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丞相受了伤,自有御医上前诊治,张俭一边诊治以便诉说现在情况,颇有恭忠国事,死而后已的感觉,萧挞里知晓,汉人臣子就是这般,有时候说他们做作,但数十年如此便是真的如此。
“陛下,大宋之所为便是要以宁夏,燕云,高丽,女真为拒,合拢包围我大辽!”
身为太后的萧挞里微微皱眉:“如此便对了,他赵祯管用的便是蚕食之计,虽徐徐图之,却令人猝不及防。”
张俭躬身一礼:“太后圣明,大宋挥兵西夏便是使得蚕食之计,当初兵犯燕云已然!稳扎稳打,步步为营可谓是大宋的取胜之道,如今我辽朝与大宋之间已然是没了西夏这只窥伺之狼,大宋对我大辽再也没有了顾及,眼前便是大宋向我大辽发难的一步棋,仿若天元!”
耶律洪基想了想便微微点头,他也能听明白其中的深意,如今宋与大辽之间的对比好似围棋博弈,而大宋皇帝第一步便走了最不该走又最适合大宋的,天元。
这一步棋很容易被发现,但若是被大宋做出来,那很有可能使得大辽四面楚歌,要害之地都暴露在大宋的面前,成为待宰的羔羊。
“大宋皇帝既然敢这么做,定然是心中有所把握,西夏变成了大宋的宁夏路,大宋连通西域,这是要重开古丝绸之路,在倭国挟天子以令诸侯,这是在对我大辽脊背施压,既然如此,他赵祯却在南面开设榷场,贩卖粮食与我大辽,这是在以虚护实,乱我心智。也是在为自己的谋划拖延时间稳住大辽!”
耶律洪基的话道出了萧挞里和张俭的担心,同时也让他们松了一口气,皇帝终于发现了其中的奥秘,这最少能让他看清楚自己即将对付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萧挞里笑眯眯的望着儿子道:“皇帝把这一切都看清楚了,如此一来还担心他的手段的吗?如隔岸观火,兵来将挡水来土屯,何须惧之?”
张俭在一旁微微点头,太后教导陛下尽心尽力,即不让皇帝飘飘然也不然他颓废下去,如此最是能保持陛下心气,只不过大宋远没有太后那么说的好对付。
单单是看大宋皇帝的布局之大便可见端疑,以灭国西夏为代价,从西夏抽取力量的同时对大辽产生威胁,这便是大宋皇帝常说的那句以战养战,久战不怠!
只不过……张俭一时间没有搞明白,以如今之大宋,完全可以出兵中京道,甚至是东京道,但为何还要从倭国绕那么大一圈,难道就是为了出其不意?
可即便是如此,宋人也要先和女真人打上一场,夺取长白山和东海女真的领地,如此一来岂不是得不偿失?刚刚劝导皇帝的话虽是那么说,可张俭的心中还是有些不打底,觉得有必要再命人查验一下。
否则他总觉得不放心,毕竟,他在赵祯手上吃的亏不在少数,若是再次被他骗了,自己的名声可就彻底完了,跟随自己名声毁掉的将是整个大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