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而久之,结婚成为灵语者退隐的标志,一旦灵语者跟别人组建家庭,这就代表他们脱离出灵语者身份,成为一个普通原住民。
老邢听原住民小兄弟介绍完灵语者,一个问题从脑海产生:“洪都斯大兄弟,既然结婚了就得退出灵语者这一职业,那为什么你爷爷有了家庭还做灵语者。”
洪都斯摇摇头:“他并没有家庭,我父亲是他收养的孩子,他并没有破坏与先知一族的规矩,他一直都是灵语者。”
“我记得他说过他成为灵语者的经历,他在四五岁时发现自己可以跟动物交流,起初他还以为只是巧合,直到他能控制动物的行为,他这才确定他拥有跟动物沟通的能力。”
“其后不久,他在夜晚听到几声曼妙的哼唱,沿着屋子走出部落后,在灌木丛林看到一个浑身发着光的人形。”
“当时他还小不知道害怕,看人形朝他伸出手,就迷迷糊糊跟着他往森林深处走,之后的事情他就不知道了,只知道第二天在一个树杈上醒过来,手里还攥着一块石头,上面是先知族的‘灵语者’咒语。”
洪都斯说完,郑原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但凡是成为灵语者,都跟先知一族接触过。”
“可是,这先知一族究竟在哪儿,神龙见首不见尾也就算了,我们连他们藏身地在哪儿都不知道。”
李胖子靠着玻璃,一幅沮丧的样子:“那你既然不是灵语者,为什么也能听见自然神灵的给的信息。”
洪都斯看着众人徐徐出声:
“这并不难,任何人只要仔细听,总能听到大自然给出的消息,我爷爷在生前教过我沟通自然神灵的办法,但是我实在是不聪明只学出个皮毛,虽然不能跟自然神灵沟通,听出方圆几公里的危险信号,还是可以的!”
贡布想到自己小时候训练的听音寻踪,大概这印第安青年学的也是类似的本领,他点点头:“怪不得你上午怎么老在河边竖着耳朵听声音,你听出什么异常了没?”
他点点头:“当然有,我听出密苏里河面似乎有暗流,跟寻常的河道一点也不一样。”
“暗流!”
众人大惊,洪都斯不等他们继续问,继续解释他的猜测:
“我从小被我爷爷训练听力和直觉,只需要听听树林里的动静,就知道林子里有什么野兽、植物,很快判断出林子的状况。”
“在我听过的所有河流里,这条河流最为特殊,别的河道只有水流轰鸣,这密苏里支流似乎还有暗流,它们就像被打开塞子的浴缸,底部源源不断有涡流发出声音,只是你们听不到而已。”
郑原有点好奇,从今天的尸蛮鱼来看,连密苏里河里都隐藏着大秘密,他想起在曼恩岛遇见的圣母河,心里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难道这密苏里河也有海沟?
大家左一句右一句,不知不觉已经深夜,郑原本想继续问洪都斯,看大家都在打哈欠,只能作罢。
一夜疾风骤雨,特别行动队在淅沥雨声中渐渐睡去。
翌日大早,郑原在惊呼中睁开眼睛,营房外炸了锅,闹哄得人睡不着。
他打开房门一看,只见眼前出现遮天蔽日的植物墙。
这些植物墙是高草岗特有的藤蔓,它们像是活物般四处蔓延,把营地四面栅栏外加一面保护顶全都包裹起来!
繁盛翠叶把栅栏缝隙挡得严丝合缝,奇花异草缀满藤条,姹紫嫣红竞开芳华。
他呢喃自语:“这可太奇怪了,一夜的功夫,怎么就把这几面墙全都长满了。”
“还有更奇怪的呢,你看看这些花儿是什么?”
樊天野拿出昨天宰下的猪下水,呼啦一声全泼在花墙上,原本应该滑落在地的血腥内脏,居然安稳黏在叶片花朵间。
这些花朵碰到血腥的东西,突然像活物般将内脏全都缠紧,才几分钟不到就把血呼呼的肉蚕食殆尽。
“这些花儿可真邪门儿,不会又是咱们碰到的嗜血藤吧?”
说话的功夫,李胖子他们已经走到花墙边,元迦曼百思不得其解,这两天光遇见怪事了。
郑原摇摇头:“不是,嗜血藤是一种主动缠人攻击活物的藤蔓,这些花藤好像不主动攻击猎物,只能吃送上门的活物。”
“樊队长,这花藤是什么?”
梁侃语毕,樊天野拿出一份检验报告:
“能外带的化验设备有限,我们只化验出这花藤是一种半生物半植物的原始物种。”
“就像是猪笼草似的,靠昆虫飞蝶等小型动物维持生命,不喜欢攻击人,也没那么大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