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复归大宋的西北之地,在这个冬天里正式被赵祯定名为宁夏,取安宁之夏之意,满朝文武都觉得这名字起的非常好,也预示着大宋西北之地安宁的意思。
而和宁夏这一路之地的名号一起抵达兴庆府的还有赵祯的一份密旨,狄青和范仲淹,夏竦三人都收到了赵祯的这份密旨,兴庆府的宁夏路衙门中。
三人大眼瞪小眼的望了半天,夏竦忽然如被抽去了浑身的力气,一下子瘫倒在座椅上,有气无力的叹道:“完了,老夫的英武凯旋之姿是别想在朝中相公们面前展现了……”
范仲淹苦笑着摇了摇头:“夏参政,此时还纠结与此等小事又有何意?别说你您一个人,所有西征的将士们都没有机会班师回朝,吟唱凯旋。您又何必独自惆怅?”
狄青笑了笑,指着一年倒霉相,瘦弱许多的夏竦对范仲淹道:“你可知夏监军在西征之中吃了多少苦?风餐露宿,也就罢了,将士们在吃饭的时候,夏将军常常是饥肠辘辘,一边看着将士们吃饭,一边还要在军中巡视。”
“为何不就地吃饭?军中怕是不差夏参政这一双碗筷吧?”
夏竦有气无力的苦笑道:“若是老夫不在军中巡视,那里知晓将士们有的有饭吃,有的还在等待,若是老夫坐倒就吃,那些没饭吃的将士怎办?在一旁等着?他们可还是要吃饭后上战场拼杀的,岂能饿着?!”
范仲淹感慨的点了点头:“夏参政真君子也!”
“君子?嘿嘿……老夫已经多年未曾听过有人对我这么评价了,也不知你小子为何这么说,别忘了,老夫这么做其实是为了大军胜利,凯旋之后能得了官家的赞许,捞取战场上的功劳嘞!”
范仲淹轻轻摇头道:“公莫自谦,做了就是做了,将士们得到了您如此照顾,岂能是无功?即便是参政带有一丝利益之心,然所办之事却无从偏颇,非公自说,何人明了?今公自说之过,希文叹服。”
哈哈哈……夏竦起身大笑:“没想到这事情让你这么一说,老夫豁然开朗,不愧是官家御笔钦点的能臣,开导人心也是极好的!”
范仲淹笑道:“这么说来,公已明了?”
夏竦笑道:“这是自然,无论老夫出于什么目的,最后的接过都是将士们受益,何须如此妄自菲薄,是不是?”
范仲淹笑着点了点头,待夏竦走后,狄青伸手拍了拍范仲淹的肩膀道:“你这是开导夏监军?”
“你觉得咱们开始的时候是在说什么?”
狄青想了想恍然大悟道:“你这是开导了夏监军不当怀疑自己的功劳,而这份功劳官家却还没有赏下……”
范仲淹笑了笑:“夏参政怕是很快就会缓过神来,说不得还要找我算账嘞!不过他也该回来了,正事咱们还没办,如何让这么多将士悄悄返回北平府,这还是个大问题,非夏参政不可。”
狄青深有同感的点头道:“没错,要说奇谋,也就是他夏竦的多。这事需要他动脑子,我等老实本分之人可没有什么好主意嘞!”
晚饭过后,夏竦还是回到了宁夏路衙门,显然他早已知晓自己被范仲淹引入歧途,但在这种事情上却不好点破,免得让范仲淹和狄青看了笑话,不过有一点他是知道的,范仲淹并无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