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将依旧是出自契丹的贵族,在他们眼中,战争早已开始,当初所谓的佯攻显然是在试探大辽的反映,这时候若是已久把宋人的进攻当作是佯攻来看,那就是死路一条。
宋人皇帝最擅长的便是虚虚实实,当初的燕云一战便是打着军演的旗号挥兵北伐的,年前的那场佯攻不单单是为了辽东而上演的围魏救赵之计,很可能就是这次北伐的预演!
如今宋人在山海关重兵集结,如离弦之箭,覆水难收,岂能轻易退兵?这时候大辽应当做的便是防守反击,调集重兵与中京道沿线防守,避免宋人长驱直入的北上,最终还是以保护上京道为主,这里是契丹人的根基所在。
对于武将的提议,耶律洪基是极为赞同的,无论如何都要保护上京道和上京城的安全,宋人强势如此,应当小心为上,谁知道这次北伐是不是以灭亡大辽为前提的?
至于文臣上疏的求和之策,耶律洪基看都不看,永远是千篇一律的退缩,难道大辽的勇士就不敌宋人?难道自己就不敌大宋皇帝?!
宋人既然在山海关集结,那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即便是耶律洪基也知晓,眼下宋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与其浪费时间和宋人斡旋,还不如早日整兵备战!
这一次,垂帘听政的太后萧挞里罕见的没有反对他的意思,并且和耶律洪基站在了一起,驳斥了朝臣中主和一派的提议,大辽从来就没有向任何人妥协过,即便是他赵祯也不行!
但萧挞里在支持儿子的同时也参与进了这场战争的指挥之中,身为太后的她不单单是一国之母,更是高于皇权的存在,在名义上太后的地位就在皇帝之上,而因为契丹贵族对她的信任,在实权上萧挞里依旧高于耶律洪基。
辽朝的权利过度使得萧挞里顺理成章的拥有了监国之权,又是契丹贵族所拥护之人,再加上前几年皇帝亲政之后,辽朝愈发的难以和大宋抗衡,在这个女子也能参政议政的大辽,萧挞里这位能力出众的皇太后自然被人们高高举起。
即便是耶律洪基不想承认也不得不说,太后的能力确实超群,有大魄力和大手段。
宣政殿的朝堂之上,珠帘之后,面对熙熙攘攘朝臣,耶律洪基的无奈时,萧挞里于珠帘之后大怒:“此万急之时,但商讨如何拒敌,何故在朝堂之上争论那些不相干的?!大辽兴衰与尔等一体,兴则尔富贵绵长,衰则尔等败亡,两者之选,其心不明?!”
张俭敬畏的望着萧挞里,这才是大辽真正的柱石,在群臣慌乱,皇帝没有主意的时候,太后出声训斥,以振朝纲。
“宋人北上也不是第一次,有何慌乱的?调集重兵阻截便是,虽中京道地域广阔,但已然是我大辽的先祖一刀一剑拼杀出来的,岂能轻弃?何况中京大定府乃是圣宗皇帝于统合二十二年所建立,其中典故还有谁记得?”
众人呐呐不言,萧惠出班道:“当年圣宗皇帝行至老哈河,遥望南方霞光闪烁,有郛郭楼阁之状,一派瑞气,便与此地建都,我大辽历代帝王常驻于此…………”
萧挞里怒喝道:“历代帝王常驻于此……现如今还敢吗?胆气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