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来人的第一眼，汪大少只有一个感觉——</p>
秘密没有想象中好看，郭玉婷却比电影里更漂亮。</p>
前者化妆都盖不住黑眼圈，应该是长期超负荷工作留下的后遗症，后者的气色就好很多。</p>
可能正好对应着名气的差距？</p>
呵呵呵呵……</p>
简单扫一眼拉倒，汪大少没动雷达。</p>
没什么必要更没有意义，汪言对于明星的态度很谨慎，给碎都未必碎。</p>
“汪少，今天您住这边啊？”</p>
安晓芳看到汪言正在签字开房，有点懵。</p>
那一瞬间，她的心情之复杂，难以言喻。</p>
大少诶，您是不是有点太急了？</p>
姐真没把握……</p>
秘密和郭玉婷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同样有点犯嘀咕，警惕提到最高。</p>
汪言猜不到她们的心理活动，但是那不重要，我做自己想做的，谁管你们怎么想！</p>
淡定摇头：“我回香记住，房间待会留给你。楼下的行政酒廊太闹，不方便。”</p>
无形装逼，最为致命。</p>
大家被汪言的行事风格震住了——</p>
下面宴会厅有现成的聊天地方你不要，为了这么一会儿的见面，直接开总统套？！</p>
炫富？！</p>
几人并不了解汪言，只能往最常见的方向猜。</p>
大秘密和郭玉婷见多识广，心下有点不屑。</p>
安晓芳没在意那么多，客气一句，马上给彼此做介绍。</p>
“秘密和婷婷你应该都认识，我们一起合作小呻吟的时候就很处得来，情同姐妹。”</p>
“汪言，神秘至极的大少，玩票搞出来的直播公会已经是业内最强，影业公司的第一部戏就是顶级大制作，剧本是汪少亲自改出来的，而且有可能出任导演，年少有为已经不够形容了，是天才！”</p>
誉美之词不要钱的往外堆，可惜谁都没当真。</p>
汪言没伸手，含笑向两位明星点头。</p>
“你们好。”</p>
秘密在场面上特别大方，主动和汪言握手，道：“汪少您好，以后多关照！”</p>
郭玉婷就很安静，有种内向怕生的女文青气质。</p>
紧接着，安晓芳开始介绍那位男青年。</p>
“这位青年才俊叫做王牧野，北电导演系硕士毕业，2014华语新导演计划电影大师班的佼佼者，是华夏电影未来最具潜力的新锐力量。”</p>
这次汪言主动伸手：“幸会！”</p>
“汪少您好！”</p>
汪言深深打量对方两眼，第一印象一般。</p>
王牧野其貌不扬，握手时很紧张，手心里全是汗，显得格外的没气场，像是最普通的小人物。</p>
但汪言不会因此而定论，察其言观其行，能用不能用，聊完再说。</p>
大家各怀心思的落座，管家适时上前，征求意见。</p>
“汪少，请您挑一下总统房的礼宾套餐，5000以下任选。以及，贵宾们是否需要其它的餐饮服务？”</p>
安晓芳代表大家客气一句：“客随主便，汪少您定。”</p>
汪言没推拒，但也没有大包大揽。</p>
接过酒水单，简单扫一眼，很轻松的做出决定。</p>
“给我来一瓶美丽时光年份香槟，女士们、王导，爱喝什么都请自便。”</p>
大秘密笑道：“我陪您喝香槟。”</p>
郭玉婷点了一杯热牛奶，表情歉然：“汪少，今天我身体不太舒服……”</p>
汪言摆摆手，没让她再解释下去。</p>
“你们自便，千万别客气。”</p>
王牧野没碰酒水单，只道喝香槟就好。</p>
安晓芳最自如，翻着酒水单，随口问：“汪少，巴花才不到800块钱，赠额差很多啊？”</p>
赠额是什么东西？</p>
汪大少轻松笑笑：“那您挑喜欢的补上好了。”</p>
全然没有当回事儿。</p>
前后几句话，终于让大秘密和郭玉婷看懂了——这位主还真没有刻意炫富的意思，并非是想象中的暴发户。</p>
挑酒只挑喜欢的，对价格极度不敏感，很显然，平时习惯了不看价格。</p>
真壕！</p>
安晓芳精打细算的挑中一瓶产自莱茵区的甜白葡萄酒，真把赠额补满了。</p>
管家礼仪满分，没有任何态度流露出来。</p>
很快，水果、坚果、巧克力、小甜品不要钱似的呈上来，摆满一桌。</p>
额，好吧，确实不要钱……</p>
点了酒，但是汪言没怎么碰，更没劝人喝，重心放在聊天上。</p>
第一句提问，就是问的王牧野。</p>
“王导和安姐是怎么认识的？”</p>
王牧野的拘谨是发自内心的，正襟危坐，回道：“其实我和安总只见过两面，秘密的复出戏是我拍的……”</p>
汪言没听懂，什么叫复出戏？</p>
安晓芳正要解释，大秘密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抢先回答。</p>
“牧野是一个非常有才华的导演，虽然没有用长片证明过自己，但是我坚信，他能拍好电影。”</p>
牛头不对马嘴的……</p>
又聊一阵，汪言才彻底搞清楚情况。</p>
王牧野毕业以后一直在拍短片，唯一的一部大荧幕电影，是《恋爱中的城市》，今年七夕上映，总票房5000万出头。</p>
当然，不是他的锅。</p>
那是一部单元结构的合拍片，5位新导演各自负责一个单元，秘密、百合、江一雁等十多位大牌明星分开拍摄。</p>
王牧野正是大秘密那个单元的导演。</p>
汪大少对于构图、表达、蒙太奇、平行剪辑之类的专业技法了解不多，看书恶补只能学到理论，学不出实际水平。</p>
但是，只看大秘密愿意推荐王牧野，这人就有出色之处。</p>
严格来讲，现在的大秘密和王牧野相比，咖位有天地之别，压根不在一个层次上。</p>
而短暂的接触中，汪言对大秘密的观感用一个字就足以形容——精。</p>
她不是那种随便交朋友的人。</p>
即便向安晓芳引荐王牧野只是一件小事，但是假如王牧野没有两把刷子，她应该不会帮忙。</p>
想到此处，汪言对王牧野愈发感兴趣。</p>
“王导最近有什么项目吗？”</p>
王牧野腼腆笑笑，回道：“我的同系学姐韩家如根据程勇案改出一个本子，叫《阿三药神》，宁好宁导把初稿交给我和钟伟老师，我们正在磨本子。”</p>
王牧野能做导演，当然不傻，很懂得展示自身优势。</p>
汪大少肃然起敬。</p>
韩家如和钟伟是谁，汪言并不晓得，但宁好导演的大名，那绝对是如雷贯耳。</p>
目前国内最强的新生代导演，甚至可以不用加之一。</p>
商业喜剧有石头、赛车、心花路放，剧情片有无人区，汪言找了很久的未剪版本，看得心灵震撼。</p>
能得到宁好的信重，王牧野是块璞玉。</p>
唯一的问题是……</p>
“王导是签约在宁导的公司？”</p>
“对。”</p>
王牧野点点头，满脸的幸福与荣耀。</p>
“承蒙宁导看重，我今年签在了坏猴子，并且负责药神项目。</p>
当然，剧本仍旧要磨下去，加上演员档期和投资的问题，最早也得17年才能开拍，我现在有充分的精力来做贵公司的魔女。”</p>
晕！</p>
谁在乎你的药神项目怎么样啊？</p>
哥只在乎你能不能签约王庭娱乐……</p>
汪大少并没有把王牧野筹备的项目当回事儿，但是安晓芳沉吟片刻，突然眼睛一亮。</p>
“牧野，那个小韩编剧，是不是三爷的……”</p>
王牧野微微一皱眉头，最后憨笑摇头：“可能是吧……我跟韩学姐不熟，学校里见过几次，点个头的关系，公司不用坐班，至今没碰到过。”</p>
汪言没听懂，但是已经意识到不同寻常。</p>
三爷？</p>
哪位三爷？</p>
打定主意回去查查，汪大少对王牧野又多一份上心。</p>
然而压根没等查，不大一会儿，安晓芳就悄悄发来一条消息。</p>
“韩家如是华影韩总的女儿，就是那位经常出现在电影片头的一号制作人！王牧野能被挑中负责拍韩家如的剧本，水平不用讲，魔女副导演就用他吧，好处很多！”</p>
这个情况，安晓芳之前都不清楚。</p>
现在突然听到，表现得格外激动。</p>
汪言对圈子里的情况不算特别熟悉，但是仍然能够想到很多具体的好处。</p>
最简单的一点：过审！</p>
国内的影视审核制度……呃，那是相当优秀，完全没问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