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一个旁观者,做一个局外人,这样一来他就不会不能自已的去做不想做的事情,但又恰恰也失去了拥戴之功。
赵祯知道他不稀罕这东西,所以也就不会出现在夸奖赵旭那些人中。
“朕意已决,该把赵旭扶上去了,这是一个利国利民的打算,赵旭是个合适的皇帝,最少能够完成朕的计划,做一个守成之君。”
蔡伯俙躬身称善,其他的话没有多说,赵祯知道他不想说,却还是问到:“你难道不觉得这是一件好事?”
“臣只知道这样做的后果便是我大宋君王以后都要禅位儿子,陛下是和太子关系融洽,可日后的君王会不会如此?!若是遇到一个心中对权利太过执着的君王又该如何?岂不是会使得君王从一开始就不喜自己的儿子?!”
蔡伯俙的话引来了一只纸鸢……赵妙元恰到好处的出现,也使得君臣二人之间的谈话无法继续下去。
“妙元,无需如此,朕和你夫君在谈论家事而非国事。”
赵妙元盈盈拜下:“陛下无家事,家事便是国事!国事还是莫要寻他来谈论的好,驸马已经不参朝政了。”
蔡伯俙露出哈巴狗般的表情,冲着赵妙元道:“公主所言甚是!官家您看这…………”
“这么多年的感情,你要弃朕于不顾吗?朕现在已经快成独夫了,后宫不愿和朕说话,她们一群女人也学会自保了,朝臣们是巴不得朕把太子的位置定下来,这种全新的尝试对他们有致命的吸引力。现在朕只能找你聊聊。”
蔡伯俙胖胖的身型微微一滞,脸上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若是官家不弃,臣愿为陛下分忧。”
见一个劲向自己使眼色的夫君,赵妙元也只能离开,她当然心疼自己的这位皇兄,现在朝堂上下唯一能和皇兄亲近的也只有夫君了。
说来可笑,范仲淹的家赵祯去过,苏洵的家赵祯也去过,更别提欧阳修和包拯的府宅了,但在那些地方赵祯不会如此放松。
唯有在蔡伯俙的家中,赵祯才能如此放松,把蔡伯俙当作是自己的朋友一样聊天。
看着蔡伯俙稍显不安的模样,赵祯笑道:“其实你不用如此担心,朕想过,在皇位面前许多东西都会被淡薄掉。但朕又不傻,权利是一步步过渡的,只有当太子拥有坐稳御座的能力后,才会把权利交给他。”
蔡伯俙苦笑道:“官家终究是要行此事,何须问臣的意见?臣只能劝谏官家慎之又慎,万事俱备后在做定夺。”
和朝臣们的一直支持相比,蔡伯俙多了些谨慎,这也是他作为外戚为官多年不曾翻车的主要手段,稳稳当当水泼不进。
说实话赵祯都是挺佩服蔡伯俙的,只要交给他的事情都能稳妥的办好,虽然嘴巴上有些爱拍马屁,但办事稳妥,持重。
“朕知道你的意思,朕这是在开万世先河,自然会小心谨慎,若是历代帝王皆是如此,便会减去一个大患,朕所作的一切不过是为了更长久些罢了。”
蔡伯俙素手而立,躬身向赵祯施礼道:“那官家为何要与太子说那些事情?”
赵祯微微苦笑:“果然旭儿向你请教了,你是怎么回答的?”
“臣自然和陛下一致。”
“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