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鸾脆生生的声音,传到牧野公耳中,让他微微一愣,女弟子。</p>
“牧野公,你气色不太好?”</p>
红鸾关切询问,让原本怒气冲冲的牧野公,变得平静下来。</p>
“没事,没事!”</p>
牧野公摆摆手,遮住自己眼中血丝。</p>
红鸾长相讨喜,即便是牧野公,对他也难以发脾气。</p>
“你叫红鸾?”</p>
“正是!”</p>
牧野公心想,这是个老实孩子,可惜是女娃儿。</p>
这位名教大儒,见到红鸾时,没了说服的想法。</p>
原因很简单,身为女弟子,在方斗心目中份量不够重,难以将其拉拢过来!</p>
牧野公如此认为,倒也符合‘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的名教风格。</p>
“牧野公,山中人手不够,我过来凑个数!”</p>
红鸾抱歉说道,“还望你不要介意!”</p>
牧野公摇摇头,“不介意,不介意!”</p>
红鸾突然想起什么,从身后取出一张纸,递送到牧野公面前。</p>
“这个不好意思!”</p>
牧野公瞪大眼睛,看到纸上纵横交错,似乎是棋格图案。</p>
“抱歉,昨日师父才想起来,几位师兄轮值看护,却没有记录!”</p>
“所以,从今日起,增加了签到表!”</p>
“您在这个地方画押,就能证明我们来过了!”</p>
红鸾微笑仰头,望着牧野公,满脸天真无邪。</p>
见牧野公没动,红鸾想起什么,惭愧不已,“忘了带笔了!”</p>
牧野公大度摆手,“没事,屋内有纸笔!”</p>
他返身屋内,取笔花了一勾,还给红鸾。</p>
红鸾却没有接过,反而不好意思说道,“可否,可否帮前面三位师兄也勾一下?”</p>
我勾个锤子!</p>
牧野公下意识要拒绝,但见到红鸾一脸哀求,心中一软,答应了。</p>
红鸾收起纸张,贴身收藏,万分感谢。</p>
“红鸾啊,你身为女儿身,该当知道,修行什么的,都是虚妄!”</p>
“还是趁早下山,娶妻生子,孝敬公婆,才是正理!”</p>
牧野公苦口婆心劝说道。</p>
“身为妇人,读书识字用处不大,学些妇德女工,方为正道!”</p>
“来,我给你讲些女德!”</p>
红鸾认真点头,仔细倾听。</p>
这一天,牧野公总算过瘾,难得没有生气。</p>
红鸾离开时,他还有些舍不得,懂事的孩子,只可惜是个女娃儿。</p>
方斗门下的弟子,总还有一个正常的。</p>
牧野公感叹之余,略微一算,明日就是第五天,应该是方斗最后一个弟子了。</p>
……</p>
第五天,袁明上门了。</p>
牧野公见到他,心想也没什么出众之处,而且排名最末,莫非是醉不成器的弟子?</p>
他伸手,“签到表呢,我先为你画押!”</p>
如此通情达理,还是看在昨日红鸾的面子上。</p>
没想到,袁明站在原地不动,微微皱眉。</p>
“什么签到表?”</p>
他思索片刻,认真回答道,“抱歉,勾曲山没有那个东西!”</p>
牧野公听了,回过神来,气得额头发胀,半晌没回过神来。</p>
袁明也反应过来,看着牧野公的目光,带着几分怜悯。</p>
别看红鸾在方斗面前,一副淑女模样,这丫头恶作剧起来,真让人哭笑不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