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自古以来都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这个要求触动了一部分人的利益,因此,有一些官差在抓捕犯人的时候,便故意将人放走,上面的官员前来查问的时候,他们便用官文之事搪塞。
数次下来,这个规定最后便不了了之了!
陈安晏这个时候提及这个官文,虽然对于单文柏来说,心里其实也有些佩服,陈安晏这么小的年纪,竟然能知道之前朝廷定下过这样的规定。
不过,在他看来,这也不过是如今陈安晏的黔驴之技而已!
因此,他轻蔑的瞥了一眼陈安晏之后才说道:“这官文的规矩早就废止,更何况崔大人乃是刑部尚书,他亲自带人搜查,还要什么官文?”
眼看崔时敏就要进去,陈安晏再次问道:“那不知两位大人又是以何为由搜查此处?”
与官文不同,官差在搜查民宅的时候,必须得有合适的理由。
若是放在其他时候,单文柏他们根本就不会理睬。
可陈安晏的身份特殊,他们也不想因为一点小事再在他的身上吃亏,因此,单文柏还是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在金家迁至京城以来,金家的公子金云舟就一直为非作歹,戕害无辜,崔尚书此次前来正是为了追拿金云舟!”
单文柏为了拿下金家,便将单修的罪名都推到了金云舟的身上。
单修这些年里的所作所为其实他都一清二楚,所以,在下午的时候,他便已经跟崔时敏商议好了对策和说辞,挑了一些案子准备陷害金云舟。
按照他们的计划,将金云舟抓捕到案后,便关押至刑部大牢。
大刑之下,金云舟这样的富家公子必然忍受不住,画押认罪。
到时候,金承满也必然会为了救自己的儿子倾家荡产!
如今金家的人既然都已经逃走,那么对于他们来说,治金云舟的罪就更加容易了,只需一句畏罪潜逃就能拿下金家。
虽说得不到金家的财富还是有些可惜,不过倒是省了不少麻烦。
陈安晏仿佛早已猜到了单文柏会这么说,只见他又立刻问道:“那不知两位大人所说,金云舟犯下的这些案子,可有证据?”
“这个……”
对于陈安晏牛皮糖式的发问,单文柏虽说十分不满,可他们因为时间紧迫,确实来不及伪造一些证据。
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想到,陈安晏会从中插一手!
按照他们的计划,将金云舟抓到刑部大牢之后,一切就都在他们的掌握之中了。
所谓的证据,也无非就是几张冠冕堂皇的纸而已。
按照大梁律例来说,官差在抓人的时候的确得师出有名。
虽说如今在各个衙门在拿人的时候,根本顾不上这些,可如今单文柏却不能说没有证据。
因此,他一时间也有些语塞。
不过,崔时敏倒是反应极快,只见他缓缓说道:“本官近日听说有人喊冤,说是这位金家少爷在京城欺男霸女,残害无辜,本官身为刑部尚书,自然有权将金云舟带回去询问一番!”
如此一来,就相当于有了原告。
若是有了原告,官差自然是能够上门拿人,到了衙门之后再行对质。
单文柏听了也松了口气,也许是因为离开刑部已久,对于这些“手段”倒是有些生疏了。
陈安晏听了之后叹了口气说道:“如此说来,这金云舟两位大人今日是非抓不可了?”
言语之中,听上去有着一丝无奈。
在单文柏看来,这必定是因为保不住这金家的宅邸,陈安晏才会有此反应。
而门口的崔时敏则是拿出一副冠冕堂皇的语气说道:“既然有人喊冤,本官职责所在,自然不能姑息!”
随后,陈安晏又阴阳怪气的说道:“真是奇怪,这百姓喊冤竟然不去顺天府,而直接去刑部,真是奇哉怪哉!”
陈安晏自然不会相信他的这番说辞。
之前,他就从施镖头那里听说过,这“京城四少”虽说恶名在外,但实际上,所有的坏事都是单修、齐舒予以及王奕川所为,其中又以单修为首,而金云舟几乎没有参与其中,反倒是做了不少善后之事。
有几次被单修他们知道了之后,还好生数落了一番!
因此,后来的善后都是金云舟派一些金家的生面孔前去。
单文柏这时候冷笑着说道:“想必是因为这顺天府收了金家的贿赂,这才对金云舟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苦主无奈之下,才只能去刑部喊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