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安则是微微摇头:“自不量力,搀和到宫斗之中,如此下场也怪不得旁人,朝堂博弈宫中争斗,向来最是危险一旦涉及便是万劫不复!”
看着陈琳感慨的模样,叶安忍不住道:“你也是于心不忍吧?这时候说这般的话,终究是心软了,没想到你这杀人如麻陈大官还会动恻隐之心?”
陈琳大怒:“谁说某家心软了!”但随即脸色尴尬道:“终究是一辈子为了天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其子照拂一二也不算为过……”
叶安撇了撇嘴,陈琳的借口属实不咋地,想要照顾闫文应的儿子就直说,但在叶安看来照顾他可不是一件明智之举。
闫思宗不是闫文应的亲儿子,而是宗族兄弟过继给他的,就在宫中三班院任三班借职承信郎,属小使臣,虽然不是什么高官显贵,但也是天子殿侍级别的武官。
原本若闫文应还活着,对他照拂一二升任大使臣也并无不可,只不过闫文应因罪而死,恐怕他的仕途也要中道夭折了。
看了一眼被盖上白布的尸首,叶安吩咐冰井务押司道:“你们好生收敛起遗骸,毕竟是宫中大官,就算是死了也不得侮辱,差人送去其宗族所在吧!”
押司立刻点头道:“小人这便去办,不敢怠慢管勾吩咐!”
皇城司的训练还在进行,每次离开冰井务的地牢后叶安都有一种重获新生的感觉,那里的阴暗与憋闷常人难以忍受。
校场上的皇城司禁军负重行军,叶安看了看日头便也加入其中,冬天什么最舒服,当然是出一身汗后再洗上一趟热水澡!
冯善信在叶安的强烈要求下取来了札甲,虽说不如步人甲厚重,可依旧不轻便,穿着这种盔甲之前要在内里先穿一层皮质坎肩,而后披挂身甲。
唐时的札甲到了宋时已经有了极大的完善和改变,uu看书刚来宋世那会叶安一度把札甲当作步人甲,实则相去甚远。
札甲已经算是重甲的一种,需冯善信在边上协助叶安才能穿上。
先是厚重的掩膊就像半胸甲一般挂在身上,主要护住后背以及上半身主要部位,接着才是一大片胸甲套住前胸,还有背甲再做一次防御,接下来是厚重的裙甲、护住裆部的甲以及护住屁股的鹘尾,如此一来躯干部位固若金汤,此时才轮到胳膊上的批膊和护臂,最后是护住腰部的捍腰。
一套札甲穿下来不说是叶安,便是身边配合的冯善信都已出汗,盔甲由铁片相叠札成,足以防御强弓硬弩的远距离射击。
不光如此,最后还要带上兜鍪也就是头盔,身披为甲,头戴为胄,故曰甲胄!
在陈琳看来叶安就是在自讨苦吃,哪有高级官员还身先士卒跟着训练的?反正在朝这么多年,他从未见过武将亲自同士兵一同操练,唯有他叶安乐此不疲,在校场同士卒一起披坚执锐的训练。
“一,一,一二一!一、二、三、四,一二三四!”
简单的口号从叶安口中喊出,接着便是山呼海啸般的齐声附和,队伍从陈琳面前慢跑而过,脚踏大地的历练震的他脚掌发麻,震颤心房的吼声让陈琳怀疑眼前是不是千军万马奔袭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