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我不想要爸爸(1 / 2)

天价睡美人 水堇一 0 字 2023-05-23

 <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关小姐,你有事吗?没事的话请离开,我很忙,谢谢。”林凡停住脚步漠然答道,黑濯石般的眸中经不起半丝波澜。

关熙妍感受到他的疏离,细眉轻挑,嘴角勾出一抹轻蔑的笑,说:“林凡,你不过是楚天寒身边的一条摇尾乞怜的狗而已,有什么资格对我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林凡沉默不语,眉目间却有几分分明的凛冽,对于眼前这个爱生是非的女人,他实在没什么好感,他微微侧身,绕过关熙妍,打开车门。却被一只纤细的手拦住。

关熙妍咬唇,她长得不差,又是当红影星,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无数的男人为博她一笑,赴汤蹈火,他林凡凭什么对自己视而不见。

“带我去见楚天寒!”语气冷冽,不容反抗的意味。

林凡皱眉,睨了一眼这个娇纵的女人,缓缓说:“关小姐,恕我无能为力!请你让让,若是伤及你的贵体,毁了你的大好星途,我可承担不起。”

关熙妍一愣,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愕,这个男人居然敢威胁自己,难道如今,连一条狗都能够骑到自己身上来了?转而,她自知林凡手段的厉害,悻悻收回了手,依然不示弱的说道:“一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小女子,算什么?你要是伤了我,就等着我的粉丝将你碎尸万段吧。”

林凡置若罔闻,上车,迅速的发动引擎,逐渐消失在车水马龙的街道。

身后的关熙妍,抬眼,环抱着双手,露出一抹阴谋得逞的笑。

“赵秘书,帮我查一下……这个车牌号。尽快。”说完,她挂了电话,带上一副黑色墨镜,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时隔五年,楚天寒在她的心中却久居不散,让她彻夜难眠,思念成疾。他对她置之不理,甚至多看她几眼,心情便会坏上几分。

这红尘中的女子,没有最傻的,只有更傻的,白白荒废了青春年华,去等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如飞蛾扑火一般,燃失殆尽。

关熙妍是蛾

楚天寒是火

注定奋不顾身而又无疾而终

爱而不得的女子,心中悄然盛开出恶毒的罂粟,蔓延蔓延,荼毒生灵

几天后,d市一场隆重非凡的宴会正举行中,这场宴会意味与它的隆重成正比,该市各地的青年才俊,商贾名人都如约而至,当然,不可或缺的便是各集团的名媛淑女,一场表面风光无限的商业晚宴,却暗潮汹涌的将各商业范畴的精英拉拢过来。靠着联姻,来巩固d市商业圈的地位,要知道,下一年的金融风暴即将来临,如若再不联盟,扩大自己的势力范围,只有落得个倾家荡产的结局。

如今,萧家已然一日不如一日,败落下来,只剩下寥寥可数的商业巨头可供联盟或攀附,一些小公司也不得敛了雄心壮志,草草收兵。等着一些权势雄厚的集团收购,混几口饭吃。

其中楚氏集团便是这商业圈的翘楚,尽管几经波折,却如日中天,实力不容小觑。

自然而然,作为几乎叱咤商场的集团总裁楚天寒也应邀参加。

一辆黑色林肯的车门打开,几乎是瞬间无数的记者纷纷围拢过来,镁光灯打在这个异常耀眼的男人身上。

楚天寒身着一身amani最新款黑色西装,量身定制的剪裁十分得体的将他强健的体格勾勒出来,他摘下墨镜,安然的起身,眉如点墨,眼若星辰,嘴唇细抿着薄情得恰到好处。

他冲着身旁的保镖微微示意,如鬼斧神工雕刻的脸露出一丝不悦的表情,那份冷漠的高贵使他看起来不似人间男子。

“楚先生,请问这场晚宴实则是一场商业联姻,你怎么看?”

“楚先生,对于关熙妍小姐和您拍拖的传言是真的吗?”

楚天寒一言不发,他显然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面,所以他淡然自若的拿过话筒,俊颜冷冽,神情凝重,不紧不慢的回答记者们的问题,声音沉郁,富有磁性,令人沦陷。

他说:“首先,不管是不是联姻那也是个人的私事,无需将它公布于光天化日之下,供人调侃。另外,关熙妍小姐与我没有任何关系,我是一个诚信的商人,她是红极一时的影星。扯不上半分联系。”说到这里,楚天寒微微顿了顿,不再继续。他的言语中极力将自己和关熙妍撇开,似是厌恶到了极点。

就在大家屏息以待下文的时候,楚天寒转身在助理和保镖的拥簇下缓缓离开。太极拳是他的强项。

宴会中,灯火通明,衣香鬓影,在林凡的陪同下,楚天寒侃侃而谈,举止得体的游离在众商贾中,手中轻举一杯酒,淡然微笑,亲切而不失高贵。

他的到来引得不少人的围拢,其中不乏想要攀附高枝的集团公司,更有不少潋滟而来的美娇人,欲图觅得好男儿。

一直以来,楚天寒都是这座城市的神话,亦是众多女人心中的国民老公。

他的企业席卷整个商业圈,风头正盛的他举着楚氏集团的大旗,收购了不少公司产业,传说中黑白两道通吃,横跨d氏所有领域,更是某娱乐场所的幕后老板,暗中操纵灰色生意。众说纷坛,使他更具有传奇色彩。

单身多金,权势雄厚,更让女人心生爱慕的是他的一张俊美绝伦的脸,足以堪比奥斯卡影帝,甚至可以说他比那些绣花枕头的影星更具八卦价值也更具男神魅力值。让每一个见过他的女人,都难以抑制的幻想,下一刻,这王子般的风云人物便会为自己穿上一双钻石镶刻的水晶鞋。

其中传出绯闻,有记者挖掘出当红影星关熙妍曾出入楚天寒的别墅,对其心生爱慕,却屡屡遭拒。这些八卦新闻不禁让万千少女春心枯萎,如是这般美丽的女人也抓不住这个男人的心,何况是她们呢?楚天寒虽诱人心扉,却令人望而却步。

很多时候,那些娱乐记者都会对感天谢地,将楚天寒这样的人物赐予他们,让他们十年如一日的新闻报道中有一丝新的亮点。

“寒。”一声熟悉的呼唤跳跃进楚天寒的耳膜,他抬眼看过去,正是关熙妍,他脸色陡然冷了下来,头痛欲裂。悔不当初,这样的场合如何少得了,名噪一时,风生水起的大美人关熙妍呢?

楚天寒淡淡的瞟了关熙妍一眼,出于礼貌而露出一丝微笑。而因为他这一笑,却涌起关熙妍的心如同她的低胸晚礼服般波涛汹涌。

她巧笑嫣然,缓缓走近楚天寒,眼神中那抹显而易见的窃喜溢上眉心。

无论怎样静心筹划,步步为营的女子,辛苦构架的七窍玲珑心都抵不过心上人的淡然一笑,他无意,她却有心。

只需楚天寒勾一勾手指,关熙妍便可不顾一切,赴汤蹈火,逃脱不了爱情的魔咒。

她的爱是凛冽而绝望的,恨亦是如此,毅然决然,不择手段。

“寒,好久不见?”关熙妍轻声细语的说道,她害怕一个不小心,楚天寒便满脸冷漠的消失在她面前。如同一场不可触及的梦幻,支离破碎。

楚天寒挑眉,举起手中的酒杯轻轻撞击,发出清脆的声音。说:“关小姐近来风生水起,一路直上啊?”

语气中的生硬让关熙妍心碎不已,他说关小姐,原来自己连一个久别的故人的算不上。她说:“楚先生不也是平步青云了吗?”

“关小姐,没事的话,我先行一步了。”楚天寒嘴角微抿,似是无意与关熙妍周旋,说着便要离开。

“寒,你就不能看我一眼吗?我在你身边这么久,即便不动情,你又怎能不动容?”她死死盯着楚天寒,眼中的泪水百转千回,晕染了精致的眼妆。

楚天寒笑,不屑的笑,对于这样工于心计,并且极有可能是害宛宛的女人他别说动容,就是半分好感都没有。他说:“关小姐,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好,楚某怕是配不上啊!”

话音刚落,便不作理会,大步离去。

关熙妍站在身后,眸子里烁着晶莹的泪水和恨意,她踩着十五厘米的高跟鞋慌忙追过去:“楚天寒你给我站住!”尖锐的嗓音伴随着滴答滴答,敲击地板的声响。

“关小姐,你……”她的经纪人上前拦住,关熙妍可是万众瞩目的影星,公司的摇钱树。她怎能不知道那些如狼似虎的八卦记者的厉害。到时候出些这样的新闻“当红影音穷追猛打,欲嫁入豪门。”让公司的脸面往哪放。

一个艺人必须处处小心,殚精竭虑的吸引人的眼球,争取更多的曝光率和自己步步高升的身价,若是不经意给人抓住了尾巴,也只能黯然下台。

“滚开!”关熙妍一把甩开经纪人,继续追过去。

如何修炼成精的睿智在遭遇喜欢男子的疏离淡漠后,都无法抑制她内心的澎湃,她爱得成痴成狂,爱得失去了理智。

楚天寒听闻身后高跟鞋敲击大理石地板的声音,不耐的皱眉,转而,他一脸春花烂漫的朝林凡笑:“作为接班人,是历练你的时候了,女人可是最难缠的生物。”说着,他伸手,将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林凡推向了关熙妍。

结果,关熙妍不足九十斤的身子禁不住一个大男人的重量,两人双双坠地,一男一女的惨叫声响彻整栋酒店。

关熙妍折坏了腿骨,林凡倒是没事,只是他的手差点扯掉她的低胸晚礼服,春光乍泄,关熙妍羞成怒,挥手过去,他便重重的挨了一个耳光,救护车刺耳的声音匆匆而来,又呼啸而去,两人结下了梁子,互相挑眉瞪眼。

第二天,关熙妍与新接班人林凡耳磨厮鬓,亲昵无间的照片登上娱乐版的头条,附标题“林凡当众狂扑关熙妍,两人挑战道德底线”

楚天寒见此,笑得愈发灿烂,又感受到林凡杀人一般锋利的眼神,他悻悻离开,来到露台前,夜风徐徐,原本微醺的他有了几分清醒,只是一墙之隔,却将一片喧闹隔绝于耳。

不知道为何,他想到了宛宛,那个单纯善良的女孩,成了他心中一颗刺,每个黑夜白天,都让他疼痛难安,心口的伤痕,溃烂成疾,血流成河。

四年又五年,时光打马而去,他始终不相信陶宛宛已经死去,不停的寻寻觅觅,动用了不少人力,物力,财力,却旧人难遇,像一场自欺欺人的小丑剧。唯一得到的消息便是当年她跑出去,并非是意外,而是有人暗中策划,那个让人焦躁,暴怒的香包能是谁偷偷放在宛宛房间的呢?楚天寒苦笑,是他太不谨慎了,才让小人乘虚而入,害了他的心上人。

想到这里,楚天寒的鼻子一酸,眸子间蒙了些看不清的水雾。

往事如烟,人面不知何处去。

他至今未娶,难免不是为了那萦绕梦中的旧人,若是陶宛宛能够再回到他身边,让他放弃百万家财,甚至性命都不是不可以的,这些年,在商场的尔虞我诈,婉转应承,他早已疲惫不堪,身心力竭。

楚天寒轻轻的叹息了一口,转脸却见,一个风姿绰约的女子缓缓走上露台,熟悉的眉眼,让他不禁心头一震,身体险些瘫软下来。

宛宛?他跌跌撞撞的走过去,眸子里满是悲伤和疑惑,难道是上天感受到他的期盼,让陶宛宛送到自己身边?还是一场伤神失智的臆想。他唤她“宛宛”声音凄楚万分,试探得,柔声的害怕面前的女子因为惊悸而消失。

他的这声呼唤,让陶宛宛愣在了原地,她抬眼,眸子里似镶嵌了月的冷清又沾了星辰的光辉,一身浅紫色露肩鱼尾裙恰到好处的勾勒出她曼妙的体型,冷风刮起她海藻一样柔软松散的头发,让她看起来宛若暗夜里的美人鱼,只是眉目淡然,她轻声问他:“你认识我?”

礼貌而矜持,楚天寒愣了愣,心痛不已,眼前的女子,和陶宛宛何其像,只是她仿佛不认识自己,难道是自己认错了?不可能,辗转红尘,即便陶宛宛化作一缕青烟,他也能轻而易举就捕捉到她是那一缕如画容颜。

“宛宛,我是天寒,楚天寒。”他笑,笑得苍凉。

陶宛宛怔怔的望着楚天寒,他俊美邪魅的模样,在心底四处游荡,最终她还是无法想起生命中有过这样的男子。夜风吹起他饱满盈净的额头,他的眸子里充满了期盼,探寻,还有许许多多让陶宛宛心中顿然一痛的悲伤。

良久,她摇了摇头,极低的声音说“楚先生,不好意思,我实在想不起你是谁?”那声拘谨生硬的楚先生却让楚天寒眼底的期盼一点点破裂,他的心头万马奔腾,眉紧紧撅起,抓过陶宛宛的肩膀嘶哑着嗓音“”宛宛!你是在装不认识我了吗?你在怪我没能救下你吗?可是陶宛宛,我找了你好久,”

像一个失去了心爱的玩具的孩子,那样无力,那样疼痛的低吼。

感受到肩膀上骤然的疼痛,陶宛宛咬了咬下嘴唇,推开,这个男人是神志不清了吗?“楚先生,我想你认错了。”说完,她仓促的转身,想要逃离,以为他是一个莫名其妙的疯子。

可是礼服的裙摆却被露台上突兀的木板勾出,“嘶”一声裂帛的声音,她重重的往地上摔去。

“宛宛。”几乎是凭着本能,楚天寒迅速的上前,一把搂住陶宛宛,拥入怀中。

陶宛宛惊魂初定,惶恐的看向近在咫尺的楚天寒,他的深情悲哀的眼如湖水般跌进她的心扉,激起丝丝涟漪,眼前的男人,真的认识自己?她记忆中那处无迹可寻的空白涌现在脑海,让她头痛欲裂。

她摇摇头,连忙从楚天寒的怀里挣脱出来。

楚天寒看着她眼神中的漠然,夜的冰凉,从头到脚,牵扯着每一根神经,和每一簇呼吸。这撕裂的裙摆,算是预兆着他与陶宛宛的那些曾经,只能是曾经,再也无法缝合了吗?

陶宛宛好奇的看他,他幽怨的眸子都要把自己瞅出内风湿来,她不知道他的悲伤从何而来,试图安慰的说道:“楚先生是丢了很重要的人吗?丢了就丢了,无力挽回,这个世界上还有许多比你更糟糕的人,心上若是有伤,腕去了就是。”

楚天寒笑笑,泛滥着绝望的凄怆,他的宛宛不会这样无情。顿了顿他眼神飘离,轻轻说:“腕去?谈何容易,况且我也不愿腕去,会疼。”说疼的时候眉紧紧皱着,薄唇轻抿,看得陶宛宛一阵心酸。

“宛宛,你怎么在这啊?我们该走了,那小兔崽子调皮的很,没你我可真招架不起。”苏雅慧的声音响起,她实在没办法应付lisa那个难伺候的主儿,不得已问了侍者,得知陶宛宛可能在露台上,便火急火燎的赶来了。正好撞见陶宛宛和一个男人正眉来眼去,心想着这小妮还开窍了。

“苏雅慧?”熟悉的声音在苏雅慧耳边炸响,她抬起头,看过去,俊美异常的脸,不正是当年的楚天寒吗?她生怕楚天寒旧情复燃,陶宛宛可再也受不住什么大的伤害了。

于是苏慧雅慌乱的说“楚先生,好久不见,我们还有事,先走了,再见!”说着,一手揽过陶宛宛仓促的离开。只剩下楚天寒吃惊的表情,看来他没有认错,她就是自己的宛宛,只不过好像失忆了。

楚天寒俊眉一展,勾出一个诱人的弧度,陶宛宛,无论你是装傻还是失忆,这一次我都不会再松手了。他不及,迟早她都是他的。毋庸置疑。

而彼时的陶宛宛毫不自知,已经成了别人手中待宰的羔羊,一脸疑惑的问向苏雅慧:“雅慧,他是谁啊?你和他认识?我也认识他对吗?还有我总觉得自己有一段记忆空白,是怎么回事。”面对这一连串的疑问苏雅慧头疼不已,她早该知道这样的场合楚天寒那样的人物必然会出现,就不应该耐不住带lisa的死缠烂打,撒泼耍赖,带她来,她一来,陶宛宛怎么可能放心自己的心头肉,屁颠屁颠的也跟了过来。

没想到遇到这破事,苏雅慧心中掀起千层巨浪,表面却强装镇定的打着哈哈:“你快去看你家的小宝贝吧,都要把人家千金都弄哭了。”

一听到自己女儿的消息,陶宛宛就放开了心中的疑问,慌忙赶去救场,她可不想惹了富家千金,让自己下半辈子都被人追杀啊。

lisa这个调皮鬼,明明是一个女孩,却比男孩还爱惹事生非。

你以为他是萌萌哒的小可爱,却不想是地狱阎罗般的恶魔。

果然,会场的一角,lisa死死拽着一个女人,女人身穿黑色包臀裙,面红耳赤,美目中的泪水眼看就要掉落下来。

“阿姨,你怎么可以偷吃一个小孩的蛋糕。”她嘟着嘴,一脸无辜,可怜兮兮的模样。

女人面色难堪,她哪知道桌上那块精致的蛋糕是这小屁孩舔过的,一想到这里,她就忍不住一阵恶心,恨恨的说:“你放开我。”

lisa摇头,拽得更紧了,本就低的晚礼服被扯得酥胸半露,引无数男人色心荡漾,恨不得能将眼给贴上去。

“lisa,你在干什么?过来。”陶宛宛呵斥道。

lisa看到是自己的妈妈,依旧不肯放手,小手一指,义正言辞的说:“这个阿姨偷我的蛋糕吃!”听得那给女人一脸黑线,眉毛不停的抽搐。

“过来!”陶宛宛瞥瞥lisa,厉声说。她的宝贝女儿能不能少惹些事啊,人家一个大家闺秀犯得着偷你的蛋糕啊。

lisa撇撇嘴,泫然泪下,捏着自己的蝴蝶结裙角走到陶宛宛身边。

陶宛宛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小萝莉楚楚可怜的样子谁受得了啊,抱过lisa,柔声说“无论怎样,lisa都不能蛮横无理啊,有什么事告诉妈妈,你可是可人的乖宝宝。来,跟妈妈说,怎么回事?”

lisa停止了哭泣,眼神愤愤的盯着那个女人,居然让妈妈对自己生气,她小嘴一撇,嘟囔道:“我在桌上看到了蛋糕,可是宝宝想去厕所,就舔了舔,告诉别人那是我的,可是等宝宝回来的时候,这个女人已经把我的蛋糕吃了。”话音刚落,全场哄笑,黑色包臀晚礼服的女人脸都绿了。

陶宛宛更是哭笑不得,抱过这个可爱得过分的萝莉,说:“妈妈给你另外买,小东西,下次可不能这样啊,你舔了的东西人家看不出来啊,下次你直接拿给妈妈,妈妈给你保管好吗?”

小东西不说话,乖巧的点点头。拉着陶宛宛离开前恨恨的瞪了女人一眼,惹得女人愕然,咬牙切齿。

陶宛宛出了会场的门,对面就是一间蛋糕房,她蹲下身子,摸了摸lisa的头,说:“乖乖待在这里,妈妈去去就来哈。”说着,她提起裙摆,往对面走去。

走到路中间的时候,一束强光打过来,如同利箭一样,猛地向陶宛宛撞过去。

猝不及防的,陶宛宛扭头,她惶恐的睁大双眼,一声锐利的尖叫声划破深蓝色寂静的天空。

午夜的街头,冷风刮过,她的发丝飘舞,紫色的裙摆摇曳,如同一团美丽的美人鱼泡沫,瞬间,支离破碎。

她绝望的闭眼,感受死亡来临的气息,而那一刻脑海却如电影序幕一般,迅速的翻转,男人,俊美的男人,阮翠,她的倒在血泊中的爸妈,还有大海,海水不停的灌进她的唇,她想逃离,双腿却被无尽的水草缠绕,逐渐,她感受到自己的心脏停止跳动,呼吸哽咽在喉咙,意识模糊中她听到一声呼唤,在寂静中陡然炸响。

“陶宛宛!”楚天寒的心好像被生生撕裂开来,自露台离开后,他跑到会场,发现那抹浅紫色的身影往门口走去,他要找到她,将她的心从海角天涯带回身边。

于是,楚天寒追了出去,他的眼却瞥见那抹紫色在暗夜中颓然凋零。

没有丝毫犹豫,他大喊了一声“陶宛宛。”迅速的扑向她。

他不会再放任陶宛宛在自己面前死去,他那每一处撕裂的细胞告诉他,疼,很疼。

那些疼痛将楚天寒淹没,让他愧疚难安,心绪不宁。

如果不能相爱的在一起,那就相爱的死去。

两个人如同紧紧相拥的蝴蝶,在那一簇急促的光亮中燃烧,燃烧。

……

很多年后,林凡告诉楚天寒,我从来没有听到过如此心疼的呼唤,像是一场绝望的爱恋,在不断的错过和重逢中死死抓住彼此,不愿放手。那一天,他就站在酒店门口的旁边,你的那声痛呼,我明白了四个字,那就是—撕心裂肺。

一场布满痛楚的梦,体无完肤的疼痛。

在梦里,还是那个午夜的街头,楚天寒站在旁边,他看见陶宛宛的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浅紫色的弧线,美丽的,而后,重重的跌落,她鲜红腥稠的血液弥漫开来,流到他的脚下。

而楚天寒只是呆呆的看着,他想要叫她的名字,却发现不能出声,他想要跑过去抱住陶宛宛,却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双手钳制住,不能动弹。

他的黑色瞳孔躺着一只浴血紫蝶,泪水淹没,止不住颤抖和疼痛。

……

楚天寒从梦中惊醒,不停的喘息,冷汗浸湿了衣裳,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时分,夕阳西下,偷偷钻进纹花的玻璃,落在楚天寒的发梢,他低下头,沉默良久,那断肠人是否在天涯?

“医生,他醒了。”耳边是护士惊喜的声音,缠绕着浓郁的消毒水味。楚天寒的意识逐渐清醒,他一脸焦急的看向护士:“陶宛宛呢?”眼眶布满了血丝,期盼而又害怕。

护士愣了愣,被他的目光惊吓住,半响她缓缓说道:“陶小姐没事,只是受了些惊吓而已,倒是您因为救她,腿骨被卡车擦伤,需要好好疗养一个月。”说完,又小心翼翼的用余光瞟了楚天寒一眼,这个男人真是俊逸非凡,都比得过八卦杂志上的影星了,不对,是比他们更有魅力,像极了真人版的王子。

楚天寒松了一口气,这一次,他不会再让她从自己面前消失了“扶我去陶宛宛那。”

“可是先生,陶小姐还没醒,而且您的腿……”小护士嗫嚅道。她为难的看了看楚天寒,却被他眼里不容置疑的冷冽所震慑,没有再说话,依依起身过去扶他,他的强壮的身体架在护士的身上,毕竟是初来乍到的实习小护士,情窦初开,感受到男人温热的体温,不禁面色潮红,嘴角却不自觉的勾出一抹窃喜的笑。

当然,对于这些楚天寒根本不会察觉,或许是他见过的旖旎含羞太多,更或许是他眼里只装得下一个陶宛宛,所以他刚醒来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去见那个心心念念的女人。

来到陶宛宛病房的门口,小护士轻声说:“楚先生,这……”话还没说完,楚天寒便将食指放在唇边,示意她噤声,害怕打扰了陶宛宛的沉睡。

小护士看了楚天寒一眼,念念不舍的离开,她不是一个不懂得分寸的小女生。

楚天寒打开病房的门,忍着腿骨擦伤的疼痛坐到陶宛宛的床边。伤口撕扯让他不禁皱眉,额间溢满了细密的冷汗,嘴唇发白。

他看着床上的人儿,眉眼弯弯,浓密而卷曲的睫毛轻轻颤抖,几缕凌乱的发丝贴在她花瓣一样柔软的粉唇上,令人心生怜惜。

楚天寒伸手,细长的手柔柔的抚过陶宛宛温润如玉的容颜,细细的勾绘着她的轮廓,从额到颌,似是要将她烙印在心中。

那一夜,他一直默默地守在陶宛宛身边,温柔搂她入怀,感受她温热的体温听她左胸口处有节奏的跳动,看她呼吸平缓的如天使般沉睡。楚天寒的眉轻轻的皱起,然后又散开。

为着这些年对她的愧疚难安,没有他,她是否幸福,是否有人和自己一样担心她,宠爱她,忍受她的坏脾气。最重要的是,她是否想他?

陶宛宛在梦里突然呓语“寒”,然后她大颗大颗的眼泪便蜿蜒而下,如同窗口枝蔓藤延的淡紫色牵牛。牵扯着楚天寒的心,他看着她,又惊又喜,原来在她的内心深处依然有自己的痕迹。

半响,他俯身,温热的唇吻干她的眼泪,不舍得让它掉在冰凉的地上。而床上的人,却感觉到猫儿一般的舔舐,她不悦的皱眉,粉唇轻轻嘟起,十分娇俏可爱。

惹得楚天寒一阵愉悦,宠溺的笑,他轻轻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呢喃道:“我不会再放过你了。”

从春夏到秋冬,四年又五年,他们不停的错过又不停的相遇,仿佛辗转红尘中注定生死相依的人,不都是这样吗?只有经历过分离和伤痛,才会察觉来之不易,才会更加惺惺相惜,至死不离。

他的万贯家财换寻不回她的身影,那么就以身相许,以心相依。

……

第二天,阳光透过窗户的亲吻着两个人的脸,陶宛宛醒来的时候,头晕目眩,她隐约记得昨夜有一个柔软的怀抱,揽她入怀,她贪婪的汲取那点点温热,如同跌入到了云端。

她睁开惺忪的眼,干燥的空气中弥漫着薰衣草的芬芳,入目可见的是一处僵硬温暖的胸膛,她的不停起伏跳动的胸口似被什么裹住,低头看过去,一双手,一双男人的手!

“啊!”陶宛宛尖叫的从床上跳起来,下来的时候顺便踩了一下这个占她便宜的恶魔一脚。

楚天寒在疼痛中惊醒过来,看了看眼前护住胸口,保持警惕的小绵羊,又看了看自己的腿,只觉得人生彻底失去了希望。这个女人一回来就打算谋杀亲夫吗?

早晨九点十刻,在陶宛宛一脸鄙夷的表情下,楚天寒愤愤的看着陶宛宛,心里默默流着泪被担架抬走,粉碎性骨折。她以为楚天寒是非礼自己的变态色魔,拍拍手,冷哼道:“小小惩戒而已,下次再见到他,让他断子绝孙,不能人道!”

陶宛宛看着眼前,一片苍白,白墙,白窗帘,白床以及自己苍白的脸,医院?她咦了一声,似乎又想起什么,昨天的晚宴,蛋糕,白光,还有那声隐约的痛呼,是他救了自己?转而她又挑挑眉,就算是救命恩人也不能随随便便让自己以身相许啊。好吧,虽然他帅得妖孽,也得事先提醒一下,让她好歹有个准备嘛。

“妈咪!”lisa的声音从门口想起,将陶宛宛飘离的思绪拉回。她转身看向一脸愁容,眼眶绯红的lisa,心口钝痛,lisa是个懂事的孩子,看到自己差点死去,一定吓坏了。

“妈咪,宝宝好怕。”lisa的嗓音稚嫩,带着哭腔,撒娇的搂着陶宛宛,不肯放开。

陶宛宛温柔的朝她笑,试图抚去孩子内心的惶恐不安说:“宝宝不怕,宝宝是个坚强的孩子。”

“lisa以后再也不调皮了,我要妈妈,不要蛋糕。”怀里的小萝莉嘟着嘴,小脸变成了一团酱牛肉。满是自责。

看得陶宛宛心疼不已,伸手去抚摸她柔软的头发说:“不怪lisa,是妈咪自己太不小心了。”

有lisa她这一辈子都知足了,她是上帝赏赐给自己的天使。如果说陶宛宛是lisa生命的支撑,那么lisa便是陶宛宛生命的灵魂。彼此相依为命,彼此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宛宛,你这是去买蛋糕呢?还是迫不及待去送死了啊,真稀奇?”一旁的苏雅慧嗔怪道,一边说一边将手里的水果放在桌上。

陶宛宛勾了勾嘴角,看向苏雅慧一身水绿色长裙,朴素而不失清纯,不禁眼中一亮,调侃她说:“苏大小姐说笑了,你这身正常打扮唉我送死不稀奇的多了,真是千年铁树开了花,还是一朵奇葩。”

苏雅慧也不生气,捂着嘴哈哈大笑:“我看你这生龙活虎的样子哪像是出了车祸的人,一早知道你命硬,还好没给你准备棺材花圈,不然得浪费我多少钱?”

陶宛宛翻了个白眼,不理会苏雅慧,转而又想到什么,一只手拉过她,焦急的问道:“昨晚救我的男人是谁?他为什么要救我?”

面对陶宛宛的询问,苏雅慧心头一惊,不知道如何回答,只是支支吾吾,说:“你就当人家是万年难觅的大好人,好了,看你气色不错,给本姑娘削个苹果吧。”

陶宛宛啧啧了两声,她是病人还是自己是病人,却依然咄咄逼人的追问:“世界上要是真有这样为了我不要性命的大好人,我一准以身相许,你快老实交代,是不是我和他有什么关系。”

苏雅慧不说话,脸色瞬息万变,半响她佯装着笑,说:“我老实交代什么啊,有些事还是不用知道的好。”说着,绕过陶宛宛,拿了一个苹果自己削起来,掩饰内心的不安她知道回到这座城市注定躲不过,但能躲一时就算一时吧。

见苏慧雅的躲躲闪闪,陶宛宛没有再问下去,知道里面一定有着某种千丝万缕的联系,她的脑海突然浮现出楚天寒的模样,幽怨缠绵的眼,皱起的眉,仿佛有深不见底的悲伤将他缠绕,他柔声唤她“宛宛”那样深情,那样无力又伤感。

陶宛宛心里某个的角落骤然疼痛起来,仿佛一处溃烂的伤口,轻轻触碰,便裂开,溢出鲜红斑驳的血来。而她却不知道心里的疼痛,难过从何而来,只是痴痴望着窗外那朵开到荼靡的牵牛,浅紫色,愁绪万千。

“妈咪,我们可以回家了吗?”lisa睁着眼,稚声问道。一个年幼的孩子看不清氤氲在眉目里的伤伤,更不懂那些纠缠不清的情事。

陶宛宛笑笑,如一汪潺潺的春水,拉过lisa的手,说:“当然啊,妈咪又没受伤,当然可以回家,宝宝想回去了吗?”

lisa乖巧的点点头,口中哼出欢快的小曲,一蹦一跳的出了门。

见到此情此景,陶宛宛不禁心情好上了几分,拉过行李出了病房,身后的苏雅慧叫嚷着:“我才刚来唉,就出院?你们也太雷厉风行了吧。”一边说一边手晃着半个苹果。

陶宛宛跟上lisa,对身后的一切置之不理。

招来一辆黄色出租车,三人绝尘而去。却不知此时她们的一举一动已被人了如指掌。

车上,一路荡漾着lisa走调的曲调,苏雅慧不停的和司机师傅乱侃,话说如今的司机师傅也真是上知天闻,下知地理啊,大到国家大事,小到哪个街坊邻居生了个娃。苏雅慧也乐得跟司机师傅狂侃,那亲切得劲就跟他亲闺女一样。

车子冲上了高架桥,苏雅慧停止了和司机师傅的话题,陶宛宛琢磨着两个人侃得尽兴,现在上了高价桥,当然不能拿生命来开玩笑,毕竟是一车四命的事。

陶宛宛看着窗外,车水马龙,光阴正好,阳光不燥,思绪却不断的旋转飘离,她的父亲和苏雅慧的小姨到底什么关系?当年她的爸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还有昨夜那个男人,和自己有着什么样的联系?她那段空白的记忆又该拿什么填补。

太多太多的疑问浮上心头,如那墨绿色苔藓,蒙着水雾隐藏在阴暗的角落,湿漉漉的,让人欲去抹开这水雾一探究竟,又无力承担真相的残忍。

来不及细想,车子已经开到那处宅落,d市的交通就像十几年的老便秘,难得通畅一回,陶宛宛喜不自禁的付了比以往少上一半的车费。

门口,莎微一身水蓝色紧身裙,淡色的眼影,一头卷发,梦幻一般,阳光落寞的打在她身上,如同艳丽的妖姬。她的橄榄型褐色眸子里溢满了漫不经心,却又似乎闪过几分隐约的担忧。

“回来了?”她漠然问道。

陶宛宛一手牵过lisa,一手提一袋水果,点点头,唤她:“师傅。”

莎微接过她手中的水果,转身回了屋子。

lisa晃着两条麻花辫,很开心的在屋里乱转,陶宛宛看着她一脸宠溺,坐在沙发上,拿过茶几上的早报,当看到关熙妍大秀酥胸,林凡饿虎扑食的照片时,不禁哇哇大叫,说这女的真极品,真妖孽。

苏雅慧凑过去,故作满脸忧郁的说:“宛宛,你看你这负离子纯平,都没法活了啊。”

陶宛宛瞠目结舌,不理会苏雅慧,一旁的lisa跑过来,满脸童真烂漫的问:“妈妈,什么叫做负离子纯平啊?”一边说一边抢过那份报纸,惊呼:“妈咪,她的咪咪好大哦。”声音稚嫩。

听得两个女人满脸黑线,这小东西也太早熟了,一语惊人啊。

“果然是什么样的母亲生出什么样的孩子”莎微的声音传来,透着几分冷漠,她缓缓走到陶宛宛身边。

苏雅慧冲陶宛宛吐了吐舌头,示意她不要在意小姨的话。

“陶宛宛,你到我房里来。”莎微用余光瞟了陶宛宛一眼,眉线淡然。说完,她就拖拉着拖鞋上了楼去。

陶宛宛低着头,不知道作何感想,她不是不知道师父凉薄的性子,只是叫她谈话多半都是为了那晚的时,她看看苏雅慧,又看看lisa,故作怨愤状,“看,妈咪又因为你挨训了。”

lisa哈哈大笑,露出两个甜甜的酒窝,回道:“谁叫妈咪总是教训宝宝啊,恶人有恶报。”

听到这样的话,陶宛宛眉毛一抖,这孩子,是不是亲生的。她是恶人,那lisa不就是小恶人吗?

她撇撇嘴,迅速的上楼。

打开门,莎微站在窗边,窗台上放着一株墨绿的仙人球,她眼神飘离看向远处,不知道独自想着些什么。

“师父,你找我有什么事?”陶宛宛轻声询问道。

莎微没有说话,嘴唇细细的抿着,似是被流年往事缠绕住了眉眼,看不清,又无处可逃,良久,窗外的一只白色不知名的鸟飞过,惊扰了她零零散散的回忆。

轻轻转身,幽蓝色的眼蒙了些莫名的水雾。

她说:“你见过他了?”

陶宛宛摇头,看到莎微难得的幽怨的模样,有些不自然,手扯了扯裙角说:“他?指的是谁?”

莎微叹息了一口气,早在那天她就接到苏雅慧的电话说陶宛宛和楚天寒的偶遇,当时不由得一震,本该躲不过的,但幸运的是,陶宛宛似乎并不记得楚天寒了。

那些盘枝错结的过往终究是连回忆都不曾存在,便烟消云散了。此情已自成追忆零落鸳鸯雨歇微凉十一年前梦一场。

莎微看了看陶宛宛,有些不忍和心疼,这个可怜女子的爱情该何去何从?

“没事了,你以后少见他就是了。”她淡淡的说。

陶宛宛只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如莎微这般云淡风轻的人,不是大事怎么会找自己说话,她咋舌,脑海飞速的旋转,难道是那晚的那个男人?她问及苏雅慧的时候,分明瞥见她的惊慌失措。

“那个男人是谁?他认识我吗?”陶宛宛小心翼翼的问道,有些事情她必须明白,不管是好奇也好,还是因为心底的那丝悸动作怪,她都没办法让自己做个一无所知的傻子。

莎微皱眉,淡淡的瞥了一眼陶宛宛,说:“你和他无关,以前或者以后都不会有关系!”陶宛宛摇了摇头,又想说什么,却看见了莎微眸子里的冷漠,生生将嘴里的疑问捂在了喉哽。

“我累了,你出去吧。”莎微转身,大片大片的阳光打在她落寞的水蓝色身影上,说不出的伤感。

陶宛宛不好再说什么,走到门口时,又咬咬牙,像是鼓足了勇气问莎微:“师父,你和我爸爸到底什么关系?”

莎微的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瞬间,又淡去,她眸子底的冷漠似要将空气冻僵。一字一顿的说:“陶宛宛,你的疑问太多了!”

一句话将她试图揭开的往事又重新尘封住,漾起缕缕灰尘。

陶宛宛眼眸里的迫切,一点点跌落。安静的下了楼。

晚上,洗了澡,陶宛宛抱起兴奋不已的lisa,坐在床上,她无奈的摇了摇头,还是孩子好,无忧无虑的,什么都不用想。

“宝宝,别闹了,快睡觉吧。”陶宛宛将她放到被窝里,低声说。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lisa嘟了嘟嘴,扯着稚嫩的嗓音说:“我不睡!”

陶宛宛面色温怒,按住lisa的胳膊,:“怎么,lisa,不听话了?妈妈不要宝宝了啊。”

一听到说不要,lisa手足无措的紧紧抱着陶宛宛,一副巫山欲雨的模样娇嗔的说:“妈妈是个大坏人,你忘了要给宝宝讲故事的吗?不可以不要宝宝的。”

陶宛宛苦笑不得,这孩子的记忆真够好的,她低头,满心温柔,轻轻应了一声:“好,妈妈给你讲美人鱼的故事。”

“在很深、很深的海底,有一座雄伟的城堡,里面住着六位人鱼公主,她们都十分美丽,尤其是最小的公主,她留着金色的长头发,比姐姐们都漂亮,她最喜欢听姐姐们说许多海面上的新鲜事,因此,小公主常想着,有一天能自己到海面上看看……”

当说到美人鱼哀伤的看着王子,变成泡沫时,lisa突然张口,问:“美人鱼为什么会悲伤啊?”

陶宛宛愣了愣,美人鱼哀伤是因为王子看不见她,错认了他的新娘,半响她告诉lisa:“因为爱情,因为美人鱼公主爱着王子。”

爱情?lisa忽然眨了眨自己褐色的大眼睛,她突然喜欢上了这个美丽的词汇,虽然不懂,但是她知道这个词汇一定很美,很美,美得像美人鱼公主那一头金色柔软的头发。

她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又自言自语一般:“妈咪的爱情呢?”

陶宛宛失神,她的爱情了在何方?这么多年以来,身边不乏络绎不绝的追求者,但她却从未有过半分欢喜,半点心动。她总觉得她的心被什么东西填满了,再也装不下其他人。

甚至有时候苏雅慧会嗔怪她,说她是块万年不化的冰,注定孤独终老。对的,孤独终老。

陶宛宛忽然觉得心底一阵抽搐,让她惶恐不已,她探寻不到为什么,却又清晰的存在着。

就在陶宛宛发愣的时候,lisa忽然怯生生地问她,似乎犹豫了很久,她说:“妈咪……我的……爸爸……是谁啊?”

陶宛宛的身体猛然一抖,她没有想到一个年幼的小女孩会突然这样说,让她手足无措,心绪不宁,她从来都逃避的问题如今突如其来的蹦到自己的面前,深深击中了她的心脏。

她孩子的父亲是谁?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算是天大的笑话了吧。

陶宛宛沉痛的闭眼,不忍伤害了lisa那脆弱的充满期待的眸子,她缓缓说:“爸爸,是妈妈很爱的男子。就像美人鱼很爱王子一样。”

lisa眼珠子滴流一转,像是在思考什么。良久她抬起头睁眼问:“那爸爸为什么不在我们身边啊??”

陶宛宛愕然,lisa是何等聪慧的孩子,是啊,她孩子的爸爸,她的男人为何不在她的身边?难道就不心疼她多年的颠沛流离?她别开脸,泪眼模糊,睫毛轻轻颤抖。天使亲吻了她的眼,却忘了亲吻她的心脏。让她丢了自己的回忆,苍凉而无望的流浪。

良久,她轻轻的拍lisa的肩膀:“很晚了,宝宝该睡觉了。”至始至终陶宛宛都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她的内心逃避着,慌乱不已。

lisa没有发觉陶宛宛的悲伤,在她的温声细语中,逐渐沉沉的睡了过去。她的手却紧紧抱着陶宛宛,夜里的月光穿过窗户落在lisa的脸上,忽然,她在梦里呓语:“爸爸。”

一个年幼的小女孩,从小不知道父亲为何物,贪婪的想要汲取父亲的温暖,却无处可寻。这声呼唤怕是一场美丽温馨的梦而已。

陶宛宛心痛不已,她的眼睛流窜出一种酸涩的液体,让她万分悲伤无奈,她的手怜悯的抚过lisa的脸,她知道她没有办法给孩子父爱,只有用更多的母爱却弥补。

她的小小的她,彼此拥抱彼此的温暖,流落天涯。

第二天,阳光细细碎碎的洒落进来,已经是中午十一点,她缓缓睁眼,神了一个懒腰说:“lisa,快醒来了,小懒鬼,太阳都晒屁股了。”说着,就用手去推lisa所睡的地方,却发现只有一片残留的体温。

陶宛宛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已经是上午十一点三十刻左右,她摇了摇头,迅速的起床,穿衣洗漱,却陡然发现家里空荡荡的半个人影都没有。

不禁咋舌,难道一夜之间都变成玛雅人消失了不成,她撇撇嘴,泡了一杯蓝山咖啡,浓郁的香气从贝齿间氤氲开来。

估计都是苏雅慧那女人带着lisa出去乱混去了,陶宛宛拿过手机,正打算好好给她一顿教训,告诉她不要带坏了一枚根正苗红的祖国花朵。

铃声却骤然响起,陌生的电话号码,陶宛宛疑惑的接通:“喂,你是?”

电话那边的人没有说话,只有一丝难以察觉的笑声偷入陶宛宛耳中,她翻了个白眼,放下手中的咖啡,说道:“没事少打骚扰电话,我没钱,别骗我,更没色,老女人一枚!”语气充满了不耐烦。

那头的人哈哈大笑起来,似乎很是得意,却依旧不吭声。

陶宛宛气急败坏,心想着这世上的疯人院院长大赦天下了,把疯子都给放出来就知道阴沉沉的笑,生生把人的内伤都能笑出来了。

“没事,我挂了!”陶宛宛愤愤说道。

“等一下,你听听这是谁的声音?”一声沉郁的男声响起,不紧不慢的说。

“妈咪这里好好玩哦,你快过来啊。”lisa的声音直直钻进陶宛宛的耳膜,她的脑子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绑架?猥亵幼女?在她朴素的思想中,这种事情怎么能发生在她这个没名声,更没钱的人身上呢?起码也是某百万亿万富翁啊。

缓冲了好久,她突然大喊道:“放过我的孩子啊,虽然我很穷,但是你要钱我可以给你找啊。”咋咋呼呼的跟只聒噪的小麻雀一样,听得那头的男人直翻白眼,这个女人还是跟以前一样,他咳嗽两声,缓缓说:“你欠我的钱什么时候还?”

陶宛宛一口咖啡就喷到了客厅的雪白的墙上,绽开一朵难看的花。她抓耳挠腮,冲着男人吼:“我什么时候欠过你钱了,我连你是谁我都不知道,就算敲诈勒索也别用这么卑鄙无耻的借口啊!!!”

男人在那边笑得如沐春风,娓娓道:“陶宛宛,你这记性真够差啊。”

陶宛宛?她瞳孔猛地一缩,甩开本来用来擦墙的抹布,说:“你谁啊,有名的报名,没名的爆照啊。”又看到另一处白墙灰色花儿朵朵开,忍不住痛哭流涕,等莎微回来一准毙了自己。

他俊眉微微挑起,还是这么有趣,一字一句的说:“我叫楚天寒,你见过的,可别翻脸不认人啊,为了救你我撞坏了一只湖蓝色rolex,腿骨擦伤,另外你一脚把我踩成了粉碎性骨折。”

陶宛宛有些气短,原来是那个男人啊,吐吐舌头:“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这是做好事,哪有做好事还让人还钱的啊,就算还钱也不用绑架啊。”

楚天寒一听,嘴角不自然的抖了抖,说:“那你谋财害命,是不是应该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啊?我这是好人没好报。”

“你开个价吧,赔多少?”陶宛宛没好气的说。没想到她这小命得救还遇到敲诈的,这世道,人与人之间越来越缺少大爱无疆的精神了。

“不多,一百万。”楚天寒淡然说。

“一百万?你坑我呢?你干脆把我卖了吧。”陶宛宛抱着手机鬼哭狼嚎,就差把自己甩出去了。心想着自己每天晃悠着百万的身体,实在是太危险了,不得不小心点,以后要是遇到没命的事,千万提防有人来救自己。

“卖你?你这样的小竹竿我能卖出去?往你头上插个旗,都成五星红旗了。你抬举我了。”他眉头轻轻皱起,一脸鄙夷和不屑。

陶宛宛苦笑不得,不禁纠结自己的命到底是值钱还是不值钱,只知道猛地摇身一变,成了负债百万的人了。

她小心谄媚:“要不,我再撞一次车?”

楚天寒吼:“你是不是脑子给撞坏了?”眼神冷冽,这个女人是傻了不成?

生命就是这么苦恼,你要命就得出钱,上天非得把一个美男子还是一个疯人院的美男子送给自己,不疯魔不成狂,就是以折磨她为乐。她本想安安分分,连孤独终老都不介意,却无辜给她本就惨淡的人生抹得更黑。

“钱不用还,我家缺个保姆,我的腿断了没法自理,你就过来照顾我等我好了吧。”楚天寒正儿八经,深沉的说道。

那时,陶宛宛才明白楚天寒的层层铺垫,良苦用心,一个一个陷阱就等着自己傻不拉几的往里面跳,无非就免了保姆费和保镖费。双赢啊。

良久,她万分怨愤的吐出一句话:“好,你在哪?”

“城郊西区的599号”说完,楚天寒挂了电话,只留下一连串嘟嘟的回音。

……

两个小时后,陶宛宛来到郊区的一栋别墅,红色的栅栏,枝蔓藤延的几朵白色小花,富丽堂皇的欧洛克风格,红白相间的屋顶,檀色的房子坐落在一片姹紫嫣红中,远远看去,就知道一定是富贵人家,她不是不知道奢华二字,但这样的精致如童话世界里的城堡已经极尽奢华,无法用言语形容。

她骂骂咧咧的下了车,心想着没事住在荒郊野外一定是个孤僻变态的大怪人。

陶宛宛按响了门铃,很久,一张无比英俊的脸勾着贱贱的笑从门口的缝隙钻出来,他说:“你是蜗牛吗?你女儿都要被我炖熟了吃了。”

陶宛宛一脸惊恐,一只手推开楚天寒,大喊着:“lisa,lisa!”翻箱倒柜,几乎都要把楚天寒的房子给拆了,但是,没有回音,更没有半个lisa的影子,,她只觉得情绪到了崩溃的边缘,当场吓哭。

楚天寒抹抹嘴角,说:“半老徐娘的人了,还哭的这么矫情。”

陶宛宛不说话,双眼恨恨的瞪着楚天寒,如果眼神可以杀人,他早已经碎尸万段,死了一遍又一遍,连灰尘都没有了。

感受到陶宛宛的目光,楚天寒拧笑,一瘸一拐的走到楼道旁边,冲着楼上大喊:“lisa,出来了。你妈妈找不到你,她输了。”

不一会儿,楼上就咚咚咚咚的传来响声,一身碎花洋裙的lisa像一只兔子一样飞速的冲下楼窜到陶宛宛怀里说:“妈妈,我和这个帅叔叔打赌,如果你找不到我,你就得待在这住一个月哦,不过这个房子好漂亮呢,宝宝好喜欢,要是住一辈子都愿意。”

陶宛宛收起眼泪,恨铁不成钢的看着lisa,她确定这一定不是她的女儿,莫非被楚天寒给毁尸灭迹,再掉包了。

“妈咪,是不是能住这么大这么漂亮的房子,乐傻了啊?”lisa莫名其妙的瞅瞅陶宛宛幽怨无比的眼。

陶宛宛一边站起身子一边忧伤的说:“楚天寒,你别欺人太甚啊,骗得了我女儿可骗不了我。”心中愤愤不平,只怪lisa太单纯善良,被这个男人鬼迷心窍了。

楚天寒笑笑,眼眸深邃,说:“陶宛宛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啊,多少女人恨不得住这了,我都还不要你给房租钱,”

陶宛宛不屑的瞥了楚天寒一眼,谁知道他安得什么黄鼠狼心,转而,她又似乎意识到什么,双手插腰,跟个小泼妇一样,:“楚天寒你说你想干什么?你这么有钱,哪里差百万,再说就你那小腿哪能值百万,何必来为难我这个没钱的人,这不摆着居心叵测?”

楚天寒就笑了,灿烂得跟那春天里的小花一样,他说:“我是个生意人,当然得权衡得失,你断我一条腿,我只是让你伺候我一个月,还没算上医药费呢?”

陶宛宛的深受打击,还伺候?他当她是端茶倒水的小丫鬟呢?刚要发怒,楚天寒便步步逼近,无形的压迫感让陶宛宛不自觉的后退,贴到了墙边,她语无伦次的说:“你想干……什么?”

楚天寒一把捏过陶宛宛的下巴,意味深长的笑,看得陶宛宛毛骨悚然,他说:“你想我干什么啊?”说着就俯身过去,花瓣一样的薄唇带着温热和潮湿。

陶宛宛看着近在咫尺的脸,英俊没有半分瑕疵,她闻见他身上淡淡的古龙香水味,手心不禁潮湿一片,仿佛沉寂多年玫瑰突然怒放开来,她轻轻闭眼,害怕又期待的等待着这个天使之吻的降临。

很久,那个吻并没有如期而至,她睁眼,却发现空荡荡的大厅只有她一个人。

“楚天寒!”陶宛宛尖锐的声音划破天空,楚天寒躲在楼上笑得春风得意,陶宛宛又气又羞,鬼哭狼嚎,恨不得挖个地缝,钻了进去。让她与这个世界隔绝一会儿,收拾收拾她受伤的心灵。

楚天寒一定是上帝派来惩罚自己的恶魔,从她遇到他的那一刻起,就厄运不断,痛苦不堪,

那一天,从上午到下午,楚天寒不停的让陶宛宛端茶送水,陪他玩大地主或者斗地主,在陶宛宛看来就是把自己往死里整。

“陶宛宛,上来!”看,又来了,陶宛宛气喘吁吁,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上了楼。

楚天寒坐在沙发上,翘着个二郎腿,啜一杯茶,见到陶宛宛,伸手挥了挥,示意她过来。

“干什么?”陶宛宛有气无力的问道。

楚天寒抬眼一笑,从茶几上拿过一份报纸丢在陶宛宛手上说:“念。”不容反抗的意味。

自己不会看啊?以为她是步步高点读机呢?还自带语音功能。不过这些她都只是在心里念叨,她可不想这个男人怒不可竭就把自己给粉身碎骨了。

她拿过那纸《d市晚报》照本宣读起来。

“声音大点,你没吃饭呢?”楚天寒闭眼,不悦的责怪道。

陶宛宛面色扭曲,虚了一口气,大声念:“下一年的金融危机即将来临,如何应对成了……”结果,楚天寒一把拎起陶宛宛,怒声呵斥:“你是要用你八分贝的声音噪死我吗?”

陶宛宛两只悬在空中的小腿乱晃,就跟她的心一漾一漾的,真是个难伺候的主,要是让她在这呆一个月,她不得死无全尸了?

她抬着头,泫然泪下的模样,额前的碎花贴在脸上,看起来楚楚动人。

楚天寒心头一软,把她扔到一边说:“给我有感情的朗读这段新闻。”

陶宛宛默哀,鼻子哼了哼,还有感情?当自己是幼稚园的小朋友呢?她清了清嗓子,眼神痴怨的看向楚天寒,继续她的朗读生涯。

那个下午,浅浅的阳投射在陶宛宛的睫毛上,她生动的眉眼,一张一合的唇,以及刺绣的白色长裙夹杂着夏天栀子花盛开的清香落在了楚天寒眼里,心里荡起丝丝涟漪。

只是陶宛宛不知道她已然落入了一个爱情的圈套,那些历历在目的往事重演,将两个人以最初的方式紧紧环抱在一起。

后来,在陶宛宛“有感情的朗读”中,楚天寒睡过去,自从她离开,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好好睡过一次觉,只要闭眼,便是陶宛宛布满泪水的脸,他看着她支离破碎却无法动弹。

日日夜夜的思念化作一种难以治愈的疾病在楚天寒的心疼溃烂,流脓。

终于,在今天,他得以安稳的睡过去,惩罚眼前这个女人遗忘了自己,补偿多年来的夜不能寐,辗转难眠。

陶宛宛百无聊赖的念着,喉咙都嘶哑了,瞥了眼楚天寒,发现他已然睡了过去,紧紧闭着眼,呼吸沉重而平缓。

她嘟囔了一声,原来自己的声音和年少时老师的一样,具有独特的催眠效果,不过陶宛宛也乐得清闲,把报纸放下,转身下了楼。

她靠在柜台旁边,lisa不知道跑去了什么地方,目光看向窗外,是一个花园,拥簇着些盛开的玫瑰和凋零的海棠,明艳而芬芳。她想过去,却发现墙角落寞了几朵白色的花,零星的,不知名的,墨绿色的藤条蜿蜒曲折,顺着墙倔犟的盛开。

她突然感觉心中有异样的情愫就如这点点干净的白涌起陈年往事,似乎一切都分外熟悉,曾经承载了记忆里最重要的部分。陶宛宛万分悲伤,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悲伤,就只是悲伤,像是那种难见天日,又确实存在的伤痛和美好。层层叠叠,飞快的划过脑海,又抓不住它的翅膀,只能无力的难过和慌乱。

有没有这样一段回忆你无法想起,却让你悲伤不已,泪流成河。

“you.are.my.lover”铃声骤然响起,惊醒了陶宛宛的思绪,她拿起手机,见是苏雅慧,顺手接通。

对面的人焦急不安,喘着粗气说:“宛宛,lisa不见了,我只是去买个东西,让她等在原地,结果一回来就不见了。本来怕你担心,不敢和你说,可是我已经找了一下午,到处都看过了,都没见到lisa的影子,我不知道怎么办啊。”说着,苏雅慧便哭泣起来,声音发颤,喃喃呓语:“宛宛,你打我吧,你骂我吧,都是我太不小心了。”

陶宛宛沉默着不说话,两眼翻白。

“宛宛,你不要吓我啊,我知道lisa是你的心头肉,都是我的错,我对不起你,你说句话啊。”苏雅慧声泪涕下,以为听到这个消息的陶宛宛已经吓晕过去。

陶宛宛脸色发青,说:“苏雅慧,你怎么带孩子的,要是lisa真有什么事,我就把你脱光了挂到万达广场上的大钟上面去,”

苏雅慧愕然,哭的愈发汹涌澎湃,她说:“要是能找回来,你给我丢大海里面喂鱼也行。”

“你太重了,我抬不动。别哭了,lisa在我这。”陶宛宛漠然说道。要不是因为苏雅慧,她也不会倾家荡产,落到楚天寒这样的手里啊。

“真的?太好了。”苏雅慧立马收起她的眼泪,跟水龙头一样,想关就关。

陶宛宛说:“苏雅慧,你少来,什么好啊,我现在已经堕落到了跟人做保姆还钱的地步了,要不是你,lisa会被人绑架勒索?要不是你,我会负债累累?”

“绑架勒索?负债累累?宛宛你看电影看多了,脑子抽了吧?你一没钱,二没色,人家绑架勒索也是白费功夫。”苏雅慧招来一辆出租车,一边打电话一边上了车。“师傅,去……”

陶宛宛气得口吐泡沫,这败家娘们,都说负债累累了,居然还打出租车,挤公交不挺好的吗?说不定哪一天就能给塑个s型的身材出来。

“我说真的……呜呜呜……我这一个月可能都不可以回去了,师父那边你帮我顶着点。”

苏雅慧就笑,笑得跟那拐卖人口的人贩子一样,瘆得司机师傅一溜烟的开得老快。

“陶宛宛,你得了吧。说实话是不是包养了一个小白脸,你别跟我装纯,面含羞涩的就拥美男子入怀,也不给我留一个,难怪负债累累,告诉我是哪个新晋男模?把你迷得神魂颠倒,夜不归宿”她用**裸的包养二字将恬不知耻四个字发扬光大,那司机师傅一脸鄙夷,现在的女人越来越不自重,随随便便就把这样的话挂在口边,转而他又对着苏雅慧一笑,问道:“姑娘,你们这行行情不错吧。”苏雅慧置若罔闻,白了师傅一眼,继续对着陶宛宛谈天说地:“我说宛宛,你可真是千年铁树开了花啊,不过好歹你得把lisa送回来啊,她一鲜艳艳的祖国花朵可别耳濡目染,被你给带坏了。”

陶宛宛觉得自己肺都气炸了,这什么跟什么啊?她跟苏雅慧根本不在一个频道,没法正常沟通下去了,扯着嗓音喊道:“苏雅慧,我说真的,你赶紧回去看看家里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把我赎回去!”

苏雅慧一听,说得跟真的一样,难道是真的,陶宛宛碰瓷了家里可没钱赔啊,半响她嗫嚅着说:“你乖乖给人家做保姆吧,满期再回来,放心我会好好跟师傅说的。”话音刚落,苏雅慧的手指轻按,挂了电话。

陶宛宛在那边气得发狂,大骂苏雅慧太没良心。却不想吵醒了楼上的楚天寒,他站在楼道上,怒气冲冲的说:“陶宛宛,你是不是更年期到了?要发疯出门左转,完事再回来。”

陶宛宛愣愣的,站在窗户边,不说话。她与这个暴君,八字不合!!

楚天寒看了看她,突然说:“我饿了。”

语气像孩子撒娇一般。

陶宛宛依旧愣愣的看着楚天寒,眸子里透着几分疑惑。

楚天寒似乎也察觉到自己的语调有些不妥,他瞪了陶宛宛一眼,冷冷说:“听不见吗?我说我饿了?我雇的保姆难道听不懂人话了?”

陶宛宛恨恨的转身,像一只忙碌的小仓鼠一样厨房走去,楚天寒,他算是人吗?明明是残害她这娇艳欲滴的花朵的恶魔,以吸食人的痛苦为乐。然后她又觉得自己真是受虐狂,居然不习惯楚天寒对她温柔,非得等他挑眉竖眼,命令她的时候才心满意足。

楚天寒盯着陶宛宛小怨妇一般的模样,不禁乐不可支,嘴角勾出一个得意的笑,诱人的弧度。陶宛宛,你看,就算你忘记我了,也逃不过我的手心!

陶宛宛一边做饭一边惆怅,她怎么遇到这么个倒霉事?恍惚间,就跟做梦一样,一定是这几天出门没看黄历啊,等她解放了一定好好大革命,多脑补脑补这方面的知识。

她看着锅,突然意识到了一件让她更加惆怅无比的事情,做饭?怎么做?这可不是她擅长的事情。最后,她盯着桌板上那个珠圆玉润的鸡蛋半天,咬咬牙,心一横,闭着眼就噼里啪啦开始干。

十五分钟后,陶宛宛从厨房出来了,吓得楚天寒以为外星人降临,他满脸惊悚的盯着陶宛宛惨不忍睹的脸,裙子,更让他恐惧的就是那盘比她的脸还要惨不忍睹的东西。

陶宛宛丢到楚天寒面前,她称呼这份黑乎乎的东西叫蛋炒粉!!!!

他说:“这么久不见,我以为你厨艺见涨了,没想到飞流直下三千尺啊!你是故意想毒死我,好放你自由吧。果然最毒妇人心啊。”

陶宛宛皱眉,什么这么久不见,他们才认识两三天而已!她说:“爱吃不吃”说着就去端那个盘子。

楚天寒伸出手去挡,他确实饿了,嘟囔着:“看你这么辛苦,我就勉为其难的尝一口。”说完,就拿起勺子,大口大口的吃饭。结果,刚入口,那饭粒就顺着陶宛宛的脸倾泻而下。

“这什么鬼东西?你打算毒死我啊?”声音恼怒。

陶宛宛一肚子气,恶狠狠的瞪着眼前这个恶人先告状的男人,说难吃就算了,还全部喷在自己身上是怎么回事?他一定是故意的,故意没事找茬,有事发疯!

“楚天寒,你够了!”她咬咬下嘴唇,一脸怒意。气得身子一抖一抖的。楚天寒看她,黑乎乎的脸蛋,眼睛瞪得鼓圆,他忽然觉得异常可爱,像一只浑身沾满棉絮生气的猫。

所以他笑了笑说:“我家的小保姆真难看,特别是生气的样子,丑得不忍直视啊,赶紧去洗洗吧,眼不见为净。。”

陶宛宛气鼓鼓的转身,顶着一身浓郁的蛋炒饭烧焦的味道进了浴室,看着镜子里面小花猫一样的自己,顿时觉得又好笑又好气。

她脱了身上的衣服,拧开热水,缓缓躺进浴缸,任凭温热的水和许多泡沫将自己的身体覆盖。

“啊,真舒服啊!”躺在浴缸的陶宛宛正在享受这一时的美好,抛去一切烦恼不去想。今天可能是太累了,竟然在浴缸里睡着了。

“小保姆,你是不是占着我们家浴缸不出来了。”楚天寒自从她失忆之后心痛不已,他要让她想起来自己,所以他可以不顾一切的把她困在她身边,尽管她对自己埋怨。

洗了这么久怎么还不出来?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楚天寒由于心太急,也不顾自己的腿伤,一瘸一拐地走到浴室门前,“宛宛?”

还是没人应。

楚天寒想推门而进,但是没想到门却被反锁了,他的脸上充满了愤怒和关心,不断的敲打着浴室门。

“宛宛,你怎么了,快开门啊!陶宛宛。”

震耳的怒吼声响彻在这栋华丽的别墅。

要不是楚天寒有腿伤,肯定早已经撞门进入了,还能在这怒吼吗。

陶宛宛在他这一声“狼叫”声中惊醒,心里还不断埋怨:不就是太舒服睡了一会吗,至于吗。

由于泡的太久,身体有些疲惫,走起路来有些无力。

“陶宛宛”

外面的喊叫声分贝太高了,陶宛宛听了吓了一跳,身体猛地一震。

“难不成她天天练狮吼功?哎呀,快点穿衣服啊,不把他服侍好,他会不会把自己困在这两个月啊!”

想到这,陶宛宛心里一惊,她要赶紧用浴巾裹住身体,想穿衣服出去,咦,这里面怎么没衣服啊,陶宛宛这才想起来,刚刚匆忙的进入浴室,连衣服都没有拿进来。

“怎么办啊,总不能这样出去啊”

“陶宛宛,快点出来,在不出来,我就要进去了”楚天寒愤怒的表情让任何人看到都毛骨悚然,在陶宛宛听起来,就像是恶魔的判决。

“知道了,不过,你能不能帮我把衣服递过来啊,”

楚天寒安心的呼了一口气,心里石头终于落下来了,没有出什么事就好。

“你是想让我拿进去吗?”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她失忆之后,楚天寒就是想逗逗她,他脸上浮出的坏笑,如果让陶宛宛看到肯定气的又要吐血。

“你不用进来,把衣服挂在门锁上就行了。”

“哦,好的。”

对于出奇听话的楚天寒,陶宛宛总有点不适应,甚至有些奇怪。

“好了,我把衣服拿过来了,你开门取走吧。”楚天寒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因为站的时间有点长,有些疲惫,就面朝浴室靠在墙上,貌似再看一出好戏。

“咔”门开了,却只有一支胳膊申了出来。楚天寒看着纤细如花草般的手在门上摸索着,白皙的皮肤宛若初春即将消融的雪,让人心动不已。楚天寒强压住心中的欲火,继续笑看。

“楚天寒,把衣服给我。”陶宛宛生气了,摸索的手也随即停止,伸出手掌向楚天寒索要衣服。

“哦,好的”

楚天寒把手放到陶宛宛的手上,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

“楚天寒,你想干什么啊,放开我。”此时此刻的陶宛宛就像一只困在笼子的小白兔,行为根本不受自己控制,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是没有用。

在力量的对比中,楚天寒稳操胜券,但陶宛宛还是要为自己的自由做最后一搏。

“啪”

在陶宛宛毫无防备的时候,门开了,是楚天寒用手把门推开的。

时间仿佛定格在这一刻。

“啊……”陶宛宛的声音分贝可以说是练到啦一定的境界了。

楚天寒用手揉了揉耳朵,好奇地看着她的动作。

陶宛宛瞪大瞳孔惊恐的看着楚天寒充满嬉笑的眼睛,她用力地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双手捂着胸口,慢慢地往后退。

“你混蛋,变态,无耻,你就是个人渣,人面兽心的色魔,我就应该把你的腿踩断,让你再也做不出来今天这样龌龊的事情,别人还夸你有一副无比俊美的面孔,在我看来,那是一具相当,十分以及非常猥琐的贼脸。”

陶宛宛好像把她所有恶狠狠的话一股脑儿的全都说了出来,缺氧的她深深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她的这一举动让楚天寒甚是惊讶,看着陶宛宛不知是因为泡的太久还是因为气的太很而脸红的表情,让楚天寒心里一阵躁动,好想要她。

“对于你的恶语相向,我真是甘拜下风,不过你这种说话不打草稿的本事让我很是佩服,不知道是拜哪位高人为师啊?”

楚天寒一瘸一拐的向陶宛宛走去,脸上的嬉笑不减半分,反而更浓了。

“你,你要干什么,你不要过来啊。”

楚天寒完全不顾陶宛宛的反驳。继续慢慢的向前走。

“什么,不要过来,人们常说女人是一种口是心非的动物,你却对我说不要过来,着不就是暗示我让我过去嘛,我又怎么好意思拒绝你呢,你那么主动”

不知道楚天寒哪来的这么多的歪理,让陶宛宛气不打一处来,有种像喷血的冲动。

“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可以不把我当女人看,你不要过来啊!”

焦急的她只想制止他的步伐。不过在楚天寒挺起来却是十分可笑,“什么,不把你当女人看,那你是什么,难道你是再说我是同性恋喽?”

犀利的眼神看向陶宛宛,这时的她,脑子已经完全短路了,不知道怎么往下接,但脚步依旧往后退,只想离他远点儿。

“我知道,我说不过你,但请你停下来,不要过来……啊……”

只顾和楚天寒斗嘴,完全忽视了后面还有一个浴缸的存在,就在陶宛宛快要倒在浴缸里的时候,楚天寒强忍住腿上的疼痛,凭借着腿长的优势,一个剑步跨过去,用手接住了陶宛宛。

双目对视,浴室里的氛围顿时变得暧昧起来,时间在这一刻嘎然而止。

陶宛宛的脸不知道是因为泡的太久还是因为气愤而发红,在灯光的映射下,宛如被天使吻过一样具有吸引力,楚天寒好久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久违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还是那么的香,令人着迷,心中地欲火再也抑制不住了,低下头吻住了娇艳欲滴的嘴唇,现在的他只想要了她。

“唔,唔……”

陶宛宛已经快要缺氧了,她感受到了他的吻没有一点儿感情,是如此的霸道,他的吻里面只有**,她莫名其妙的感到伤感和一丝的失望。捶打在楚天寒强健胸膛上的秀拳,在他看来,就像是撒娇的小人儿,让人欲罢不能。

不过她眼中的失望,紧闭的嘴唇,和在他看来无力的反抗,让他很生气,在她腰上的手用力的捏了一下,陶宛宛吃痛的倒吸了一口气,而楚天寒的火舌长趣直入,让她完全反应不过来。

上身被楚天寒禁锢的完全不能动弹,但她不是一个不做任何努力就屈服的女人,否则她也活不到今天。

她把全身的力量积聚在右脚上,用力一踢,楚天寒高大的身躯瞬间离开了她,单膝跪地,恼怒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陶宛宛,她像一个受委屈的小媳妇儿,双手抱胸,低着头现在楚天寒面前。她这时才反映过来,自己原来踢在了他受伤的腿上。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要不是你强迫我,我也不会奋力一脚踢在你腿上。”

虽然是他的错在先,但毕竟又让他的伤更加严重了,心里还是挺惭愧的,所以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过来,扶我起来!”霸道的语气不容任何人拒绝,好像他就是这个城市的主人。

“哦”陶宛宛轻手轻脚的走到他身边搀起他的胳膊,用尽所有的力气把他扶起来。

看着楚天寒吃痛的表情,陶宛宛的心里竟然有些担心,明明才认识这几天啊,我这是怎么啦?

“你能不能专心点儿啊,我都被你伤成这样了,你连扶我都这么三心二意,难道你别有用心?是不是又想让我再摔一脚啊?”

“你怎么样了,要不要紧啊,要不去医院看看吧!”

楚天寒以为伶牙俐齿的陶宛宛会想都不用想的反驳他,没想到她却说出这么关心自己的话,让他的心里像温暖的春天一样,暖暖的,很幸福。

楚天寒将胳膊一抬,把胳膊放在陶宛宛的肩膀上,让她的脸贴近最靠近他的心口的地方。

陶宛宛的脸害羞的红扑扑的,像一个娇艳欲滴的玫瑰,看起来好想咬一口,当一边脸贴在楚天寒的胸口处,只觉得心脏莫名的跳的很快,自己就能听到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楚天寒看着怀里因害羞而变得小女人的陶宛宛,脸上露出了宠溺,温柔的笑容,快到卧室的时候,楚天寒停住了步伐,低下头,在她的耳边用他最具有迷惑,温柔磁性的声音调戏她,“你不会是爱上我了吧”

陶宛宛扭头刚要反驳,却没想到亲吻到了楚天寒的嘴唇。

没有刚刚的霸道,**,只有柔柔的甚至有点儿更想深入。

楚天寒看到陶宛宛一动不动的身体,可以感觉到她很怀念这个吻,心里好似有一支藤蔓快速地长大,并开了一朵芬芳馥郁的花朵。

“妈妈,你和叔叔在玩亲亲吗?妈妈怎么都不穿衣服啊,羞羞。”

lisa神不知鬼不觉地现在他们身后,眼神里充满了好奇,怀中抱着一只白色的玩具熊,她不是应该在卧室睡觉吗,怎么出来了??

陶宛宛像触电一样,赶忙离开了让她留恋的嘴唇,尴尬地看了楚天寒一眼。

“lisa,你怎么出来了?”

“我听到叔叔恶狠狠的再喊妈妈,我就出来了,没想到看到你们在玩亲亲,我也想玩”

看到如此好奇可爱的女儿,陶宛宛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真是羞死了。

“你也想玩亲亲嘛,等你长大了,你也可以玩亲亲哦,不过没有长大的时候可不要玩亲亲哦,否则嘴上会长泡泡,脸上会长痘痘的,到时候lisa就不可爱,没人会喜欢的”

不知道为什么,楚天寒特别喜欢这个小女孩,总感觉她和自己好像,就算她是别人的孩子,他也能接受,只因为她也是他最爱的女人的孩子。

陶宛宛听了楚天寒的歪理后,瞥了他一眼,没想到他会这样哄骗小孩子。

“那我什么时候才算长大啊?”

天呐,陶宛宛听到这句话,有种像晕过去的感觉,心想,我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女儿啊,怎么什么都问啊,太丢人了。

“哈哈哈,看来我们的lisa很想长大吗,等到了十八岁,你就长大了,就可以和你喜欢的人玩亲亲啦”楚天寒宠溺地抚摸着lisa柔软的头发,心里暖暖的,这个场景就像一家人一样。

“那……”

“那个,我先送lisa回去睡觉,今天对不起了,你也早点休息吧,要是不舒服,请喊我,我就会来了,晚安”

“妈妈,你干什么啊,我该没问完呢!

还想问,陶宛宛不知道自己的宝贝女儿接下来还敢再问出什么丢人的事儿,适时的堵住她的嘴,让她回去睡觉,而且自己还可以逃离刚刚尴尬的地方,离开他,否则,不知道两个人独处还能发生什么事,今天具有冲击力的事实在是太多了,再发生这样的事,陶宛宛可是接受不了了。

身为商业巨霸的楚天寒怎么看不出来她这点小心思,看着她们离开的背影,他一定会让她在他的身边,再也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转身走进了卧室。

“淳,我受伤了,快点来……”

太阳公公真是一个守时的老人。

温柔的阳光洒在脸上是如此的舒服,惬意,看着怀里的还在酣睡的小人儿,如今的陶宛宛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脑海中还是会浮现出昨天不小心吻到他柔软的嘴唇的场景,真的很怀念,陶宛宛伸手摩擦着自己的嘴唇。

“youaremylove…”lisa被妈妈的手机铃声吵醒了。

“雅惠,早上好啊!”陶宛宛心情如今天的天气一样,大好。

“好什么呀,我可是要担心死了,你在他们家怎么样,没受欺负吧?”虽然苏雅惠知道楚天寒是真的爱她,但她还是很担心,总有种感觉,宛宛的失忆肯定和他有某种关系。

“不用担心啦,我很好,昨天师傅有没有问起我啊?”

“你说呢,不过被我糊弄过去了,不过你真的要待在那一个月?”苏雅惠不想让宛宛和楚天寒在一起,不想让她想起来以前的事。

“我也想回去,可是我昨天又把他的腿弄得更严重了,你现在在哪,今天把lisa接走吧!”她可不想让lisa再问出像昨天那样丢人的问题,而且她还要照顾楚天寒这个大病人,没时间照顾自己的女儿,虽然他家里有佣人,但还是不放心别人照顾,毕竟是自己一手带大的,交给师傅才安心。

“行,过一会儿,我去接lisa”

“嗯,好,拜拜。”

陶宛宛刚刚挂了电话,想把女儿叫起来,就看到lisa已经做起来了,眼里充满了不解。

“妈妈,为什么要把我接走啊,是不是又要和那位叔叔要玩亲亲啊,我不想走,我喜欢那位叔叔。”眼中的泪珠儿打着旋,眼皮制造一用力就会想断了线的珍珠往下流。

陶宛宛听了女儿的话,真是又好气又好笑,看着可爱的女儿,温暖充斥着心房的每一处。

“lisa,莎微奶奶想你了,等一下,雅惠阿姨会把你接走,妈妈还有工作要忙,妈妈挣了钱才可以给你买好吃的,把我们lisa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好不好?”

“那好吧!”lisa还是极不情愿地答应了。

为女儿穿戴整齐,见她还是嘟着小嘴,陶宛宛决定用美食哄她开心。

“lisa,你想吃什么,妈妈给你做,好不好?”

看着陶宛宛开心的笑容,lisa的脸都要僵了,“妈妈做饭不好吃,不想吃妈妈做的饭,我想吃莎微奶奶做的蛋炒粉。”

“好吧”现在换陶宛宛脸色僵了,没办法,她根本就不会做饭,想起昨天给楚天寒做的蛋炒粉,他只吃了一口就吐了,可想而知,自己做的饭有多差劲。

“咦,楚天寒,”陶宛宛抬起手腕儿看看时间,“呀,都已经八点四十了,我还没有做早饭,真希望他还没有起来。”

陶宛宛急急忙忙地跑下楼,却看见,楚天寒正坐在餐桌上优雅的吃着早餐呢。

陶宛宛像一个做错事等待老师惩罚的孩子,低着头惭愧地走到楚天寒旁边。

“对不起,我起来晚了,没有做早饭,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了”说着陶宛宛还做出了一个发誓的动作,她认真的表情又加上这个动作在楚天寒看起来很可爱。

“嗯,我很感谢你今天起来晚了,要不然我今天还会和昨天一样难吃的,哦,还被你称为是蛋炒粉的东西。”楚天寒在这个时候还不忘调侃一下她。

“帅叔叔,我饿了。”

还没等陶宛宛从楚天寒调侃的话语中反应过来,就听到lisa说这句话,简直就是要把陶宛宛气疯啊,真是见了美食就忘了自己地亲娘啊,陶宛宛真是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想法啊。

“来,来,来,lisa”lisa走过去时,楚天寒把她抱起来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lisa,我长的很帅吗?”

“嗯嗯。”

听到lisa的肯定回答后,楚天寒真是笑到心里去了,不过陶宛宛很好奇,他本来就很俊朗啊,又是商业界的翘楚,赞赏他的人可谓是多如牛毛,lisa只不过是奉承他,他就幸福的像发现新大陆似的,有那么开心嘛,陶宛宛很不满地撇了他一眼。

“lisa,你想吃什么,叔叔帮夹。”

“我想吃这个,还有那个”

看到自己的女儿看到吃的眼里冒的都是红心,陶宛宛很无奈的摇了摇头。

“lisa,今后叫我爸爸好不好?如果你叫我爸爸,我就天天给你弄好吃的?”

“lisa没有爸爸,只有妈妈,我不想要爸爸”lisa满足地啃着手中的鸡腿。

“那如果我和你妈妈结婚了,你还是得叫我爸爸啊!”

“楚天寒,你不要太过分了,谁要和你结婚啊!”陶宛宛真的没想到他会利用食物来诱惑一个孩子,而且还要让自己和他结婚。她从不依靠男人,一直都是师傅和雅惠在帮助她,虽然她失去了记忆,但她不想会想起来,因为师傅说那是一段痛苦的记忆,忘了也罢,既然上天让她重生,她就要开开心心,无忧无虑的活下去,不想被以往的事或人所牵绊,束缚。

“妈妈都生气了,我也不要叫你爸爸,妈妈喜欢谁我就叫谁爸爸。”lisa看到陶宛宛生气的样子,就从楚天寒腿上下来,丢弃心爱的鸡腿,跑到妈妈身边,拉着妈妈的手安抚道。

“不说了,不说了,来,都坐下来吃饭吧!”

楚天寒也没有想到,看似一句玩笑话,竟然让陶宛宛生那么大气,肯定是lisa的爸爸对她不好,带给她痛苦,不愿再婚,我一定要查出那个男人是谁,敢动我的女人,我要让他碎尸万段。

恼怒之色在楚天寒的脸上再次浮现,站起身来,一瘸一拐的走进了书房。陶宛宛以为自己又惹他生气了,就随便吃了几口,拿点东西给楚天寒送过去。走到书房门前,刚要敲门,就隐隐约约的听到楚天寒咬牙切齿的说道:“记住,就是要挖地三尺,也一定要把那个男人找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这样的男人实在是太狠了,自己千万不要得罪他,他真的是会吃人的,陶宛宛想到自己今后要谨慎小心的过完这一个月,心里就有千万个不愿意啊,可是没办法啊,谁让自己已经惹到他了呢!

砰砰砰。

“我可以进来吗?”陶宛宛毕恭毕敬的问道,毕竟这是在他家里,也许稍有不慎就会人头落地啊。

“进来。”

楚天寒看着刚刚还一脸怒气,好似玩吃人似的,而现在却一副安然无事,最重要的是,她的手中端着早餐。

“怎么啦,知道我没吃多少早饭,就亲自给我送过来了,这不是挺关心我的嘛!”

楚天寒的怒火在看见陶宛宛手中的早餐时,早已经跑到九霄云外去了,现在倒是笑得和花朵一样灿烂。

陶宛宛总是很好奇,他这种自恋是和谁学的,脸皮怎么可以这么厚,不过这脸变得倒挺快的,刚刚还和钟馗一样的怒脸,现在一点都没有,这功力恐怕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了吧。

“我来是想告诉你,等一会儿,雅惠会把lisa接走,因为要照顾你,还要照顾她,我有点儿力不从心,我希望我能出去送送她,顺便和雅惠吃顿饭。”好心塞啊,送送自己的女儿,还要向别人请示,我是不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

“我很喜欢lisa,但是为了不辜负你特意为我们两个制造独处的心愿,我就忍痛割爱,让你送送她!”楚天寒还做出一副极其不情愿的表情,陶宛宛真有一种把手中的食物甩到他脸上的冲动。

“自恋狂魔。”说完,陶宛宛就把盘子放在了书桌上,仇视般的看着楚天寒,“爱吃不吃”离开了书房。

看着陶宛宛离开的背影,楚天寒心中有种说不出地幸福感和满足感。

“走吧,雅惠,我们去世纪城,先去给lisa和师傅买点东西,”

苏雅惠动作很快,放下电话,开车就急忙的赶来了,想看看陶宛宛有没有受什么委屈。

“你没事就好,过了这一个月就不要再和他相处了,他不是什么好人”苏雅惠一脸不爽的样子。

“嗯嗯”

陶宛宛早就想和他断绝任何关系了,像他那种自恋狂魔的人,一分钟都不想和他在一起。

世纪城。

“真不愧是本市最大的购物中心,物品真是应有尽有啊”

“嗯,这里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我们上大学的时候这里还只是一个初具规模的超市,现在已经成为购物中心了,也是本市的商业中心了,宛宛,好好逛逛吧!”

就在她们为lisa挑选衣服时,世纪城突然引起了一震骚动。

“啊,那是关熙妍啊!”

“她太漂亮了,真不愧是我心中的女神。”

……

即使关熙妍戴着墨镜,热情的粉丝也能把她认出来,要求签名,合影。不过,关熙妍自己也很喜欢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心里充满了骄傲和自豪。

陶宛宛对明星不是很关注,就问苏雅惠这位明星是谁啊,只见这商场里面也有她的海报。

“宛宛,千万要离这种漂亮的女人远一点,越是美丽地女人,她的内心就越狠毒,她这个人就越肮脏。”苏雅惠厌恶的看了关熙妍一眼,她就像一种病毒一样,多看一样就会被传染一样。

从没有见过如此生气的苏雅惠,陶宛宛有些不解,不过对于关熙妍只是觉得有点眼熟,但也没说什么,想拉着lisa离开,却不想,这时发现找不到她了

惊慌失措的陶宛宛在人群中不断喊叫着lisa。

“lisa,lisa,你在哪儿啊,不要吓妈妈。”

“不要着急,我们慢慢找,一定能找到,可能是她太喜欢玩了,去其他地方了,你不要担心啊”苏雅惠心里也很着急,也不断的安慰着陶宛宛,因为师傅说过,陶宛宛不能再受到任何惊吓了。

她们就往人群中走去,“lisa,lisa,,……”

被粉丝团团围住的关熙妍,正在热情而又疲惫的回应着粉丝们的各种要求,不过陶宛宛急切的喊叫声却吸引了她的目光。

当关熙妍看到陶宛宛的那一刻,她觉得自己的世界就要崩塌了,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她看,觉得身体好像没力气一般,快要倒下去的时候,经纪人迅速的抱住了她,关心的问:“你怎么了?”

“是她,真的是她,她真的没有死。”关熙妍现在连说话都没有力气了,经纪人只看到她的嘴在动,根本就听不到她在说什么,粉丝们也是各种拍照,各种问候。经纪人见情况不好,就扶着她出去,就在关熙妍看陶宛宛的最后一眼,发现她正抱着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儿。

“lisa,你跑哪去了,害的妈妈担心死了。”陶宛宛抱着心爱的女儿怒气冲冲的问道。

“我哪也没去,就看到那位姐姐长的好漂亮,就去看了看,当我想出来的时候,人太多了,根本就挤不动,是一位叔叔带我出来的,害妈妈担心了,妈妈不哭了”

“找到就好了,我们买点东西就走吧,这里人太多了,不安全”苏雅惠提醒道,她可不想让关熙妍和宛宛遇见。

陶宛宛和苏雅惠拎着大包小包的走出了世纪城。

却不知有人已经盯上她们了,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嫉妒,愤恨。

“帮我查明那个女人的一切情况,和那个小女孩与她的关系”关熙妍用纤细的手指着陶宛宛和lisa,对那个黑衣人说。黑衣人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表示完全明白。

在楚天寒豪华的别墅门前停下,这是的lisa已经熟睡在车上了。

“路上小心点儿,不用担心我,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拜拜”

苏雅惠自从她失忆后总是很担心她,陶宛宛用话堵住了她将要说话的嘴,让她早点回去,不然师傅会起疑心的。

楚天寒就现在别墅二楼的卧室,认真的看着门口的场景,当陶宛宛出去的那一刻起,楚天寒就派了保镖暗中保护她,所以她的一举一动他都知道,就连lisa瞬间“失踪”

的事他都知道,因为lisa口中的那位叔叔就是楚天寒派出去的人之一。

“玩的怎么样?”

“很好,不过我看到一个人,很是熟悉,不过想不起来了”

她还是没想起来,还是没想起来。楚天寒像一个失去重心的不倒翁,无力的跌落在沙发上,面无表情的他,任谁都看不出来他的内心到底在想着什么。

“你怎么了?吃饭了没,我去厨房给你做点儿东西吃吧!”

“不用了,你先上去吧,忙了一个上午,先回房休息吧,有事我会叫你的”

楚天寒的话语里没有一点感情,让陶宛宛很不适应,但也没说什么,转身上楼了。站在楼上,她还是不放心地朝下看了看他,她想起来在书上看到的一句话:一个人最难过伤心的时候,不会大哭大闹,只会安安静静的坐在那,让人们感觉不到她的存在,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虽然不知道楚天寒在伤心难过什么,但他可以感觉得到,他现在很疲惫,很失望,甚至让她有点儿心疼。

陶宛宛把右手放在胸口上,心里有些难过,自言自语道,“我这是怎么了,难道我以前真的和他认识”

由于逛街真的累,陶宛宛带着疑惑回到房间躺在床上就睡着了。在睡梦中,她梦见了一个男人。

“宛宛,我爱你,我愿意用我这一生去爱你,保护你,珍惜你,我会让你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陶宛宛虽然看不清这个男人是谁,但她可以感觉得到他语气的肯定,感情的炙热,她很开心,很幸福,还没有等她说话,就被一个女人的声音打断了。

“不,寒,你是我的,我们手上都戴着结婚戒指”说着还把手举起来。

那个男人看了看她手上戒指语气坚定的说:“不,我不爱你,不会和你结婚的。”

陶宛宛看清了那个女人就是关熙妍,却没想到关熙妍走到她面前用匕首捅了她一刀,手挽着那个男人离开了,还不忘回过头来打击她,“陶宛宛,他永远都是我的,你永远得不到,因为你不配。”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那个男人连看都没看她一眼,捂着伤口,却发现心中的疼不是来源于伤口,而是对那个男人的绝情而感到失望和痛心,泪水像开闸后的洪水无法抑制。

陶宛宛猛地睁开眼,看着洁白的天花板,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脸上挂满了泪水,原来是个梦啊!又是那个男人,梦里总是出现那个模糊的男人,不过,我的梦里怎么会出现关熙妍呢?难道是受了今天雅惠说的那些话的影响?

陶宛宛摇了摇头,不想去思考梦里的事情,因为师傅说过,梦里的人和物都是假的,人们不是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嘛,看来是假的了,因为陶宛宛认为她白天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些事情。

陶宛宛起床走到浴室准备洗澡。

夜晚的天空是深蓝色的,天上的星星不停的眨着眼睛,让人们无法捕捉它们的踪影,真想一个顽皮的小孩子。

楚天寒坐在书桌后的椅子上,背对着林凡,不愧是cks国际企业的总裁,霸气的气场不是任何一个人就能对抗和模拟的。

“我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楚天寒的语气不像是在询问林凡,而是在等待结果。

“陶小姐一直都没有结婚,也没有查到和她发生关系的男人,不过,她女儿的情况完全没有查到一点线索,更不知道她是在哪个医院分娩”林凡恭敬的回答着楚天寒交待的任务,经过这四年的训练,林凡的做事的风格,和效率已有很大的提高,基本上具有了接管cks企业的能力。

“嗯”

因为楚天寒背对着他,以至于林凡完全看不到楚天寒脸上的任何情绪变化,只是一句简单的“嗯”,让本就对他不了解的林凡,现在就更加不明白他现在到底在想些什么,就算在他身边做事,也和外界的人一样觉得楚天寒很神秘,让人琢磨不透。但林凡不敢在多说什么,默默地走出了书房。

走出书房的那一刻,林凡却很好奇,一向不近女色的楚天寒现在突然对一个女人的事情这么关心,从没有见过他生气的林凡,想到那天楚天寒对他说话的语气,里面夹杂着愤怒和心疼,让他觉得这个女人和楚天寒的关系不一般。

“为什么会查不到呢?难道是有人故意隐藏了什么?”在职场上见惯了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争斗的楚天寒,让他觉得这件事不是这么简单。但是无从线索查起让楚天寒很头疼。

都过了一个星期了,都没有见过楚天寒,也不知道他去哪了。陶宛宛坐在花园的吊椅上无聊到发呆。

可能是楚天寒嫌弃陶宛宛做的饭实在是太难吃了吧,就把他的保姆们招了回来。那我是不是就不需要再照顾他,事实上也没有照顾过他,每次都是他自己或者季非淳给他换药,自己完全不懂,现在保姆们都回来了,也就更用不着她了吧。陶宛宛这样想着,站起身就朝客厅走去。

客厅里还是没有他的身影,只有月姨在打扫房间。

“月姨,你知道楚天寒在哪吗?”

“陶小姐,少爷出去了,说到很晚才回来。”

月姨刚看到陶宛宛也很惊讶,原来少夫人没死,但是她却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而且少爷也嘱咐不让他们提起以前的事,怕少夫人再次受到伤害。

“哦,那等他回来,你告诉他,我有事要告诉他,麻烦你了”

陶宛宛很失望,总觉得这些天他在躲着她,每天早出晚归,不然就呆在书房,不知道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