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不光是辽皇去世了呢?据我所知,党项定难军的西平王李德明也在前段时间薨了!”
哗啦……状元楼中顿时炸开了锅,李德明薨了?西平王李德明薨了!
这怎么可能?!
年轻文士大惊失色的喝到:“虽然党项未国,可也是一方豪强,你可不能信口开河!”
说书人见众人的模样微微得意,摸了摸三缕长须道:“这可是千真万确的消息,西平王李德明与半月前薨与兴州!”
年轻文士猛然抓住说书人的衣领道:“为何朝堂中一点风声也没有?”书生说完便撒了手微微摇头:“我倒是忘了,你就是个信口开河的说书人……”
上了年纪的说书人慢慢的恢复平静,冷笑着说道:“不信就算,老夫没理由告诉你出处哪般……”
年轻人笑道:“你的消息是假的当然不会告诉我们来源,否则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小子,这是你说的,要是老夫所言非虚如何?”
“百贯奉上!”
“好!”
说书人立刻高声说道:“诸位看官动听见了,这不是小老诈他,而是他亲口所说!请大家做个见证!”
老者说完眼中便闪烁出贪婪的目光,眼前的年轻人一看就是出资豪门大户,百贯可不是小数目,足足抵得上他累死累活说上两年书。
掏出怀中的张宣麻白纸摇了摇:“你看这上面是什么?”
年轻人夺过只看了看便大惊失色,白纸上分明写着:“大王薨与兴州,秘不发丧,少主继位,速回党项辅佐王事!”这不是让他震惊的原因,最让他震惊的是下面的印信居然是西平王印!
晏殊几乎是吼叫着唤来捕快,掏出身上的银鱼袋道:“本官参知政事尚书左丞晏殊,把这个信口开河的骗子拿下,我大宋岂能有这种妖言惑众之人?!”
晏殊?晏相公?!
此时的说书人已经面色苍白,他没想到眼前这个年轻人居然是大宋最年轻的参知政事,副相晏殊。
刚要说话,他的手就被晏殊掐住,细若蚊吟声响起:“你要是想死本官也不拦着,但要是想活就得听我的!”
说书人的瞳孔立刻缩了缩,颤声道:“小老一切都听晏相公的!”
…………
得知是晏相公捕快哪里还会犹豫?飞快的把说书人带上枷锁,说书人大喊饶命:“晏相公饶命啊,小的是随口胡说的,纸上的字也是小老随手写的。小老之错了!”
这下围观众人嘲笑道:“你这老杀才,在哪招摇撞骗不好,非要在这状元楼里说些奇谈博人眼球,这下好了撞上了晏相公,提刑司的大牢可不好坐嘞!”
说书人招摇撞骗的消息飞快的传了出去,他自己也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笑谈,只不过党项人的驿馆中却气氛凝重,耶律仁荣呆呆的望着手中的急书喃喃自语:“王上……王上……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