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下定决心的他端起手中的酒盏对西夏的使者问到:“西夏使者,朕听闻我大辽边境之地多有部族附归西夏,不知这些部族生活的可好?”
西夏使者微微一颤,这个时候辽朝皇帝突然这么问是什么意思?他可不认为这是在关心西夏和那些归附的部族。
陪着小心的起身行礼道:“回禀陛下,那些部族虽归附我西夏,可吾皇并未多加照顾,甚至连民籍都为给他们上,还在等待您的意见。”
耶律宗真仿佛一拳打到了棉花上,微微点头道:“哦?看来李元昊对我大辽依然恭敬有嘉,朕心甚慰……”
话虽然这么说,但使者从他的眼神中散发出的凌厉光芒可以看出,辽皇并不是那么友善。
西夏和辽朝很久以前便达成同盟,共同对抗大宋的崛起,自李继迁至李元昊,西夏三世都与辽朝关系和睦,从未有过什么摩擦和争议,但自从李元昊称帝后,辽朝的许多党项旧部便开始归附了。
使者稍稍一想便明白,也许就是这些归附西夏的单向部落引起了辽皇的不满。
如今的大辽虽然经过萧耨斤之乱的破坏,但国力依然不是西夏能抗衡的,使者当然不会自找麻烦让耶律宗真对西夏产生敌意,便故意这么说,其实这些归附的党项部落得到了李元昊热情的招待,并许诺给予土地和头衔。
但即便是他再怎么卑躬屈膝也没用,一个打定主意要打动战争的人岂能因为你的恭顺便改弦更张?
大国发动战争要一个合适的借口和理由,大宋如此,辽朝也是如此。
辽朝和西夏不同,他一直是以正统王朝自居,虽然不是汉人建立起的政权,但许多制度与汉人相似,遵守师出有名这一要旨,耶律宗真这个时候之差一个名正言顺的借口而已。
辽朝和大宋是不能轻易撕破脸的,但对于这个一直依附自己的西夏却毫无担心,西夏连年对西域用兵,所获得的财富与土地都让辽朝眼馋,况且刚刚征伐完西域的西夏师老兵疲,正是发动战争的好时机。
张俭和萧惠很看出了皇帝的意图,对于进攻西夏二人也有着自己的见解。
宴会过后,耶律宗真召来二人商议:“西北边境之地的党项部落投靠西夏,而李元昊明知其属我大辽所部,居然还敢接收安置,此乃蔑视我大辽天威,如若不以刀兵相加,世人岂不觉得我大辽软弱可欺?”
萧惠恭敬的说道:“夏人忘恩背盟,今天子亲临、大军并集,如若不将西夏一举征服,将来后悔莫及!”
这话说到了耶律宗真的心坎里,而张俭则说:“臣以为暂时不可,如今宋人在燕云之地门前军演,一旦我大辽对西夏作战必会引起宋人的窥伺。而且西夏与我大辽本有盟约在前,非万不得已不可轻启战端!”
耶律宗真皱眉道:“那要等到何时?”
张俭答道:“至少要等到大宋的军演结束,所部退走才行。到时什么样的借口我大辽找不出来?!”
堂而皇之的说出如此不耻的话,张俭非但没有让人耶律真宗和萧惠觉得无耻,反而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大辽一项如此,征伐敌国什么样的借口找不到?
一如当年圣宗及其萧太后,不过是用一个大宋攻伐辽朝两次,挑衅大辽天威的借口便率军南下,如今也可用在西夏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