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六章 追逐杀戮(2 / 2)

大魏王侯 淡墨青衫 8632 字 2019-08-01

箭矢先落,惨叫声起,几乎在动手的那一瞬间,建州无赖顿时就被射翻了好几十人。

接着长?手在两翼合围,最少兜住了二百余人。

弓手追射那些逃走的,箭矢不断落下,多半落空,毕竟射快速移动的人群没有想象的容易,地面上很多长出了灌木般的箭矢从林。

但还是射中了不少,很多无赖被从后背射中,箭尖从前胸透出,若中要害的便立刻翻倒,白眼翻动,口鼻流血,人很快就死了。

若不是中要害,人会痛苦无比,但还是继续向前跑动,但很多人跑着跑着,突然就猛的一头栽倒在地,然后便不动了。

也有人继续向前,勉强挣脱了性命,不过箭伤很重,此后能不能活,还不一定。

弓手再转而平射,他们都很冷静,箭矢射的又快又急,近距离平射,命中率就高的多,箭矢不断落在无赖们的面门,劲部,胸前,几乎都是要害,中者多半就都死了。

若这些无赖有刀牌,或是兜鍪,他们就用手扶着铁兜鍪来,躬着身子来躲弓箭,又或是高举盾牌,多少人簇拥挤在一面盾牌下,听到盾牌上不停响起的笃笃声响,他们涕泪交加,只恨爹娘没有给自己生下一副翅膀。

对这些妄图杀害同袍兄弟的无赖,南安府军们杀得十分兴起,他们原本就相当厌恶这些无赖,甚至是早起了杀心。

南安四周被这些家伙搞的乌烟瘴气,很多良善百姓被欺,平时被收捐也算了,不少百姓被抓到府衙,拷掠而死,只留下孤儿寡妇,惨不堪言。

甚至他们假扮盗匪,抢掠村落,因为根本无人救援,他们比寻常的盗匪胆大的多,仔细的搜捡百姓的财富,拷掠逼供,叫人家交出粮食和铜钱绢布,还会强奸那些漂亮的妇人和女孩,每次这些畜生离开某个被抢掠的村落之后,总会有若干个女子跳河或上吊自杀。

种种惨剧早就传遍建州,南安这边当然也听说了,所以府军将士杀戮时不光是为了南安侯府或被攻击的同袍,他们也为了自己,为了乡邻们,为了世间的公道。

世事不该是这样,不该由着这些长着两脚的禽兽横行无忌,残害良善。

府军们不停的射箭,出?,每当长?手聚成一排,向前挥刺时,众多的无赖就吓的魂飞魄散,他们已经没有抵抗的意志,原本他们就没有。同时他们也没有抵抗的本钱,他们没有甲胄,没有象样的阵列,没有阵战的经验和训练,更缺乏勇气。

他们有二百多人被兜在阵中,不停的被杀戮,这是单方面的屠杀而已。

所有府军将士如狼似虎,杀戮不停,长?手们的?尖都在滴落鲜血,地面上躺满了死人,鲜血浸染了泥土,很多青草被踏平了,再竖立起来,草尖上都染满了血珠。

血腥气弥漫开来,地面上布满人的肢体,手,腿,脚,内脏,一切你能想象得到的人的肢体都有可能被切断,砍削,然后与身体脱离。

这是酣畅淋漓的屠杀,当战事结束的时候,大半的府军将士身上都满是鲜血,当然都是喷溅出来的敌人的鲜血,府军没有一个人阵亡,甚至连重伤也没有,只有少量府军被胡乱削砍的无赖划伤了,他们根本不以为意,只是叫声晦气而已。

人血在喷溅时会激扬很远,被砍中时犹其喷洒的厉害,想象一下杀鸡时的情形就知道了,那么小的家禽,一刀抹脖时就会喷出很远的鲜血,得赶紧按着,滴落在碗里。

而人血在被斩中时,皮肤分开,肌肉分开,然后鲜血喷溅,想杀人又不染一身血,太难了。

二百多人被屠狗宰鸡般的杀光,用时不超过两刻钟。

当百余名浑身浴血的府军将士折返时,留下一地的断臂残肢和死相狰狞的尸体。

四周围观的百姓已经有好几千人,但面对这样的场面,吓到脚软腿软的不在少数,有很多百姓原本是带着孩童出来观看,现在也是赶紧又抱着孩子离开了。

华夏百姓的心很大,带着小孩看绞斩之刑的不在少数,但眼前的场面实在是太过于血腥了。

林定一,杨释之,魏九真等人也赶了来,看到这样的场面,诸多商人东主都是倒吸口凉气,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高怀仁则兴高采烈,对着众商人道:“各位东主,这就是最好的效果了,此后再敢打南安镇主意,想乱我商道者,得想想眼前这二百多具尸体了。”

杨释之道:“就是不知如何对福州解释?”

“有盗匪意欲袭镇,商团团练斩之。”高怀仁咧嘴笑道:“君侯早就有吩咐,不怕,无事的。只要有人敢打主意,就狠杀一次,只要君侯在东藩,我们杀的再狠,福州那边也只会帮咱们擦屁股,找借口。王越那厮,龇牙咧嘴又怎么样,还不是得忍着这口鸟气?”

……

“府军第一军第一营第三都第一哨第一队队官卢文洛,见过高统制,见过李都头。”

府军开始休息,同时召集镇上的民壮来收拾战场,清点缴获兵器,将尸体拖到一边,晚上之前要挖坑全埋了。

倒不是心疼这帮畜生,天气太热,要不赶紧掩埋,怕是会爆发瘟疫。

在处理尸体的时候,镇上的民壮们不停的跑到路边呕吐,府军恨这些无赖祸乱地方,民壮们当然也恨,不过府军们能砍瓜切菜般的杀戮,民壮们可是没有这么强悍的心理素质。

现在府军们持?按刀,盘腿坐在官道之前,他们身侧就是原本的建州团练的收捐处,有一个小棚子和几张桌子,路过的人,不管是镇民还是菜农,或是过往商人,普通百姓,僧尼黄冠,没有哪一个人能逃脱捐税,甚至被殴打辱骂也不在话下。

现在这些地方空下来了,空空如也,相信很久之后也不会有人敢跑到这里收捐了。

卢文洛和王心源等人被高怀仁和李守礼召过来,询问细节。

高怀仁问了几句后,面色凝重的道:“这事是真的,卢文洛,你们这事做的很不错,若君侯痊愈,不会忘掉你们的大功。”

卢文洛打了个敬礼,说道:“属下当然希望能得军功,更上层楼,这是君侯勉励过的话,每个府军将士,都要有一颗当都统制的心。不过属下做这件事,最大的想法就是能赶紧把君侯的病给治好,东藩离不得他,南安侯府离不得他,俺们府军将士,更离不得他。”

高怀仁面色沉毅,说道:“你说的很好,做的更好,现在你赶紧带着王先生走,我安排车马即刻带你们去福州,先派人飞骑至港口替你们雇好船,现在这时候,不是一般的人能雇到船的,没有胆子的,不敢去东藩了。”

高怀仁叹口气,又转头对王心源道:“我想王先生一定会竭尽全力?”

王心源肃然道:“此前我不愿替贵人治病,现在却只想着能替南安侯赶紧把病治好。有这样的贵人,我大魏境内,牛鬼蛇神都要少很多。”

“甚好,有先生这话,我都放心很多。”高怀仁是老牙将,几乎是看着徐子先长大,他也没有想到,徐子先能有今天这般成就,南安侯府若无徐子先,将再无希望。而现在,一切希望又寄托在眼前这个貌不惊人的秀才身上,简直是令这个武人无可奈何。

攀城夺旗,斩将冲锋,高怀仁都能去做,而把脉治病,开方抓药,便是杀了他也不能够做。好在此前魏九真已经说过,王心源确实是建州名家,只是耕读传家,不以医病为专职,所以南安侯府几次聘请名医,王心源都不曾应募,若非如此,怕也早就在东藩了。

现在有这样的名医将至东藩,高怀仁隐隐感觉放心的多,他满怀希翼,看着卢文洛等人护送着王心源离开,已经有车马准备好了,立时出发,急赴福建,而快马也赶赴福州港口,在那里将船先找好,等车马一至福州港,立刻升帆出发,下海赶至东藩。

现在一切的希望,就都在这辆马车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