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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宫中的机关又一次被打开,季馨从容而入,在暗道中走了一段,却并不再向前,只是在略微潮湿的壁上摸了一阵,又一道暗门便轧轧而开。
这原本是百多年前幽禁的老太后废宫,虽然只有一条秘道供她跟情人私通款曲,皇家接手后,却是在原有基础上做了不少改动,这一切,宝锦并不曾知晓。
季馨心头暗潮汹涌,脚下步子却仍是沉稳,不多时,终于到了出口,她从出口趋上,从院中望去但见竹帘低卷,堂上红烛高燃,竟似终夜未寐。
“既然来了,便进来吧!”
宋麟手握书卷,也不抬头,只是淡淡说道。
季馨环视了尚书府邸一眼,也不推辞,亦是淡漠回道:“宋大人最近左右逢缘,却是意兴阑珊,真是让人好生不解。”
这话颇含深意,听在宋麟耳中,却不蒂是辛辣刻薄的讥讽——这一阵因帝党与后党之争,又扯上了几位意气用事的耿介阁臣,朝中颇有些鸡飞狗跳的架势,惟独这位现任户部尚书,却是超然物外,一心经济实务,博得好些赞誉,两边都对他颇有好感。.Xs555Xs555
宋麟也不动怒,只是挑眉一笑,“你是怨我不管宝锦殿下,任由她涉险?”季馨微微冷笑,负气道:“明人不说暗话,你明明宫里那几个皆非善类,却一直装聋作哑,拿着你那个帐本做挡箭牌,一点也不顾她的死活!”
她顿了一顿,却见宋麟仍是微微冷笑,那孤傲的眉毛,几乎不愿稍动,于是怒气更盛,“你先前就发誓愿跟随宝锦殿下,如今却要食言而肥?即使你对她毫无香火之情,也该瞧在旧主面上——”
“够了!”
宋麟一声冷斥,打断了她的义愤,他眉毛挑得更高,唇边几乎凝成暴怒凉薄的折角,“就是因为旧主,我才越发不想趟这混水!”
他迎着不解的目光,继续道:“今日索性就把这事说个清楚……”
他指了指窗外遥遥相对的一间高阁,“她如今仍躺在那里,真气逆行,凶险万分——这都是在离宫受了刺激,才会有此走火入魔之症!”
他冷怒着说道:“此事跟宝锦殿下脱不开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