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绳被拉断意为有要紧急讯,但我们的人并未找到口讯,并且李蒜头已然不见了踪影,怕是已经……会不会是他知道西夏与大宋的有何密谋?”
耶律宗政摇头道:“不会,他的失踪远在西夏来使之前,也是在大宋军演之前,说不定是得到了什么大宋又有新装备的消息。”
“那我等现在该如何?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耶律宗政叹了一口气道:“咱们能有什么办法,大宋皇帝并不在东京城,你我又没有陛下的国书岂能擅闯大宋军演?如今之际只能打探消息了。”
耶律贾无奈的说道:“收集到什么怕是也无用,如今整个东京城因皇帝亲巡而戒备森严,内外通入禁绝外臣更是难以出入。只能希望大宋不会有所动作,也希望战事不要骤起。”
事与愿违,十月,耶律宗真怒气勃发,连出三路大军,共十万精兵,渡黄河,直趋西夏境内。大军昼夜不息,一直前进四百里,未遇任何抵抗。
凡是辽军一路上遇到的党项部族全数被灭,一时间西夏境内硝烟骤起,生灵涂炭,原本如诗如画的草原变成人间炼狱,许多党项的族帐顷刻间化为乌有,尸横遍野,血流漂杵……
轻松得来的胜利让辽军的气势徒然高涨,大军一路挺进直逼贺兰山!
耶律宗真勒住缰绳,马儿嘶鸣着抬起前蹄,看着化为齑粉的党项族帐发出快意的大笑:“这便是与我大辽做对的下场!”
张俭和萧惠看着原本儒雅的皇帝变成这幅激昂模样顿时觉得欣慰,先帝曾说过,只有经过战争的洗礼才能让陛下成长起来,才能让战意和陛下心中的儒学结合起来,主要是让陛下见识到大辽的立身之本是什么,而不是靠儒学。
但张俭和萧惠都忘了过犹不及的道理,正处在青春期的耶律宗真在此时发现了战争与征服的快感,大军环伺,此时不光有宿卫的斡鲁朵,还有耶律隆绪留下的精锐皮室军!
这些强悍的兵卒被耶律宗真编为这次西征的御帐亲军,负责保护自己的安全,但这恰恰与皮室军的初衷相悖,皮室军和斡鲁朵是辽朝的破敌尖刀,他们应该在辽皇的带领下身先士卒,破敌立功才是他们的宿命!
但此时无人敢对耶律宗真的作法有任何非议,皇帝之威如日中天,兵锋所指,无人能敌,谁嫌自己的命长去和皇帝说这事?
一骑飞马来报,骑士冲到御帐行辕前翻身下马:“启奏陛下!探马来报,李元昊所部就在贺兰山北麓下的草场集结!”
耶律宗真大喝一声:“好!萧惠传令下去,大军整顿造饭,杀羊祭天后开拔,讨伐不臣者元昊!”
四周的御帐亲军连连大喝:“陛下威武,陛下威武!”
萧惠看着眼前这一切信心满满,大军压境以使得党项人望风而逃,辽军积攒下的气势高涨如虹,岂有不敌元昊之理?
整个军营的辽军都是信心满满,唯独张俭不这么认为,在他看来李元昊此人多狡诈,不会白白牺牲这些族帐与不顾,其中定然有他的阴谋,但此时张俭毫无证据,只能听从陛下的安排,走一步看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