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结庵山坳(1 / 2)

轮回渡 博雅尘 0 字 2020-09-11

 两天高考得紧张并没有挤走被甩的痛苦,痛如刀绞的感觉依然很清晰。于是在高考结束的当天下午我就背着一个旅行包去了火车站,买了张从上海到北京西的火车票开始了自己漫无目的的散心行程!希望自己在流浪的日子里,用自己的所见所闻所感挤走那阵久存心中的痛楚。

我是一个希望旅游的人,准确的来说,我是一个希望流浪的人!在流浪的路上,我可以认识好多平常都没有见过或者没有真正接触和认真了解的人。他们可能会给我更多关于生活、关于情感、关于理想、关于人生的启迪。还记得上一次出门流浪遇见到一个乞丐,我向他询问生活,那乞丐说,人生这一路就像挨家挨户的要饭,冲出来和你交谈的随时都可能是一只彪悍的狗!我笑,其实,人生真的就是这样!

不知坐了几个小时的车,一觉醒来天已微亮。正好,火车在中途一个不知名的小县城的车站停留了三分钟,我凑这个空下了车。反正是没有目的地的散心,别管什么地方,只要是不呆在那个让我烦恼伤心的宁城就好!于是,在听到列车员发出列车出发的通告后,我并没有重新坐回去。我觉得这个宁静的小城更适合散心和治愈!

出了车站,和其他大城市一样,也有好多四十左右的妇女追着你问,住旅馆吗?可以上网,有空调,有电视等等一系列旅馆应该拥有的设施,她们如数家珍得向我报了一遍!对于她们的过分热情,我还以的是过分的冷酷头也不扭得从她们身边走过,对他们那自以为很好听很甜蜜的声音充耳不闻。冷酷的走出她们的包围圈后,没有了人群的喧闹,没有了汽车、火车刺耳的鸣笛,耳根一下子就清净了!

“一面之缘”餐馆得老板是个二十五六岁的少妇。看样子是刚刚结婚不久,因为我进去的时候,看到她还未完全退却稚嫩的脸上洋溢着新婚甜蜜的幸福。

吃过早餐,便向那家餐馆的老板打听最近城镇可有什么深山老林。老板说,向西离此五十多公里的寒溪镇有一片茂密的树林,树林中间有一座高山,却不知叫什么名字。

我打开背包拿钱包付账的时候,老板看到我背包里那只孔伯送给我的毛笔,好奇的问道:“你是来此写生的画家?”

“哦,不是!”拉住背包的拉链,我道,“我是一个刚刚参加完高考的学生,来此,只为了寻求乐趣!”

“真羡慕像你这样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的学生,可以去自己想去的地方,看自己想看的风景,寻求自己想找寻的快乐和幸福!”老板打算与我攀谈下去

“有时候,不是每一个出来旅游的人都为了想找寻什么东西”我说道,“或许仅仅是为了甩掉自己身上或心上存在的某些不愉快!寻找乐趣也许只是一个冠冕堂的理由,比如我!寻找乐趣就是掩饰,其实,我就是来扔东西来了!”

“无论怎么样?最起码你们可以以你们想按照的方式扔掉自己的包袱或者找寻自己的快乐啊!像我们,工作起来没日没夜,更不能随心所欲的干自己想干的事!还是做学生好啊!”

最后一句“还是做学生好啊”的感叹,声音小的让我感觉不出是说给我听的,还是他在自言自语?

于是,我笑笑,不再回答,背上书包向西走去。

现在的我就像一只没有脚的麻雀,不停的飞,不停的飞!直到没有力气的时候才停下来。停下来时,天已经开始昏暗。我找到了老板所说的那片树林,葱葱郁郁。树林里的鸟,因为黄昏的来临,短暂的鸣叫后便陷入沉寂。偶尔有一两只因为顽皮和贪玩在密林而接的树枝间抖抖翅膀、梳理梳理羽毛,时不时的歌唱一下黄昏。当然,也找到了老板所说的那座山。山脚下没有一户人家,只有一条窄窄的、浅浅的河流环山而绕。清泉石上流,鲤鱼云中游。透过密密麻麻的树叶漏进来的星星点点的夕阳余晖,撒在浅浅的河面上,因着清泉的反射,映在我眼中的是一只只游在烟黄色的晚霞中得深红色鲤鱼。四顾一看,处处一派祥和的景象。于是,我决定留在这里!感受一下山野得村光,无名山林得美景。

毕竟是荒山野岭,夜,冷得出奇!第二天,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赶在太阳前面醒来,裹了裹单薄的汗衫,在心里默默的说道“得搭个茅屋!”。靠树而眠,没有人会习惯。于是,当第一缕阳光照进茂密的树林时,我掏出背包里那把军用弯刀开始砍伐幼嫩的枝条搭建自己的住所。

顶棚上的柔软枝条和茅草,这个树林到处都是,不一会儿便收割够了。只是,搭建茅屋得支柱和横梁需要几根粗壮的树干。因为没有工具,没有办法砍伐,一时为难得颓丧起来。

“云绕山川,雾掩霞光。举斧进林兮,伐木山上。云戏游鱼,霞浦水漾。撒网船上兮,打鱼清江……”

正在不知如何是好,一阵渔樵歌声断断续续的传进耳中。

“砍柴的一定有斧头,找到这个樵夫,不就可以借他的镰刀砍伐自己所需要的树干了嘛!”我这样想着,心里顿时来了精神。急忙从地上坐起来,朝着声源方向望去。郁郁葱葱的树木,繁枝茂叶密密麻麻,遮遮影影得树林里哪有半个人影?只是歌声还在断断续续的传来。

“……谁举镰刀兮?伐木山中。谁撒天网兮,捕鱼江中……”

我慌忙挥舞着军用弯刀,劈砍着挡在面前的枝枝叉叉。边砍边向着声源方向走去。果然,我看到了在半山腰砍柴的樵夫。

“大叔!”我向着他喊道

那樵夫向山下看了看,似乎并没有看到被茂密的树枝掩盖住的我,又会过头专心得砍柴。

“大叔!”我又喊道

“谁呀?”这一次他听得真切,虽然没有看到人,但也知道有人在喊,便朝山下喊道。

“大叔,我是来这儿旅游的!”听到樵夫得回声,我欣喜的喊道,“今天想住在山林里面,只是搭建茅屋的材料还缺乏几根支架的树干,想借您的斧头用用,砍几根树干!”

“好嘞!”樵夫答道,“我下山给你送过去啊!”

“谢谢大叔!”

樵夫没有回答,随即背着砍好的一担柴唱着渔樵歌下得山来。

相见后,大叔看我如此年轻,问道:“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