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朵般落下的白帆中,有个高大挺拔的人影从炙热的红光中走出。他仿佛就是这道闪电的化身,张扬而狂烈的光芒宣泄而出。
他身躯挺的笔直,腰挂双剑,右手上臂平行于甲板,小臂向上举着一把银色的燧发枪,稳健而优雅的迈过翻卷的帆布,如同将军踏入莺莺燕燕的舞池般来到黑压压的怪物面前。
他冷峻的双眸向前扫过黑影,似乎挑中了自己的舞伴,手中的燧发枪向下一压,喷出成片的金色光芒。
“呯!”
这一声枪响包裹着神圣而崇高的气息,呈扇形横扫。阻挡在前方的亡灵顿时碎成七零八落的小块,纷纷扬扬的洒了下来。
在水手们难以置信的目光中,暴风中队的指挥官格里菲斯收枪,拔剑,蓝色的电弧之鞭肆意横扫,在汹涌的尸怪中炸开一片刺目的电光。
水手们敬畏的看着一骑当千的骑士,只见优雅而不可阻挡的身影仿佛闲庭信步般撕裂了黑压压的骷髅和尸怪,反手抽出另一把银色的佩剑,顺势一扬。成群的不死生物竟然在剑锋下齐齐的向后翻折。它们枯朽的骸骨片片碎裂,像卑微的奴仆那般跌倒在地不再起来。
“跟上队长!”
“拜耶兰——万岁!”
约书亚和兰萨达在队伍里高喊起来。他们发出光明而神圣的祈祷,将黑暗的战场照亮,显出全副武装的暴风中队士兵们的身影。他们结成密集的队形,一言不发,朝着登船的不死生物反压过去。
步战的骑兵们顶盔贯甲,在略微晃动的甲板上滚滚而来。他们势如排山倒海,挥起的刀枪剑戟齐齐落下,如三千流星卷过大海。阻挡他们的不死生物像是被山峰碾压,发出沙沙的破碎声,不是碎成白骨,就是被挤下海去。
……
格里菲斯挥舞双剑,每一下攻击都能打倒一片怪物。他的士兵也早已习惯了这种情况,跟随在指挥官的背后,高效而不可阻挡的碾压来袭的不死生物。不消片刻,他们就冲上了舰桥,逐步夺回伯伦希尔号的甲板。
“冲过去,占领他们的甲板!”
格里菲斯在东方打过接舷战。重型弩炮和投石机可以压制敌人的战舰,但是要彻底打沉却极为困难。哪怕是装备了火炮的伯伦希尔,以炮弹的威力想要撕碎一艘正规战舰也是极为困难的事情。
一旦某一方占据优势,接下来的动作便是靠帮,派出精锐的步兵登船,在白刃战中夺取敌舰的控制权或者纵火烧毁。
在组织反击的同时,格里菲斯的大脑也飞速运转起来。
这艘突然出现的幽灵船难道是敖德萨的五件封印物之一,追踪着我或者被我缴获的两件封印物的气息来袭击我?
若是如此,为什么撞击结束以后,幽灵船上没有立刻出现强大的高阶战力来压制我们,反倒是以脆弱的活尸发动进攻。这样的攻势固然骇人,但是不可能挡得住强大的超凡者或者精锐的军队。
奇怪,我已经夺回了舰桥,马上就要登上对面的甲板,对面的高阶战力怎么还没有动静?难道说从一开始就没有这样的力量,仅仅是这一艘幽灵船来袭击我?
这可能吗?敖德萨人有这么蠢吗?先送两件封印物和妹妹,再送一艘船给我?
格里菲斯的眼神变得冷峻锐利起来。他收住脚步,让列队反击的步战骑兵越过自己:
“德赛、约书亚,吉尔在哪?把他找来,我要奈芙蒂时刻在我的视线范围内。”
他接着又转头对着下层甲板呼喊:“火炮长,火炮长还在吗?召集炮手!”
回答他的只有一阵大大小小的呻吟声。个别没有倒下的水手正努力回到位置上来,但是没有军官来带领他们。
仅凭一个人靠喊根本组织不了战舰和舰上的士兵作战。格里菲斯让人把塞纳蒙找来。自从敖德萨事件后,塞纳蒙就留在中队里担任骑炮兵中尉。格里菲斯找了两个龙骑兵保护他,派到火炮甲板去组织火力。
“队长!”正在随队反击的兰萨达突然朝这边喊道,“敌舰上有异动!”
“什么动静?”格里菲斯下意识的问道。话音刚落,他就看到一条条极长的黑影从黑暗中弹了出来,在黑夜中抽打,发出噼噼啪啪的巨响。
幽灵船的缆绳自己动了起来。这条漆黑的船像无数绦虫纠缠在一起,令人作呕的竖起一团团细细的触手,朝着伯伦希尔号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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