上升起数道黑线，脸色黑的可怕，声音冷淡，“如果你有一天会对蝼蚁发情的话，我无话可说”

叶羽摊了摊手，“在龙王眼里普通人类就像随时都可以杀死的祭品，虽然这么说有点夸张，毕竟龙王也有拟人化的一面，但仅仅从力量层面来看，就好比人类和圈养的宠物一般”

“你会对宠物发情嘛？”

芬格尔咳咳了两声，乖乖闭嘴，转过身继续对付他的早餐去了

被芬格尔这么一打扰，叶羽和楚子航都没有心情继续讨论龙王的线索，对视了一眼纷纷沉默

楚子航微不可查的叹了一口气，站起身将放着满地都是的资料微微收拢了一下，目光从墙上的北京地图缓缓移开

芬格尔猛的灌了一口可乐，然后大大的出了一口气，然后瘫倒在沙发上，双腿分开好似一只翻过来晒太阳的懒蛤蟆那般惬意······他居然还带上了墨镜来遮挡早晨刺眼的阳光，乍看还真以为他在夏威夷度假，“哇，这几天天天都是肯德基，闲下来还有各种高档酒，我超喜欢这里！美滋滋！”

叶羽撇了撇嘴，不知道该那什么表情面对满是颓废气息的芬格尔

“路明非出去两天了，你知道他到哪里去了吗？”楚子航目光从地图上收回，开口问道

“说是去网吧了，在这里打游戏会影响你干活儿。师弟我们可都靠你了，人家那一组都是精锐，拖着我们这两油瓶辛苦你了。”

“中文里把女人离婚后跟前夫生的孩子叫‘拖油瓶’，你大概误解了这个词的意思。”楚子航纠正

“哦，我还以为是什么老鼠拖油瓶的典故，”芬格尔束缚地打了一个酒嗝，“那么说·····你就是个拖油瓶咯”

气氛一下冷了下来，楚子航常规面瘫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叶羽无奈的捂住额头，芬格尔这家伙真的太欠揍了

“哦对不起，这个词是贬义的么？”芬格尔挠头

“没什么褒贬，只是一个描述事实的俗语，是的，我是一个拖油瓶。”楚子航起身来到打开的笔记本面前，开始输入数据

酒店的行政房里沉入沉静，只有偶尔敲动键盘的声音，而芬格尔抱着酒瓶几乎就要睡着了

叶羽呼出一口气，抬头扫了一眼挂钟，心中微微失神，这是他近乎无奈的表现

他已经很确定陈雯雯可能进入尼伯龙根了，那个所谓的炼金空间，就像当年他进入奥丁的无名高速一样，但他逛遍了地铁站却也找不到，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最初的想法了，地铁到底是不是真的他需要找的目标

比如跑动的列车？或者某个站台？甚至是某个出入口？

这个尼伯龙根的触发条件到底是什么？

就在叶羽陷入沉思的时候，敲门声传来，跟着是捏着嗓子的声音，“鼹鼠鼹鼠，我是地瓜！”

叶羽起身开门，扛着大包小包的夏弥探头进来跟芬格尔打手势，“我噻，真乱诶！传说中的男生宿舍么？养蟑螂当宠物的男生宿舍么？我可以进来么？能不能先让你们的宠物闪开，我怕会踩到那些可爱的小动物·····“

她穿着波西米亚风的格子长裙和直筒鹿皮靴子，还有一件酒红色的羊皮小夹克，脖子上缠着紫色的长围巾

谁也摸不清她穿衣的风格，反正每次看到她都会让人眼前一亮，大概是家里有整整一个步入式更衣间的衣服，让她对比搭配

“师妹太漂亮了！来让师兄看看你的腰围长没长····”芬格尔揉了揉双眼，然后站起来张开双臂

夏弥把一块奶酪蛋糕砸到他脸上，“是怕你们饿死给你们送吃的来了！诶？怎么不见路明非？”

“你路师兄出外修行去了，大概一年半载回不来，吃的给我们分了就好，是北京小吃么？”芬格尔双眼发亮

叶羽无语，难道刚才家庭装的全家桶没能填满他的胃么？

“嗯呐嗯呐，”夏弥在床边坐下，在大包小包里摸索，“我我是北京人嘛，今天要回家看爹妈咯，就去买了一圈东西，顺便给你们买了点吃的，虽说你们这组有两个中国人，但是看起来芬格尔师兄你的自理能力反而是最好的诶。”

“过奖过奖，就是走到哪里都能找到食物的求生本能，天生的。”芬格尔很得意

“稻香村的点心、蜜饯、十八街的麻花···这是天津的···还有天福号的肘子，”夏弥一件一件往外拿，“够你们吃几天了。”

芬格尔按胸，“啊！这汹涌的幸福感，你果然是我们组派去的卧底吧？就知道师妹你心里还是向着我们的。”

“因为芬格尔师兄你最英俊嘛。”夏弥龇牙笑

叶羽默默关shàng mén，走到夏弥跟前，“你应该还有些别的事情吧？我可不会觉得你只是想来送点吃的”

“呀！真的是”夏弥做出一副无奈的表情，然后努了努嘴

这幅故意卖萌的样子让叶羽心情一下好了很多，抬手自然的在夏弥的额头上点了点，而夏弥也乖乖的没有避开

芬格尔手中捏着夏弥刚拿出来的肘子，嘴巴大张的好似要吞下这个肘子，但目光直直的盯着叶羽的手

夏弥突然后退一步，扭过头看着楚子航面前的电脑，语气很是漫不经心的说到，“我跟爹娘说叶师兄你很照顾我，他们说要请你去家里吃饭”

叶羽一愣，没来得及回答就听见芬格尔的大嗓门，“喂喂，这就是传说中的‘见父母’么？”

芬格尔捂脸，“可耻地萌了！”

“萌你妹啊！”夏弥扭头恶狠狠地，“只是请吃饭而已！”

“那为什么没有我？”芬格尔跳起来质问

夏弥一愣

“显然没有我吧？分明就是没准备叫我嘛！心虚了脸红了！我靠我就知道你们小女孩觉得师兄我是大叔了！说什么师兄最英俊都是骗我的！”芬格尔满脸愤怒

“我不认识你····”夏弥捂脸扭头

叶羽一脸呵呵哒的表情，这场面他觉的说什么好像都会导致混乱，只好紧闭嘴巴，默认夏弥的话

倒是夏弥反倒过来舔着脸问他，“吃饭而已嘛，几个小时总是有的，我哥哥听说之后很想见你的，”

夏弥捂住耳朵，“在diàn huà里大声说什么姐姐姐姐我要大哥哥陪我玩什么的，吵死人吵死人吵死人，我也是没办法才来邀请你的嘛！”

夏弥把脸凑到叶羽面前，“赏个脸赏个脸赏个脸？”晃着脑袋眼珠子骨碌碌转

“那个····”叶羽有点语塞，支支吾吾的还是回答道，“行····吧？”

“耶，那就大后天中午吧”夏弥雀跃的跳了一下，“包饺子没问题吧？”

叶羽僵硬的点头，“应···该···没···问···题··”

“那就这样吧！”夏弥抬起头，像一个得到糖的小女孩，蹦蹦跳跳的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