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妥?”赵祯笑了笑,“孤的东宫被尔等围了个严严实实水泄不通,你居然和孤说上城墙不妥!哈哈真是好笑的紧!”
一旁的杨崇勋瑟瑟发抖,太子的笑声比这冬夜的寒风还扎人!
两人对视一眼,往日的殿下可不似如今这般狰狞,平日里和煦如风的他,今夜就像是苏醒的凶兽,只要自己稍稍走错一步就会被囫囵的吞个干净。
杨怀吉见身旁的杨崇勋不说话,干咽了一下口水:“殿下恕罪!我等皆是奉了差遣前来的……”
“又是废话!奉了谁的差遣,你的上官又是哪位,统统给孤道来!”
杨崇勋一咬牙,“奉的是曹枢密的差遣,上官是殿前司都指挥使曹玮!”
赵祯步步紧逼,“哦?是曹伟亲自派下的差遣?”
杨怀吉赶紧接口道:“是曹枢密的换防差遣!”他在曹枢密这三个字上咬的紧紧地,仿佛是在威胁赵祯太子,一旁的杨崇勋脸色变的难看,虽然太子好脾性,但你也不能这样刺挠人家啊!
“既然如此为何尔等不去请示上官?即使是枢密使调防禁军也要告知本部长官,否则枢密使调兵围了皇城又该如何!”赵祯这顶大帽子扣的两人哑口无言,谁让曹枢密围了东宫。
曹彬是三代老臣,深得太祖太宗和老爹的信任说是辅弼之臣也不为过,曹彬在死前对老爹留下的为一句话就是“两个儿子才能可用,我如果内举,都堪任为将,但曹璨不如曹玮。”赵祯不相信曹玮会做出这种傻事来。
机灵的杨怀吉眼睛一转,“殿下有令莫敢不从!”
赵祯的瞳孔瞬间一缩他的话有问题,什么叫殿下有令莫敢不从?自己没有调动禁军的权利,现在下令就是授人以柄,自己率众而来为的是要让这些人归附而不是调动他们。
“孤无需下令,该怎么办你们自己清楚!”赵祯说完就紧紧盯着杨怀吉和杨崇勋两人,只要他们不是曹利用的人就明白现在带人离开是最好的选择,如果不走……杀他个血流成河!
杨崇勋深深的看了一眼杨怀吉,“殿下的意思是按朝堂的规矩办事,既然如此我等带人会营请示都指挥使便是!”他的选择无疑是最正确的,这样一来把责任推卸到曹利用和太子身上,无论哪边责问都有话应对。
四周的禁军也跟着舒了一口气,太子带着三十个如狼似虎的亲卫,真要搏杀起来必将死伤惨重,到时追究下来他们也脱不了干系。
但就在众人以为无事的时候,杨怀吉突然拔刀疾呼:“太子谋逆!欲闯禁中!”说完如刀切黄油一般插进杨崇勋的胸口,毫无防备的杨崇勋应声倒地,双眼死死的瞪着杨怀吉,“你……原来是你!”
厮杀开始了,太子亲卫紧紧的把赵祯围住,墙上的禁军已经开始自相残杀,显然杨怀吉所部早有准备,每人都缠着一条红色的布带在胳膊上,在听到自家虞侯下令后便一刀插进毫无准备的袍泽胸膛。
以有备对无防胜负很快揭晓,俩个指挥本就一千人分散着整个城墙上互相厮杀,即使损失很少的杨怀吉也只剩下三百多人,在他看来这三百多人对付三十几人毫无问题!
太子亲卫把赵祯护在中间不断的向阶梯移动,杨怀吉带人飞快的围堵:“兄弟们绝不能让逆贼下城墙!”
正在移动中的赵祯怒喝:“杨怀吉,你即使杀了孤也难逃一死!束手就擒还能保全一家老小……”
“哈哈,殿下也有求饶的时候?真是难得,可你听听只有这东宫城墙有喊啥声吗?”
赵祯脸色一变,远处的左承天祥符门和宣门也都是喊杀声不断,隐约听见:太子谋逆,欲闯禁中之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