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猎人说,遇到老虎暴走,要么爬到树上等它自己走,要不自己抹脖子能少受一点痛苦,你打它,它吃你,天经地义!
吊睛雪虎眼看活人爬到树上,围着树木不断转圈,无论怎么嘶吼攀爬就是上不去。
普旺嘉措眼见雪虎的确不会爬树,心里松了好大一口气:“你上来啊,你不是想替你儿子报仇吗,过来吃我一枪子!”
他拿起猎枪朝着雪虎眼睛嘭得一枪,刹那间血花四溅,这雪虎疼得脚掌捂着眼睛,嘶吼声听的人心肝直颤动。
这一下子彻底惹恼了雪虎,它不再围着树木打转,径直跑向前方的空地,就在普旺嘉措以为它落荒而逃时,只见雪虎旋即折返,用最快的速度冲向他站立的树木。
这可不妙,这雪虎的速度极快,他还没反应过来,树干咔嚓一声从根部折断,他身体随着树干不由自主朝后倒下去:“啊……我这也太倒霉了吧。”
普旺嘉措从高处摔下去,头懵了好一阵子才从地上爬起来,雪虎咆哮一声把他扑倒在地上,他眼疾手快用枪把子拦在雪虎嘴里,拼命把它往外推。
这老虎接近两百斤的重量可不好受,普旺嘉措使尽全身力气,才勉强抵挡住它往脖子咬下去。
这可不是办法,他的双手全都忙着握枪把子,想拿匕首都来不及,只能气沉丹田把力道集中在脚下,猛地朝雪虎最柔软的肚子踢过去。
噗通一声重重踢在猛虎腰间,这个位置是它最脆弱的部位,冷不丁挨了两记窝心脚,疼得它松嘴咆哮,普旺嘉措措趁机扣动猎枪扳机,把雪虎另一只眼也打瞎。
噗嗤一声,热血喷的他满脸都是血腥!
这雪虎捂着眼睛,另一只手掌重重朝地面拍下去,连石头都裂开了,他趁着雪虎看不见,一个闪身朝前面跑去,雪虎嗅觉极其灵敏,它拼了命往前扑,一跃蹦出三五米,他还没跑出多远重重被扑倒身下。
普旺嘉措感受到脖颈见湿热气息,眼睛一闭只感觉自己完了,他猛然闭上眼睛,等待脖颈一疼就上西天。
“嘭嘭嘭~~”
他刚闭上眼睛没多久,没等来脖颈一疼,却等来一阵密集的枪声,这雪虎攻击的行为瞬间停止,呼啦一声倒在身侧,他抹了一把身上的血,往旁边一看,只见雪虎后脑勺三个枪孔,当场断了气息。
“你没事吧,看你年纪也不小,居然敢一个人打雪虎!”
普旺嘉措听到声音转过身,只见两个人骑着两匹高头大马站立原地,他定睛细看:
左边的人皮肤黝黑,个头在高原人里并不算高,板寸头上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眼神坚毅又清亮,黑灰色的中山装别着钢笔,外套一件老绿大衣,明明那么儒雅的人,表情却比谁都老辣冷冽。
他看向左边的男人,这男人比他稍微要瘦小一点,骨架略小,皮肤泛白,穿着很简单的格纹背心扎着领带、黑裤马靴,也是外套一件绿大衣,看着脸面像是城市来的知青!
他不知道这人是谁,有点警惕:“谢谢,要不是你们,我的头肯定被雪虎给咬下来了,你们是哪个村里的,怎么没见过你们!”
“我们,我们迷路了,本来要去昆仑山口,走到泰塔山发现没路了。”
“小兄弟,你知道进昆仑山怎么走吗?”
普旺嘉措一听进昆仑山,把毡帽脱下来挠着后脑勺,憨厚的笑容挂着驼红:“昆仑山几百道山旮沓呢,我哪知道进山走哪条道儿啊,老辈们有规矩不让我们靠近昆仑深山,你们去那儿做甚啊!”
“大哥,先别说了,帮我把猎物给拖上来!”
他话还没说完,捡起猎枪走到地洞上空,瞄着幼虎的脑袋瓜子嘭嘭几枪,顺势用铁爪子勾着老虎的脑袋,三个人呼着号子,把老虎尸体拖上去,靠着断掉的木墩子踹气。
普旺嘉措拿出酒瓶子,对着烈酒嘬了好大一口,长出一口气:“啊哈~舒服,你们要来一口吗!”
“好,给我来一口,我都快冻死了!”
黑框男人接过酒壶,呼啦喝了一大口,一股暖意从胃里散发出毛孔,蒸得他异常舒服,三个人就着酒互相攀谈,酒壶很快见了底。
等他把酒壶收起来,才发觉还不知道两个好汉的名字,连忙问道:“还没问你们叫什么名字呢?”
戴着黑框眼镜的男人说道:“我叫郑怀庆,这位叫刘天钦,我们是从海城来重河县插队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