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听完这段往事,江舟也不由一阵无语。</p>
看向癫丐僧的眼神也不知道是敬佩还是同情。</p>
是看活佛还是看疯子……</p>
渡尽众生……</p>
敢想这种事情还付诸行动的,可不就只有佛和疯子了?</p>
真是……好大的口气。</p>
无愧其癫狂。</p>
江舟与院中众人正在消化这个秘闻时,癫丐僧猛地抬起头,抓住江舟肩膀,满脸急切:</p>
“快告诉我!告诉老子!大乘佛法在何处!在何处!”</p>
其眼中渐有狰狞之色。</p>
江舟微微皱眉。</p>
亏得他炼成了无常金身,否则两肩被怕是要被癫丐僧一把捏碎。</p>
大乘佛法?</p>
大概……在西天大雷音寺?</p>
只可惜我不是观音,你不是三藏,也没有个孙猴子为你开路……</p>
去不得那西天极乐啊……</p>
牛吹出去了,但江舟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p>
虽然他有彼世佛经无数,但他真正能从其中参出几分佛法的,也不过少数。</p>
而且以他的境界,也仅仅只是如雾里看花、水中捞月。</p>
影子是有,但其中究竟是什么法,他还真不知道。</p>
江舟忍着两肩疼痛道:“癫前辈,恩师早有经文赐下,究竟是不是大乘佛法,还要前辈自己去悟了。”</p>
癫丐僧双眼圆睁,从癫狂之中恢复几分清明,松开抓着江舟的手。</p>
“是了……”</p>
他转着眼珠:“老子现在也入了方寸山,那自然该学方寸山的法……”</p>
“都怪这些贼秃打岔!”</p>
癫丐僧转头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妙华尊者。</p>
“你还等什么?快快抄经!老子倒要看看,谁还敢再打岔!”</p>
江舟也怕这老家伙发疯,还是早点打发了的好。</p>
“那便前辈稍待。”</p>
话音一落,纤云已经磨好墨端了上来,为他铺上了纸张。</p>
江舟提起笔,静心片刻,便开始在纸上运笔疾书。</p>
癫丐僧在一旁颇为急切,挠头抓耳。</p>
想要探头过来先睹为快,不过估计他也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不对。</p>
若是发起疯来,可没有人能制得住。</p>
院中其余围观的诸人,也探头探脑,有着强烈的窥视冲动。</p>
即便他们都不是佛门中人。</p>
但这可是令一品至圣都心动的宝经。</p>
谁敢说里面不会藏有什么了不得的法门?</p>
江舟在当初道行大进,心眼开启之时,遍忆过去种种所闻,此时早已经将这些经文烂熟于心。</p>
一部经文洋洋数万言,在他笔下却也花不了多长时间。</p>
在众人心思各异之时,他已经将经文抄录了下来。</p>
递给癫丐僧:“前辈,此经便是恩师所赐。”</p>
癫丐僧咧开嘴,笑得满脸皱纹,挤得脸上都掉下了几块污泥。</p>
急不可待地就想翻阅,不过经文拿到手中,他就顿住了。</p>
脸上现出犹豫挣扎,片刻后,竟小心地经文收起,揣入怀中。</p>
众人看得眼热。</p>
但也没有人敢起任何心思。</p>
没有人敢打一位至圣的主意。</p>
江舟讶道:“前辈这是……”</p>
癫丐僧摆手道:“不急,待老子找个清静之处再看。”</p>
江舟念头一转,便明白了他的意思。</p>
这是怕自己再受冲击,发起疯来。</p>
“江施主!请开阵门!”</p>
这时,院外恰好传来红衣法王粗犷的声音。</p>
江舟心中微动。</p>
阵门放开,红衣法王大步走了进来。</p>
手里捧着一部他有点眼熟的经书。</p>
正是那天晚上绣衣盗藏在屋瓦下,被他拿来又归还尊胜寺的经书。</p>
还真拿来了?</p>
早知道不还了……</p>
红衣法王拿着经书走了过来:“前辈,这便是敝寺的《净世经》,其中多有与江施主所述经文,请前辈过目。”</p>
“哼。”</p>
癫丐僧不屑地翻着白眼,接过经书。</p>
单掌竖在胸前,喃喃念了几句经咒。</p>
便见经书绽放金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