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毕,普瓦松把金属条全部抽出,给在场的同伴都发了一个,他们把镯子按下手腕,目光变得越来越坚定。
“还剩下六个,这怎么办?”
马署长点头插话进来:“我想,这另外六个手镯是给第七局准备的,我们也要参与这次任务,如果确定有用,明天就可以出发进入气泡。”
“ok!”
郑原他们商量完计划,脑子一懵,再一睁眼已经回到营房。
“快看,外面好像下雪了。”
“法国下雪主要集中在12月,现在才9月份,怎么可能会下雪,我们出去看看。”
梁侃带着郑原他们走出营帐,沿着遮雨棚的楼梯走上去,站进雨棚顶部的玻璃观察房,
这里视野比楼下开阔很多,一眼就可以看到不远处的圣须弥山。
此时,圣山镇下起簌簌雪花,比鹅毛还大的雪团漫天飞舞,房前屋后、园林桥梁很快被染白,四野白茫茫一片,仿佛包上了一层棉花。
“这么大的雪,我还从来没见过,圣须弥山已经很久没下过雪了,
也不知道我那些邻居怎么样了!”
博朗德老太太半辈子都在圣须弥山生活,她对周围的邻居很是关心,郑原在一旁安慰:“你放心,圣须弥山只是时空错乱了,等时空恢复他们仍然活蹦乱跳。”
老太太微微叹气:“哎……但愿吧。”
郑原把目光转向海洋,脸色变得疑惑起来:“我怎么觉得有点怪,下雪也不能把海水都冻住吧,我们去海边看看。”
“哎,你们现在穿着单衣服,外面雪大天冷,把这些衣服穿上吧。”
马署长让特工们拿出两个大箱子,里面是上下两件套的羽绒防寒服,厚重的动物羽毛塞得鼓鼓囊囊,可以预想穿在身上一定暖和。
“好,多谢。”
“老太太和姜老爷子,你们俩就别跟去了,先在这里暖和暖和吧。”
郑原安顿好两个老人,走进各自的休息营房。
他把身上单衣换下来,穿上暖和轻便的羽绒防寒服,套上一层防风外套走出隔离防护网,驾着巡逻越野车赶赴海边
从上帝视角看去,一辆越野车飞驰在苍茫无迹的雪白原野,它的尾气拖行车辙,如两行细线牵引风筝。
“到了,下车吧。”
他们停车熄火打开车门走下去,车里的气温跟室外是两个状态,郑原一下车立马感觉到冷风刮进脖子,跟被小刀剌脖子似的。
如果不是有防寒服,立马得被冻得生病,连护目镜前起了一层朦胧白雾。
他把白雾擦干净看向前面,这个地方,他们在一个月前来时还是秋意浓烈,现在却一反常态渡入寒冬腊月,海岸边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岸边通向圣须弥山的河堤完全消失,只剩下被瞬间冻上的雪白浪花和起伏海面。
李凯门呼着热气说道:“这不应该啊,再降温也不至于把海水都冻上,又不是北极。”
梁侃拿出温度计,展示在众人眼前:“谁说不是北极,温度已经到零下40度了,比北极也好不到哪里,我们刚才来时才零下几度,可见越是往时空球中心走,气温就越是寒冷。”
“这也确实有可能,时空肇洞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普瓦松趁着跟他们说话,蹚着脚下厚重积雪往前走,咯吱踏雪声尽数淹没在风声里。
“你们看,浪花里似乎有东西。”
郑原顺着普瓦松目光看向浪花,雪下浪花中出现很多半蹲在沙地上的人,这些人皮肤惨白、目光焕散,黑漆漆的眼珠周围布满红色血线,这些血管蔓延到眼角,看着很是恐怖。
“从身上穿的衣服看,跟我们在罗马仓烧死的活死人很像。”
梁侃用随身携带的水泼在冰面上,那朦胧的冰块渐渐清晰,一眼就可以看见他们墨绿色的军服
“这些尸体明显是希姆利的活死人,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贡布蹲下身看了看活死人的状态:
“我感觉他们是在待命!”
他看向众人,继续解释他这样说的意图:“如果活死人意外遇到风雪成冰,肯定会四散逃命,眼下却整齐划一蹲在沙地上,我想最有可能的,是这些活死人本来计划躲在水下伏击我们,没想到降温太大,这里的水深又过浅,直接把他们给冻起来了。”