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老五那，你可以跟他说，他要是想做小买卖，一来人要灵活嘴要甜，二来不要偷工减料不要偷斤减两要实诚，除了绿豆芽，等政策逐步放开，可以卖炒熟的瓜子，可以倒鸡蛋进城卖，反正城里人需要什么都可以去卖……”

杨卫国见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觉得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说：“这些你亲自跟老五说吧，好让他知道这些都是你的主意。”

她摇摇头，“我看他还是有些别扭，还是你说吧！”

二人正说着话，突然门开了，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中年女人，她一进门就嚷着，“陶真真，你赔我的儿子……”

后面跟着拥进来几个人，对着二人点头说道“对不起”把人给拽了出去，只听一人呵斥道：“妈，你只有陶志一个儿子是吧？你不管我们这些儿女了是吧？”

“她害了……”那女人愤慨的说着，不过她刚说了几个字就被打断了，“谁害他？是他害别人好不好，你快别在这吵吵让人笑掉大牙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不满的响起。

紧接着就是争吵声拖拽声，过了一会寂静下来。

二人面面相觑，陶真真问：“陶志的母亲？他会怎么判？”

“不知道，估计轻不了，这事闹得挺大，县里领导都知道了，影响特别坏。”杨卫国没说，反正事情已经闹大了，他索性加了点油，鼓动那些学生一起去革委会找领导们要求严惩陶志。

刚才那只是一个小插曲，从她醒来的第二天早起，好多她认识的学生都来看她，这些人大多都是今年参加高考的，有些眼熟，有些根本没见过。

不管人家出于什么目的，她都不好撵人，像大熊猫一样被参观了一整天，到晚上忍不住问：“杨卫国，你到底做了什么好事？为什么这么多人跑来医院看我？我都快成国宝了。”

杨卫国问：“为什么不是他们听了你的事为你担心才跑来看你……”

她翻了个白眼，她从不以恶意揣测人心，却也从不把人往多么善里去想。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叹息道：“你啊，总是把人想得太坏了。其实大部分人，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冷漠那么坏？”有吗？

也许生活的时代不同，她或多或少的被自己那时代的冷漠给传染的吧！

到了第三天，她终于可以出院了。

出走医院的刹那，她终于松了口气。

而杨卫国怕她累着，紧持要背她上车站，也被她坚决的拒绝了。

“我好了，我好得很，不用背，我自己能走。”

她转身发现对面马路上站着个漂亮女人，看向她的目光阴沉沉的，她不禁皱了皱眉，“卫国，你看那女的，是不是陶志那媳妇？”

杨卫国淡淡瞥了一眼，漫不经心的说：“大概是吧，不用管她，她和陶志早离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