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伯俙喝酒喝得好好的,但总觉得脖后梗发凉,一阵阵的冒着寒气,回头便瞧见三才冷冷的眼神在盯着他,有些莫名其妙的开口道:“三才大官这是怎生了?莫不是我欠你钱!”
三才小心的把战报递给赵祯道:“官家,王韶所部已经过了墨脱,白马岗的艰险算是过去了。”
赵祯点了点头,奇怪的望着三才道:“这是好事,为何你要这般幽怨的看着蔡伯俙?”
三才抿了抿嘴道:“官家,那八百门火炮并未如期抵达,眼下已经超过了三天时间,奴婢已经派人向前查探了,还是未见火炮的踪影。”
听了三才的话,蔡伯俙怒道:“这与我何干?你该去问田况!我只负责把火炮送到四川路,而从成都府发出的火炮乃是田况转运!”
“你和田况乃是交接之人,眼下火炮迟迟未到,你也难辞其咎!”
蔡伯俙长叹一声道:“这本来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吐蕃高原没有公路道路难行不说,还有高原反应,人马疲惫之下,如何能段时间内抵达玛儿敢?这是八百们火炮,不是八百个香瓜!”
赵祯点了点头:“蔡伯俙说的有道理,朕知道你最近较为紧张,但不必如此,吐蕃人面对杨怀玉和王韶的进攻已经疲于应对,哪有功夫再偷袭玛儿敢?即便是他知道这里会变成大军的补给要地,也不敢轻易动手。”
不管赵祯怎么说,三才都是放心不下,最近他的右眼老是不自觉的跳动,总觉得会有事情发生,成都府运来的八百门火炮迟迟不到位,他心中的担忧便一日放不下。
无论如何玛儿敢的守军实在是太少了,除了五千神卫军外,便是千余人的死骑,而黑手负责情报收集,皇城司根本就没人跟随而来。
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来自成都府的粮食和其他军械都在不断的运抵玛儿敢,唯独火炮没有出现,而且一门都没有出现,这就有些不正常了。
只不过很快三才就从赵祯和蔡伯俙两人无所谓的表情中看出了问题,显然官家和蔡伯俙还有事情没有告诉他。
“捉弄”三才是赵祯和蔡伯俙常做的事情,在他们眼中并没有单纯的把三才当作是一位仆从,而是一位老朋友。
所以即便是三才对蔡伯俙初选不逊,蔡伯俙依旧“风轻云淡”且心中愈发的快活,只不过被三才阴冷的眼神瞪了一会后便败下阵来。
“八百门火器司秘密打造的臼炮每一个重达数千斤,你觉得能在高原上走多快?”
“臼炮?”
三才不是没见过臼炮,那东西看着吓人,但射程根本就没有多远,最多两三里地便是极限,而大宋的其他火炮射程远远不止这点。
瞧见三才的模样,赵祯和蔡伯俙对视一眼便不再说话,这不是大宋之前用的臼炮,那些只能发射石弹的臼炮早就被火器司所淘汰。
他们不会把这种被淘汰的东西运送到前线给大军使用的,相反他们给出了更为先进的臼炮,威力更大,射程更远,当然精度也更高,而且更适合对付集群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