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事实,耶律洪基微微点头:“那你说该如何是好?难道单单是派遣使节?你应该知晓,这根本无用!”
“先礼后兵,这本就是宋人的伎俩,若是宋人不停劝阻,我大辽便可发兵,袭扰修筑长城的民夫,劳役,也可袭击运送石料的马车,这本就是浩大的工程,若是长久袭扰,宋人的长城不知修道何时。”
珠帘微动,耶律洪基看了母亲一眼,见母亲点头同意,这才松了口气道:“如此甚好,但若是宋人以此为借口关闭榷场,又该如何?”
张俭脸色一正:“宋人筑边墙,本就是来者不善,乃背约弃盟之举,我大辽遣使而往,先礼后兵,若是宋人关榷场,禁通商,天下人视之为首鼠,小人也!”
张俭的话说的耶律洪基义愤填膺,仿佛他真的已经站在了正义的一方,而赵祯所统治的大宋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人,于是他立刻下旨:“左丞相言之有理,命人传旨,着鸿胪寺李钟仁为正使,北衙推官耶律弟涅为副使,携朕之国书而往!”
自始自终萧挞里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但她却明白,眼下只有张俭的主张是最好的,确实要先礼后兵,若是大军攻伐,宋人很可能就利用这一借口出兵伐辽了。
在萧挞里的眼中,大宋皇帝无时无刻不在惦记着灭国辽朝,这个念头犹如树林中的荆棘缠绕在她的身上,因为她早已看透了赵祯的为人。
他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帝王,虽然顶着仁慈之名,手段也颇为柔和,但他的野心绝不比汉武帝和唐太宗要少,甚至更多!
她只希望自己的雏鹰能早点长大,离开自己的庇护,因为自己虽然有一些女人的智慧,但在眼界上却差了很远,而已经凋零的羽翼无法再庇护下面的雏鹰了。
萧挞里看着充满信心的儿子松了口气,还好,有张俭在还能护佑他一段时间,但总有一天他要自己来面对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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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张俭离开皇宫的时候,早已在外等候的辽朝文武官员齐刷刷的把眼光钉在他的身上,他们想知道皇帝最后采纳了哪一方的建议。
“陛下如何说?”
萧惠第一个开口,他是极少反对自己这位老友的,但这一次他站在辽官一边支持出兵,张俭摇了摇头,萧惠紧紧的捏着拳头一言不发。
“如此说来陛下是要静观其变了?”
这次是汉官开口,张俭已久摇了摇头,所有人都迷惑了,最后有人道:“陛下是用了左丞相的计策,先礼后兵?”
张俭终于开口:“然也!尔等主和主战,坚持不下,不如先礼后兵。”说完,他脸色一变,如寒霜般严峻而冰冷的说道:“但有一点希望诸公知晓,大宋的边墙修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