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表示不悦，薛汶已经不露痕迹的岔开了话题，他露出一个暧昧而贴心的笑容，凑近道：“皇上，这金陵城不仅景美，人也美……”</p>

“昨晚的那位丹离公主，想必您很是满意吧？”</p>

薛汶的声音虽然恭谨，却带着隐约的调笑。</p>

昭元帝默然无语，幽沉双眸凝视在他身上，毫无温度。</p>

看着皇帝那面无表情的森然黑眸，薛汶觉得自己手心冒汗，心中无声泪泣——</p>

我只是怕你再触景伤情，这才把话题转到美人身上……没想到皇帝的视线简直是要把人冻成冰棍！</p>

“她？”</p>

良久，直到薛汶以为他不会再开口，昭元帝终于出声了。</p>

他眯起眼，想起昨晚那充满着混乱、荒诞，迷离与旖旎的一夜——只是一夜而已，他却觉得那是在梦境了。</p>

“那个女人……性子倒是很特别。”</p>

薛汶想起自己离去时的鸡飞狗跳，忽然觉得皇帝实在是含蓄——那位公主哪里只止是神奇而已？</p>

他咳了一声，又笑着向皇帝示意了奉先殿的方向，“比起她来，那位丹嘉长公主，听说更是国色天香，秀外慧中。”</p>

皇帝想起传闻，也略有沉吟，“听说这十日间，是她亲自指挥守城，倒是比一般女人多了些胆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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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汶笑道：“皇上不去看看吗，美人在奉先殿中，已经受冻了一日一夜了呢！”</p>

皇帝的声音恢仍是冷凝沉然，仿佛什么也无法撼动他那颗铁石般的心——“此事不急，今日晚上，西线的消息便会传来，我自会亲见这些唐国皇嗣。”</p>

昭元帝说完，转身欲下。</p>

“朕……想到秦淮河边走一走。”</p>

他的声音淡然清漠，听到薛汶耳中，却是一震。</p>

他蓦然想起一事，顿时心中一跳，面色也是一变。</p>

昭元帝扫了他一眼，“有事？”</p>

薛汶的脸色比苦瓜还苦，他嗫嚅道：“万岁，如今方逢变乱，城中还不免有乱军，为您的安全起见……”</p>

“你想阻止朕？”</p>

昭元帝眼风一扫，薛汶更觉头疼欲裂，他阻拦不住，只得咬咬牙，郑重看向自己的主君，“皇上若非要出宫，一定要带上小臣我。”</p>

“哦？”</p>

薛汶看向帝王疑惑的黑眸，定一定神，终于将自己的隐忧说出了口，“大军还未到唐国之时，我便听到一个传言……”</p>

风声吹得他声音断断续续，显出担忧与隐含的疲惫来，“我军士气如云，皇上身手强不可挡，难以撼动，于是有人便另外动起了脑筋——他们请动了‘术者’。”</p>

说到最后两个字之时，他的声音停顿，加重，显示对这一身份之人的忌惮。（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