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为太太喜欢看星星的关系,”女佣感伤道,“太太晚上经常到阳台上眺望星星,所以也有可能忘记锁了……”
“忘记锁了?”高成笑了笑不再说话。
“夫人遭到枪击是在前天晚上9点到10点左右,从她朋友家庭宴会上回来不久是吗?”毛利大叔认真问道。
“是的,太太一回来就说要休息,然后就回了自己房间……”
“也就是说犯人在那以前就已经偷偷地进来,潜伏在房间某处,等夫人进了房间,和平常一样走到阳台上以后就从后面开枪,接着把夫人身上戴的珍珠项链和手链抢走后逃离现场……”
毛利大叔仿佛又回到了当初还在当刑警的时候。
“犯人果然是老手……”
“其实,”高木插话道,“也有些地方可能因为慌张有疏忽,除了那根带钩子的绳子以外,犯人连手枪都掉在现场……我们在阳台下面的草地上发现的,还装着消音器……”
“就算是惯犯在逃走的时候也总会有点慌张嘛。”
“高木警官,”高成询问道,“可以给我看看现场照片吗?”
“啊,可以……”
鉴识人员拍照相当全面,除了案发后的现场照片,还有被害人尸体的各个角度特写以及相关证物的特写。
看起来就不像什么强盗案件。
桌子上还放着一只珍珠耳环,另一只则是在移动尸体时发现戴在右耳上,就算不考虑这些,逻辑上也很难说得通。
强盗如果只是为了偷项链和手链,完全没必要弄成杀人事件,等女主人睡觉后偷走也一样,除非被当面撞见才有可能杀人灭口,可是根据案发现场看,被害人却是在阳台面朝河堤遭到杀害。
更可笑的是作案工具全都留在现场,绝对不是一句慌张或者马虎可以解释。
与其说是凶手疏忽落下,倒不如说是只能留在现场。
从耳环考虑,更像是回到房间才摘了一只耳环放到桌上,就被某人叫到了阳台……
“请问,”高成看向女佣问道,“夫人当天出门是戴着这副珍珠耳环吗?”
“对。”
“那夫人被杀的前天晚上9点到10点左右你在哪里?”
“我、我吗?”女佣愕然道,“你是在怀疑我?话说回来,你是谁啊?毛利先生的助手吗?”
“我……”高成笑容僵硬,“我也是个侦探,可以说一下案发时间你在哪里吗?”
“我和两个朋友在下面的起居室里,商量本来应该在今天开的家庭宴会中需要的菜……晚上9点前到朋友回去的11点后一直都在……”
“关于这个,”高木拿出笔记道,“我已经问过那两个朋友了,那个时候的确和她在一起,而且也都见到夫人回房休息……”
“那么船本先生呢?”高成突然问道,“船本先生当时在哪里?”
“老爷和小少爷在夫人回来之前就吃完晚饭回房休息了,”女佣说道,“老爷前天傍晚开始就被小少爷缠着玩,估计是累了……”
“这样的话,船本先生就没有绝对的不在场证明了……”
“喂喂,城户老弟!”
目暮慌忙喊住似乎要下断定的高成:“夫人的枪伤是从后脑到前额的贯穿伤,从子弹的射入角度考虑,犯人的身高应该在180cm以上,船本先生只有大约160……
“而且我们也已经问过医生了,船本先生正好在事发前天拍过x光,骨头还没愈合,没人帮忙站都站不起来……”
本堂瑛默默站在后面,看着一副认真探究模样听目暮说话的高成,忍不住紧紧拽住了手指,面色阴沉,在高成若有所感看过来时却又很快别过头去。
高成皱了皱眉头,继续朝目暮问道:“可以肯定犯人身高在180以上吗?”
目暮依旧摇头:“从子弹角度考虑是这样,如果夫人是蹲下去捡什么东西的时候被从上而下射击,某个地方应该会留下弹痕才对……”
“如果是从下到上射击呢?”高成声音不大却又清晰地传入众人心底,“如果夫人当时是抬头望夜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