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晏南(2 / 2)

因此,丁益川的口供,岳峥嵘并没有参与,同为带兵之人,岳峥嵘见到丁益川的供状,才会分外惊讶。

诚王世子身边这个人,很不简单嘛!

侍从如此,那诚王世子不知道仅是出身高贵的纨绔,又或是胸有锦绣的才俊?

苏世杰隐晦地看了王岍山一眼,如果诚王世子并不在郡守府,而且没有生命危险,也许他还能只流放,保一条命。但若是他稍有磕碰,或是真被郡守府的人加害过,王岍山这条命算是保不住了。

且不说有嘉州牧的耳提面命,便是这个诚王世子身边人盯着,还提供了这么一大叠的东西,他们也只能秉公办理。

郡守府里的人全部控制,不许进不许出。

那位前来“公干”的秦从事,也一并被软禁在郡守府里。

郡守府衙临时设为苏世杰的官衙,三班衙役一个没用,全部被岳峥嵘的精兵控制起来,丁益川认罪书在手,自然不再掌余庆郡兵权,那边也被岳峥嵘先行接手。

岳峥嵘和苏世杰配合,雷厉风行。

原本高高在上的余庆郡守王岍山,面如死灰一般,沦为阶下囚。

不过,王岍山面上虽是如丧考妣,心里并没有多慌张,哪怕状纸堆如山,中间也涉及人命,但那些事,都不是他亲手做的。监管不力,或者糊涂行事,都只是申斥降职之罪,就算有丁益川的口供和认罪书,他也有把握让自己大罪化小,小罪化无,毕竟,这些年不是白打点的。

至于诚王世子,当他得知诚王世子贵庚不过十八,更是放了心,这半个月里,他打进牢狱中的,都没这样的人。

所以,当苏世杰询罪问罪时,对于状纸上的那些血泪控诉,王岍山立马就承认自己监管不力,御下不严,的确有罪。

丁益川所供认的,他不认,并指控丁益川攀污。

状纸中提到强掳民男,王岍山不住喊冤,他声泪俱下地对苏世杰道:“苏大人,罪官虽然御下不严,行事糊涂,但是罪官从不好男色,怎么会掳掠少年男子。”

苏世杰扬着手中状纸:“这上面说的明白,你的女儿私养男宠!劫来的少年男子,皆为你女儿豢养!可有此事?”

王岍山大惊失色,厉色道:“大人,我南夏国,为礼仪之邦,男子守礼,女子守贞。我自幼熟读圣贤之书,家教极严,我女儿未嫁之身,更是足不出户,洁身自好!又岂会做出如此不知廉耻之事?此等谣言太过诛心!这是要置我女儿于死地呀!大人,杀人不过头点地,是何人如此恶毒,竟然坏我女儿贞节清名?请大人明察!明察呀!”说到后面,涕泪交垂,似是气愤难当。

苏世杰轻咳一声,涉及闺誉,着实有些不便,他板着脸道:“那强掳民女之事,你可认罪?”

王岍山继续喊冤:“大人,罪官治属之内的确有女子失踪之事,但是此事与罪官真是无关。如今世道,人心不古,不论哪儿,都有拐卖贩女子幼儿之刁恶之人,他们唯利是图,泯灭良知。罪官曾派人严厉彻查,也查获几起,当时曾呈报州牧大人案前。定是那失去女儿的可怜人家,恨罪官不能为他们寻回亲人,这才状告罪官,但罪官着实冤枉啊!”

华成别院发生的事,王岍山当然是知道的,那个别院隐秘,而且,因为遭遇了一波杀手偷袭,人死得差不多了,如今华成别院也处理得干净了,完全死无对证,他绝不会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