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勾,正旦安康!”
皇城司的校尉不是旁人正是冯善信,这货鼻子有点红且满嘴的酒气用脚后跟想也知道他干嘛了,在瞧见叶安后立刻抱拳行礼。
叶安奇怪道:“既然喝酒了,为何还来当值?!”
冯善信呐呐道:“回管勾的话,今日年关本不用校尉当值,可属下见兄弟们幸苦,便替张老二来顶个班,他是都头又是东京人氏……”
叶安摆了摆手:“知晓了,待会自己去领三板子,犯了军法就是犯了军法,歇息几日吧!”
冯善信表面欲哭无泪可心中却是欢喜,立刻道:“多谢管勾,待会属下便去军法司领罚!”
马车缓缓前进,天武卫都头顶了冯善信的胳膊一下道:“被你家将主给罚了吧?皇城司规矩森严不如来我天武卫,我家将主说了,你这般的好苗子来了必然也是校尉,钱俸不会少你的,还有贴补,咱们天武卫可没皇城司那般劳累,如何?”
冯善信嘿嘿一笑道:“你懂什么,这是我家将主在照顾我嘞!你们天武卫是不错,可终究是比不上咱们皇城司的,替我谢过曹将军美意,我这等小小校尉都能被瞧上,实属荣幸之至啊!”
天武卫都头奇怪道:“你家将主大半夜的进宫作甚?还是陈大官亲自驾车……”
“要不你去问问?”
“你这杀才!”
当冯善信与天武卫的都头同时查验车厢时发现是云中郡侯端坐其中后,两人其实都松了一口气。
叶安乃是皇城司的管勾,又是官家的天章阁侍制,虽然深夜入宫不合规矩,但宫中无论是上四军还是皇城司的兵卒都知道叶安身上有通行禁中的墨敕鱼符。
再说也有可能是官家密诏入宫,这对于刚刚弹劾吕夷简并成功让其出外的叶安来说并不是不可能。
但他们都知道,在守岁之夜入宫绝非小可,今夜官家还要率群臣登宣德楼与民同乐的,眼看时辰快到,莫不是云中郡侯提前准备?
和百姓家一样,天家也要过一个隆重的守岁之夜,与民同乐是老赵家的传统“艺能”,宫中以是到处张灯结彩,红色的灯笼将威严的皇宫变成了喜庆的模样。
叶安瞧见宫墙下努力搬运铜钱的内侍,小小的板车已经装不下这些铜钱,他们只能拼命的往自己怀里装……
铜钱都是要搬到宣德楼上去的,官家会在与民同乐时与宫中妃嫔洒下这些铜钱,还有上好的宫花便算是给东京城百姓红包了,内侍在搬运的时候往自己怀里塞也是宫中的规矩,就算塞满也没多少算不得过错,讨喜而已。
陈琳赶车从边上经过瞧见他们弯腰行礼时狼狈捂嘴胸口的模样忍不住说道:“讨利钱归讨利钱,怀里可莫要揣的太多以至耽搁了差事。”
几个内侍赶紧千恩万谢道:“多谢陈大官仁厚,我等万万不敢耽搁了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