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者之间是有巨大差距的,虽然训练相同,虽然军械相当,但却缺少最重要的东西,一场生死之战的磨砺。
什么可以铸就军魂?唯有鲜血和伤亡!
这就像是一场祭祀,流血和牺牲换来的却是士兵之间的配合越来越默契,抵抗冲击的压力越来越强,也愈发的团结了,将士之间所产生的依赖与信任越来越强。
渐渐的战场上的较量从宋军一开始的堪堪抵挡辽人进攻变成了愈发的配合,已经能完全抵挡进攻扭转勉强的事态,这是一种磨合也是一种默契。
彭七下达合围的信号,这时数只大军才开始围拢歼灭契丹人,各自为战很难发挥出宋军的人数优势,只有收缩合拢才能对辽军处处施压,恰恰也就是因为这种人数优势,彭七才敢让大军和契丹人硬拼而不担心军阵散乱被辽人反戈一击。
八万骑兵所造成的冲击和杀戮是毁灭性的,彭七的中军大阵死伤近五万人,这是大宋这么多年来极少出现的伤亡,彭七在得知伤亡的时候身体都是颤抖的,苏轼知晓即便是面对辽人的冲击他也面不改色,但面对将士们的伤亡他却心在滴血。
五万大宋精锐葬身大定府外,这个代价甚至比大军一路杀伐到大定府外,这样大的损失苏轼以为彭七会暴怒异常,但他却瞧见彭七在短暂的心疼过后便高高兴兴的写下战报,派快马飞报北京城了。
在苏轼看来,五万人的伤亡依旧很大,若是调遣杨怀玉的十万铁骑前来,绝不会有这么大的伤亡,彭七居然还高兴的写下战报,其中必有蹊跷。
搞不懂就问苏轼很好的发挥了这种精神,直言不讳的向彭七讨教,彭七望着眼前耿直如同北京城皇宫中日冕指针的苏轼有些无奈又有些欣慰。
“五万将士与大定府外马革裹尸,俺当然心疼,这不是俺彭七的五万将士,这是大宋的五万将士,是官家的,是百姓们家中出来的五万将士!
但若是攻城,死伤的人数只会更多,我大宋虽有数十万大军,可绝不会以区区五万战损止步。眼下这辽朝八万精锐尽数被我大宋诛杀,大定府便是一座无守之城,连城墙都没有了,连士兵都战死了,大定府也就是我大宋的了。”
稍稍顿了一下,彭七望着苏轼道:“说句冷血的话,战场上没有同情和怜悯,只有胜利,只有你死我活,若是不希望我大宋将士再死去,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他们磨砺成一把尖刀,这些死去的将士便是刀锋上被磨掉的部份。他们是大宋的一部分,俺也舍不得,可若是因为舍不得就不去磨刀,何日这刀才能开锋?!”
苏轼有些默然,他知道彭七的话是对的,彭七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便是无奈之举,俺开始也不懂,但这却是官家所说……慈不带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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