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来吧。”
白袍不再说话,带郑原他们走上楼梯,穿越走廊来到典当登记处。
这是一个十平米见方的房间,一排金属栅栏将房屋分为前后两半,前面摆着一排沙发,栅栏后有三个白袍,他们打着哈欠趴在台上打盹。
“啊哈!把典当凭证给我。”
郑原拿出凭证,把这凭证塞进登记处的铁栅栏,里面的白袍手脚麻利得对着凭证翻阅资料,他翻到某一页停下,用太监嗓音嘀咕道:
“典当主—希姆利,1945年1月15日押1000具尸体为质,腐肉枯骨、通体生虫、破衣烂衫、缺膊少腿,典当1枚铜币,赎回日期—1990年,若到期不赎,归典当行所有,非原主原凭不得取。”
“是也不是?”
“是!”
“那你是否是原主,是否是原凭?”
栅栏里的白袍问到这一句,郑原明显有点心虚:“不是原主,是原凭。”
语毕,白袍看了他一眼,把手伸出栅栏口,拿出一个像罗盘似的黄铜机械。
这机械圆盘大小,五层金属条咔哒转动,中心有个硬币大小的黄金指纹盘。
“这是什么?”
“验证你身份啊。”
“这怎么验?”
还没等郑原说完,白袍伸出另一只手,直接把他的拇指按在圆盘中心。
“嗷嘶,这盘子怎么扎人啊!”
郑原感觉拇指肚一阵刺痛,等再次抬起手指,鲜红血液在指纹盘荡漾开,金属圈转动得更剧烈,最后像拨盘电话般咔哒几声彻底停下,圈层里的罗马文字组成一串字符,白袍看了一眼黄金指纹盘:“
“zhengyuan,华国人,1990年出生,祖籍燕都。”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来这里的人,都会反复确定你们的身份,你不用管。”
随后,一张取物单丢出栅栏,郑原拿起文件,他的拉丁语大名填在赎回主一栏,信息紧随其后。
“走吧,我们还要赶到下一个程序。”
白袍带着他们继续往其他房间走,每个房间都有不同的程序要处理,等这张单据盖满各个办事厅的章,白袍终于要带他们去寻找那1000具尸体。
他们回到青铜柱前,白袍点头示意后,两个黑袍把青铜柱打开,他们沿着青铜柱内腔走了几十级台阶。
郑原下到地面定睛一看,地下比地面更大跟宽广,看起来就像四通八达、挑梁高厅的防空洞隧道。
这些防空洞以“米”字形态修建八条隧道,每隔数米就分布着一个黑漆漆圆拱地洞,按照拉丁字母的顺序沿隧道排布开。
八条隧道中心,有个顶天立地的圆柱体书架,它上下宽大、中间收窄,像个双头喇叭花,将隧道顶部和底部连接起来,表面分割出几百个窗格,里面塞满各式各样的古籍和资料。
放眼望去,周围壁盏灯火通明,书籍在火红光晕里更加神秘,那漆黑隧道隐藏着不知道多少秘密。
白袍带着他们进入第一条隧道,走出几百米后停在一个圆拱门前,他指向那玄铁打造的拱门:“这里就是关押1000具尸体的当洞。”
语毕,拿出钥匙把坚固机关锁打开。
咣当一声,玄铁大门完全推开。
郑原拿着隧道里的灯盏朝前看去,这地洞至少千平,内壁镶嵌高到洞顶的铁架子,当洞被塞得满满当当,如同一座可容纳上千人的上下床宿舍,那单个床铺上躺着全副武装的得国战俘。
这些人身材高大,膀大腰圆,囫囵身体没有任何伤痕,身着德式战服,头盔钢刀一应俱全,只不过脸色确实惨白,就像死了很久的人。
“这些人很完整啊,为什么那白袍说他们腐肉枯骨,这不是蒙人吗?”
梁侃听完李凯门的吐槽,朝众人解释:
“这是典当行的规矩,不管是多新多完整的东西,只要进了典当行,典当师都会往老旧说,把典当物说得一文不值,这样其实是为了规避风险,典当的东西不知道要多少年才赎回,要是时间太长把东西放坏就麻烦了,人家物主有资格让你赔个新的。”
“在收质押物时往差了说,以后真变差了也不关他们的事,这叫丑话说在前头,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