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很丑吧,每到满月之夜,我就会变成这样。”
她低头懊恼时,郑原继续追问:“你知道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吗?”
普瓦松摇摇头:
“我也不知道,自从小时候就这样了,我母亲怕别人说我被魔鬼附身,从来都没有跟任何人提过我在月圆之夜会变,连我生父泰诺公爵都不知道我会变成这样。”
“后来,我母亲找巫女给我算星盘,她看出我命运贵重,可做珐兰西无冕之后,但是若让人知道我的异状,则必败在异状之上,这些年一到满月之夜,我会把自己关在房间,任何人叫都不出去,也没有人发现我这种情况。”
“不过,你确实很奇怪。”
“我奇怪?”郑原被她的话给整迷糊了,继续问道:“怎么奇怪了?”
她指着郑原的胳膊解释:“我小的时候,我母亲一旦在月圆之夜触碰我的身体,立马就会被冻伤,你的手臂好像没什么伤口。”
郑原低头看向手掌,刚才还红肿的手掌,此刻已经没了受伤的痕迹,就好像刚才的痛痒都是幻觉,他低头仔细浏览,还真的一点痕迹都不流。
“这可奇怪了,我为什么不会被冻伤,难道我的身体有什么奇特的地方?”
郑原在自己身上摸索,他实在想不出自己有哪个地方奇怪,不知不觉摸到肚脐以下,嗯…想想还是算了,这也太扯了。
他看着普瓦松:“要不,我再碰一次,看看还会不会受伤。”
语毕,郑原小心翼翼抓住普瓦松手臂,他感觉到手心传来冰凉触感,犹如夏天的冰淇淋般冒出清冷白雾,疼痛感再也没出现过。
神奇的一幕随即发生,她身上被触碰的地方开始恢复正常,郑原不由得瞪大双眼:“奇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没说完,普瓦松突然把身体贴上他后背,身体的大面积接触,两个人
周围仿佛出现很多干冰,浓重白雾从她身周围噗嗤冒出,随着这股白雾消散殆尽,她身上逐渐恢复正常。
郑原就没那么好受了,他在壁炉熊熊燃烧的房间里,竟然有种置身冰窖的寒冷感,后背上的严寒,把他整个人都冻傻了。
眼看普瓦松恢复正常,他赶紧走到壁炉前,恨不得跳进火里,只有这样才能让身体稍微暖和一点。
他发现刚才全身的热量,似乎都被普瓦松给抽干了,待身体暖和了他转过身,普瓦松没了热量来源,再一次恢复原状,冷得躺在地上起不来。
“你……要不要紧啊!”
普瓦松颤抖着身体躺在地毯上:“你说呢,把我抱进卧室,一般情况下这种时候我已经躺在被子里取暖,不会让自己的身体暴露在外面。”
“好!”
郑原二话不说,把她从地上扶起来拦腰扛回卧室。
走进卧室后,这里果然比客厅要暖和很多,暖和的绒布覆盖满墙,壁炉比客厅大了一倍,明灭可见的柴火在金属网罩里剧烈燃烧,烧红的金属罩持续不断散发热量,把卧室循环得暖烘烘的!
他把普瓦松放进被子正准备离开,被她一把抓住手臂:“你今天晚上能不能别走,就在这里陪陪我。”
郑原心想这毕竟是她的卧室,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怎么说也不太方便:“这……不太方便吧,传出去对你名声也不好听。”
“不碍事,我们又没有干什么!”
说完这句话,普瓦松脸上闪现一丝羞怯,郑原看向此时脸色煞白的普瓦松,正常人都不会在这个时候有想法。
“用身体给她取暖,这属于助人为乐,咱可是坦坦荡荡的人!”
“对,坦坦荡荡,啥都别想……”
他过了心理这一关,脱掉衣服躺进被子,抱住普瓦松的后背,用身体帮她把寒冷祛除出去。
古堡外的烟花噼里啪啦炸响到半夜,郑原仿佛抱着冰冷的尸体睡了一宿,等普瓦松的身体彻底恢复正常,他抱着一床被子走进客厅,窝进沙发沉沉睡去。
第二天清早,古堡尖顶传出轰隆钟鸣,仆从们拿着换洗的衣服走在城堡里,梁侃他们见仆从走的方向是普瓦松的房间,赶紧叫住他们:
“你们是要给普瓦松小姐去送衣服吗?”
“是,客人,不过现在她已经不是普瓦松小姐了,泰诺公爵已经收她为养女,王后也把她封为女侍官,应该是普瓦松女爵。”
“那你们把衣服给我们吧,我给她送过去,我们正好也有事情要找她。”
元迦曼说完,仆从朝她们微微颔首致谢:“多谢,乐意之至。”
“这些衣服和首饰都是国王赐给普瓦松女爵的,请你们转告女爵,等梳洗完毕要到行宫去觐见谢恩。”
元迦曼和梁侃拿着托盘上的衣裙,李凯门和贡布他们两个也没闲着,小心翼翼托着普瓦松要用的首饰,除了姜老爷子出去晨练了,他们全都走向普瓦松的房间。
梁侃他们走在走廊里,她想起侍女的话,跟同伴说道:
“在原本的历史中,蓬巴杜夫人成为王后的女侍官要到1750年以后,历史果然在悄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