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素跟着何纵往瓷器厂转了一圈，出来时外面就亮堂了，大雨过后的街景看上去有些萧条，先前一字排开的食摊儿这会儿都缩进了铺子里。</p>

“何大人，我请您吃饭去？”</p>

赵素可没忘了她答应过的事儿。</p>

何纵躬腰上了马车，在车上道：“得了吧，到处湿漉漉地，老夫懒得陪你闹了。”</p>

赵素咧嘴笑着，踮脚朝车里的他摇手：“那明儿见！明儿我再去衙门拜访何大人！”</p>

马车迅速掉了个头，飞快走了。</p>

赵素看着手上没送出去的茶叶，嘿地笑了一下，掂了掂之后也登车回府了。</p>

虽然没跟何纵正经打听到办厂之事，但瓷器厂这一转，她却看到了从上到下流水线作业的大致模式。可能是陆太后带来的影响，这年头为数不多的工厂，也行分层管理制，瓷器厂里外四五百号人，算不小规模了，回头有取经的价值。</p>

下车后就看到花想容坐在角门墩上仰头看树顶的麻雀，刚打了声招呼，花想容便如箭一般射到了跟前：“姑娘！此行不负所托，还真让我打听到唐程两家的事了！”</p>

赵素便也麻利地下了车：“怎么样？”</p>

“进屋说！”</p>

花想容把赵素拉到了绮玉苑，不等催就说道：“程家小姐好像确实是被人玷污了！”</p>

“……唐家干的？”</p>

“不是！”赵素摇头，“是别人干的。”</p>

“谁呀？”</p>

“不知道。”</p>

“……”</p>

赵素听了个寂寞？“那你怎么知道不是唐家的人？”</p>

“很简单啊，程家这位小姐本来就跟唐家有婚约，如果是唐家子弟干的，不管是哪个，私下一合计，嫁过去不也还体体面面吗？但他们闹掰了，程家也没找唐家拼命，肯定就不是唐家干的。”</p>

赵素觉得她推理得也对。然后道：“那程家又为什么要跟唐家反目？”</p>

“问题就出在这儿，唐家虽然不见得是元凶，但被怀疑是帮凶。程小姐是在万寿节后不久遇事的，据说那日她也赴了宴来着，只不过她有婚约，所有不必也不曾下场献艺。</p>

“但肯定还是有许多子弟见到了她。</p>

“那日应是程家小姐与唐家的小姐在一起小聚，在聚饮的过程中程小姐遭人暗算了。程家怀疑是唐家小姐中有人故意如此，唐家拒不承认。一开始大家还能坐下来商讨，后来大越说越来气，根本就谈不拢了。”</p>

“那事发的时候，谁接近过她们，没人知道么？”</p>

“约的是船上，也有唐家和别家的子弟在另一条船，他们那条船在事发时没一人走开过，下手的应该是别的船上的人。”</p>

赵素愣了会儿：“那程姑娘是被人下了药？”</p>

这么多人的地方还得了手，那只能是下了药杜绝呼喊。</p>

“可不就是如此么。程家就认定是唐家搞的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