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那具尸骸怎么样？”</p>

“同样失去了神性。”</p>

……</p>

在厄勒的世界里，江城还在遥望。</p>

这位不朽生物将他召唤过来后，什么都没说，一直保持沉默。</p>

他庞大的主体横亘在城市之上的血色天空。</p>

天空昏暗，翻滚着厚重的血云。</p>

一道道闪着金属光芒的巨大铁锁链穿透云层，连接了天与地，在汹涌翻滚的血色云层中穿梭，有的直入大地，有的则连接在一栋栋高楼上。</p>

巨大的阴影苍穹下的血色云雾中若隐若现。</p>

那就是主神厄勒的身躯。</p>

一团没有具体形状的血肉。</p>

像是把成千上万个生灵搅碎，用他们粘稠恶心的血泥混合在一起，再加以特殊的粘合剂，最终制造出了这么一团血淋淋的可憎烂肉。</p>

成百上千根巨大的铁链贯穿并锁住了这团烂肉。</p>

在粘粘血肉的表面，还有数之不尽的眼睛、机械零件、书籍等等在沉沉浮浮，让其看上起充满了复杂与混乱。</p>

“不要被我的本体吓到，那只是一团无用的身躯而已。”</p>

一个僵硬的电子机械音忽然在不远处响起。</p>

这声音很像是那些古早游戏中的合成音效，听起来有一股浓浓的年代感。</p>

江城转头，循着声音看去，只看到了一条小狗。</p>

在荒芜死寂的血肉机械城市中，一条小狗看上去有些突兀。</p>

它与隐形狗差不多大小，估计站起来也就到江城的膝盖，体表是灰色的，前半部分身躯是正常状态，覆盖了灰色毛发，后半部分身躯则被机械代替了，连两只后腿与尾巴都是金属做的，看上去很违和。</p>

“我是一条狗。”</p>

厄勒的声音再次响起，依旧是那股浓浓的电子味。</p>

说话间，他的嘴巴并没有动，只是腹部的机械部分，有个小红点闪烁了一下。</p>

“准确来说，在许多纪元之前，我是一条很普通的狗。”</p>

“后来我出了车祸，被一辆重型卡车碾压，下半部分身躯被压成了肉泥，所以我主人为我换上了半个机械身躯，就是你现在看到的这幅样子。”</p>

“再后来，就是你头顶那团烂肉的模样……”</p>

简单的几句话，这位不朽生物说完了他的一生。</p>

但他并没有说把江城叫来的原因。</p>

他看着江城，不再开口，显然，是在等江城提出问题。</p>

向一位伟大的不朽提问，换做其余人可能得激动得浑身发颤，但江城没有，可能是因为见过两次菲奥娜了，也可能是梦中那无数纪元的时间影响还没有散去，所以他很平静。</p>

通过这位不朽的讲述，以及他自己看到的情况，江城有了个大胆的推测。</p>

过了片刻，他提出了第一个问题。</p>

“你的主人还没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