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谎言编篡的多么细密和谨慎,在真相面前终究是不堪一击的,张家小娘子复述出了事情的经过并且连细节都说的一般无二。
之后不待赵宗说和赵仲旻自辩,张知白把昨夜大理寺遇袭的事情也“搬了出来”,人证物证俱在,还把姚女史请到了堂上。
姚女史三言两语便把昨夜发生的事情详细说出,同时还有大量的物证证明,这些人都是祁国公府上豢养的死士。
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祁国公府,这下便让赵宗说和赵仲旻百口莫辩。
囚禁良家女子,事败杀人灭口,甚至为了除掉唯一的活口不惜夜袭大理寺这般的公衙,只不过最后却没能成功。
一切的一切都在张家小娘子以刺客身上的线索上暴露无遗。
任由祁国公百般抵赖也没用,此时的赵仲旻已经知晓,漏洞在什么地方,无论是官家还是东城豪门都在算计祁国公府,都在算计自己!
官家用姚女史换掉了张家小娘子,而东城豪门在那些刺客的身上留下了祁国公府的标记!
此时的赵仲旻已经没有话说,表情呆滞的他心中早已知道了祁国公府彻底完了,无论是东城豪门还是官家,这次对祁国公府都是毫不留情。
赵宗说已经惶恐不能自已,他已经看到赵祯的脸色开始逐渐变得凝重,事实上这段时间他已经冷静了下来,知道自己一时冲动的代价是多大。
之前已经用儿子的官身赎纳了罪责,放了人便会没事,谁知自己一时没忍住居然最后把人弄死……但最可怕的还不是这些,眼下欺君之罪已经能够是跑不掉的。
果然赵祯开口就把赵宗实“打入地狱”:“好一对父子,好一对宗亲,当真是把朕这个君父当作是痴愚之人来欺瞒!朕之前以给尔等悔过之机,尔等却言之凿凿,未曾欺君!眼下人证物证俱在,如何狡辩?欺君之罪本不可赦,然尔等还敢豢养死士,夜袭大理寺!”
赵祯稍稍顿了下,望向赵仲旻道:“冯翊侯赵仲旻,你还有何话可说?!”
赵仲旻此时已经脸色灰白,只能叩首道:“臣侄知错,还请官家恕罪!”
边上的赵宗说已经不能言语,整个人瘫软在地,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在颤抖似得,模样难看至极,堂上的张知白,宋绶和富弼三人甚至不屑瞧他。
“下旨,免去赵宗说祁国公爵,毁其玉碟,逐出宗谱,贬为庶民!冯翊侯赵仲旻包庇其父,欺君罔上,但念在其孝道不损,降为阳城县伯以儆效尤!罚没祁国公府,迁至洛阳,无有旨意不得擅离!”
赵祯的话让赵宗说大惊,连滚带爬的上前道:“官家恕罪!官家恕罪啊!臣侄不能没有爵位,不能贬为庶民啊!!”
赵祯已经起身,但赵宗说抱住赵祯的衣角死活不撒手,在屏风后面一直没有说话的赵旭上前道:“御前失仪罪加一等!”
赵祯甩了衣角便把已经被酒色掏空身体的赵宗说给甩开:“朕没用你的脑袋来平息众怒已经是法外开恩!你的家产朕给你留着,到洛阳好生过完后半生便是你最大的福气,若是不然,朕让你干干净净的滚回西京!”
赵仲旻的眼睛突然一亮,这么说来官家是没有打算动祁国公府产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