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要在推特上被几万人骂?”
“我为什么要站在这里?”
菲利普做了一个无奈的手势,快说吧白痴!
“你当然不知道这是为什么,菲利普。”李科林摇了摇头,“因为你甚至不知道自己的职责是什么。”
“失业率并不可怕,勤奋的美国人可以重振经济。”
“国际竞争并不可怕,我们拥有最优秀的政治体系。”
“甚至恐怖主义也没那么可怕,我们拥有最强大的武装系统。”
“真正可怕的。”李科林猛然抬手,指尖缓缓地指向了菲利普,“是你,菲利普。”
菲利普实在忍不住,拿起麦克风问道:“你确定是我,而不是本-罗登么?”
三三两两的笑声响起。
“恐怖主义像一个拳头,菲利普。”李科林说着举起自己的拳头,不轻不重地砸在自己胸口,“拳头会攻击人,让人疼。”
“但是你菲利普。”李科林着重说道,“你是疾病,是细菌,是病毒,会让人死,不知不觉的。”
李科林说着又望向所有人:“圣莫妮卡人不乏血性,我们面对拳头,通常以牙还牙,会在第一时间反击,去痛击那些该死的挑衅者。而疾病呢?”
他说着,又抬起左手,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比划起来,做出了一个谨小慎微的手势。
“疾病会不知不觉的出现,一点一点摧毁我们,我们看不见它,只是偶尔才会感觉到轻微的疼痛,然后一笑而过,它就这样一点一点的成长,一点一点的滋生,渗透进我们的每个器官,每个细胞,直到有一天,你晕倒了,你去了医院,医生告诉你,你就要死了。”
“这时,你会后悔。”
“为什么不早点检查?”
“为什么不早点治疗?”
“天啊!我在一年前就觉得身体有些不对了!”
“真该听妈妈的?”
场面不知不觉变得很压抑,李科林的支持者找不到欢呼的理由,反对者也被这种压力所围绕,就连菲利普都下意识地摸向了自己的肚子,自己没有脂肪肝,绝对没有,医生都是骗人的,就算有了脂肪肝,也不代表会得肝癌。
这是一个关系到每个人的事,也是每个人都经历过的事,也许是父母,也许是祖父母或者更远的人,总有人被疾病无情地带走,那是最可怕的恶魔,无处不在,他身上的命债,可比本罗登要多得多。
“这个结果很遗憾。”李科林叹了一口气,“那时的你就要死了,除非你有我父亲那么多钱,兴许会多撑几天。”
没人因李科林的这个自嘲而笑,这太沉重了。
“我知道,我懂大家为什么如此悲痛,我们或多或少经历过亲人的离去,即便没经历过,也看过偶像剧中的生离死别。”李科林说着双掌一拍,表情也随之振奋些许,“幸运的是,我们看上去很好,加州的阳光依然灿烂,圣莫妮卡依然是一个美丽的地方。”
虽然李科林有意安慰,但大家的情绪好转有限。
“我们是如此的年轻,如此的健康,如此的美丽。”李科林以温柔的眼神扫视全场,声音却逐渐变得冰冷,“那么美国呢?他年轻么,他健康么,他美丽么?”
熟悉政治的记者们早就料到了这个转折,但更多的听众,只专注于李科林的描述,在此时才恍然大悟李科林要说什么。
“美国,生病了。”李科林的口吻像个混蛋医生,无情地宣告了死刑,与此同时,他的食指尖再次指向了菲利普,“病因就是菲利普。”
菲利普想捡起麦克风,骂出这辈子掌握的所有脏话!
天啊!求你住嘴吧!我只是个州议员!我什么都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