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住手!”
两声同时从辽朝使团和大宋城门内响起,一触即发的局面很快变得风平浪静,辽朝的武士放下手中的弯刀齐齐转头望向车驾中走出的青年道:“潞王殿下!”
围观的众人倒吸一口凉气,来人居然是辽圣宗的弟弟耶律隆庆的儿子耶律查哥!此人在辽朝的地位非常高,辽皇耶律宗真对他的信任仅次于自己的亲弟弟耶律重元。
他来大宋定然是向朝廷来讨债的,辽朝进攻西夏,而此时大宋却进攻辽朝,多少有些乘人之危的嫌疑,说出去自然不太好看了,但辽朝能发兵西夏,大宋又有何不可,当年辽朝不也是不宣而战挥师南下攻遂城、望都、祁州、定州、瀛州,下德清,兵临澶州城下?
“尔等放肆!这是我大宋都城,前面便是通往皇宫的御道!在此擅动刀兵,难道是欺我大宋无人不成?”
上来先扣下一顶大帽子再说,百姓们暗自叫好,转头望去发现一个身穿绯色公服的官员,众人一看便知他是三品高官,否则不会有绯红色的公服,腰间的银鱼袋更显雍容华贵。
耶律查哥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长袍,彬彬有礼的拱手道:“大辽保静军节度使耶律查哥,不知你是……”
“本官乃天章阁大学士,参知政事权知开封府范仲淹!”
此言一出不光耶律查哥一惊,就连四周的百姓都是大声叫好:“是范公!铺设公路的范相公嘞!”
“原来是范相公,不知你可带来了朝廷的文书放我使团入城?”
范仲淹点了点头道:“自然,太子殿下有旨,放辽朝使团入城,城门禁军不得阻拦,一路护送好生招待!”
这话就说的很清楚了,看似客气的一路护送好生招待,实则是让禁军监视他们入城,如此老道的话怎可能是年幼的太子所说?耶律查哥冷冷一笑,定然是垂帘听政的皇后或者两府相公的意思……
耶律查哥对范仲淹拱了拱手,咬着后槽牙小声道:“那就多谢朝中相公的招待了!”
范仲淹摇了摇头:“此话并非朝中相公所说,也非皇后娘娘之语,乃是太子殿下的原话!”
“范学士何必如此较真,这其中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太子的话就是太子所说,被人的话岂能变成太子之语?难道你们辽朝已经到了君臣不分,日月不明的程度吗?怪哉怪哉……”
耶律查哥被范仲淹的抢白面红耳赤:“那本王倒要看看大宋太子的聪慧!”
范仲淹点头道:“也好,省的一叶障目不见泰山,等候太子殿下召见吧!”
耶律查哥哼了一声,此次初到大宋的交锋辽朝算是全面失败,没有占到一丝一毫的便宜,对于辽朝来说没占便宜就是失败!
辽朝的车队终于缓缓开动起来,堵塞许久的南熏门也逐渐恢复正常,辽朝使团的车队在大宋禁军的“护卫”下向南门大街的都亭驿而去,此时坐在车中的耶律查哥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被押送的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